第四十八章：親征前

姜演看向武官中和龍述並肩而立的秦志維：「秦太保。」

「老臣在！」

「傳旨下去，命盧、兆兩城調兵三萬，即刻向關城援助，務必要拖住蠻族，將他們困在關城！」

距離關城最近的就是盧城和兆城，大軍北上需要的是時間。只要控制住關城的蠻人等到大軍趕到就可以將他們一舉殲滅。

秦太保抱拳：「臣領旨！」

朝臣從御書房離開后馬不停蹄去辦差，蠻人佔領關城和四日後女帝親征的事也很快傳了出去，引起軒然大波。

雲蔓景秀四人和應祥此時都聚在了御書房內。

雲蔓苦口婆心，臉上寫滿了擔憂兩個字：「陛下，龍將軍和鍾將軍都是一等一的將領，蠻族攻打關城靠的就是邊關將士的大意和一鼓作氣，這一戰恐怕已經讓他們損失慘重，根本不需要陛下親自出征冒險。」

「若是陛下傷著碰著，奴婢可怎麼向太上皇和太后交代？」

「是啊，雲蔓姐姐說的對，這件事交給諸位將軍就足以打的蠻族四處流竄。」月靈等人都跟著點頭。

姜演看向沒有說話的應祥：「你說說，朕為何要親征。」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應祥還有些羞怯：「奴才不敢揣摩陛下心思。」

姜演沒打算輕易放過應祥，追問道：「你說，朕不怪罪你。」

應祥腦子裡轉的飛快，舔了舔乾澀的唇斟酌后道：「奴才覺得陛下親征的原因有三點。」

「其一陛下剛剛登基，朝堂還不穩，軍權雖然在陛下手中但曾經都是各位將軍率領，民間百姓更是不知道新登基的女帝是怎樣的，所以陛下要趁著這次機會拉攏民心和軍心。」

應祥抬頭看了一眼姜演，見她只是笑著才繼續說：「其二蠻族之所以敢攻打關城無非是……覺得陛下是一介女流，不把陛下放在眼中，陛下要藉此機會立威。」

「最後一點，蠻族雖然偏遠但兵強馬壯，若是能夠讓其歸順也有不小的用處。」

應祥說完就跪了下去，低著頭等待女帝發落。

姜演喝著茶水，輕笑：「你倒是看的明白，以後就好好留在養心殿吧。」

應祥聽到姜演的話高興的又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你說的前兩點對也不對，第三點卻是錯了。」

「朕說過，朕要的不是臣服，是清繳。」

「一個不留。」

姜演笑的肆意，那張臉妖冶冰冷。

蠻族看輕她，妄想分一杯羹，她也知道不止是蠻族覬覦，剛好借這次機會，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覬覦姜國是什麼下場。

殺雞儆猴就得把雞殺的徹徹底底才能起到震懾作用。

一整個下午，姜演的御書房人來人往，大小事兒不斷。

等忙完回養心殿都已經亥時，剛一推門姜演就發現殿內有不屬於她的氣息。

繞進內殿，果然殿內已經坐了一個人。

夜明珠柔和的燈光籠罩著坐在桌邊的人，生出一種靜謐安好的氣氛。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不要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夏衍鏡見到姜演走上前輕輕攬住她的腰，幾不可聞嘆了口氣，滿眼心疼。

「前朝事太多，又不能拖到明天，只能儘快處理完。」姜演揮退跟著她的月靈和應祥，兩人也很有眼色退了出去。

姜演坐在軟榻上才發現夏衍鏡只穿了一身中衣，而不遠處的衣架上掛著一件男人的披風。

她詫異挑眉：「大晚上你穿著一身中衣來我這裡幹什麼？」

嘴上這麼說，但姜演的眼神一點也不客氣。

夏衍鏡只穿了一身純白色的中衣，上衣的衣擺綉了一朵特別淺淡的綠蓮。

不知道是不是夏衍鏡有意為之，這身中衣很貼身，身材展露無遺。

寬肩窄腰、翹臀、大長腿，尤其是臀部，翹翹的圓圓的，看的姜演特別想捏一把。

再加上那一頭披散的偶爾散落到臉旁的墨發，和一張看起來溫柔似玉的臉。

讓姜演來說，這就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臉。

夏衍鏡走近姜演，伸手挑起她的一縷青絲，用自然的語氣說出曖昧的話：「陛下畏寒，臣怕陛下睡眠不好，特意來給陛下暖床。」

夏衍鏡站著，姜演坐著仰頭看著男人。

這樣的姿勢也不顯姜演弱勢，兩人勢均力敵，但姜演只是稍稍挑眉換了個姿勢，帝王的龍威更壓夏衍鏡一籌。

「想要給朕暖床，那就先服侍朕沐浴吧。」姜演歪頭勾起紅唇。

夏衍鏡挑著姜演青絲的手頓了一下，眼中劃過一抹暗色。

「只要陛下不介意，臣自然願意。」

姜演一笑，鳳眼盯著夏衍鏡朝外殿喊到：「月靈，備水，朕要沐浴。」

很快，木桶里裝滿了熱水，還撒了一層厚厚的玫瑰花瓣。

月靈要給姜演更衣，姜演擺手拒絕，輕抬下顎示意她離開。

月靈忍住八卦的眼睛不去看夏衍鏡，低著頭急匆匆跑了。

姜演側身看向站在原地不動的夏衍鏡，笑的像只嬌媚的狐妖：「不是說要服侍我沐浴嗎？怎麼不動了？」

夏衍鏡一言不發走到姜演身邊，和姜演對視，姜演迎上他的視線。

夏衍鏡這下確定姜演並不是在說笑。

在姜演催促的眼神下，夏衍鏡走到姜演正面，緩緩抬手。

脫衣服的過程夏衍鏡一直都沒有看姜演，輕柔又認真，像是在做神聖的事。

他垂著眼，臉上沒有多餘表情，但鼻尖一直充斥著姜演的體香。

一直脫到只剩最後的中衣，再裡面就只有肚兜了。

「阿演……」夏衍鏡一開口嗓音沙啞，帶著一股意味不明的情慾。

姜演貼近夏衍鏡，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夏衍鏡順從的彎腰低頭。

「繼續，你總不能讓我穿著衣服洗澡吧？」

夏衍鏡沒有繼續脫衣，反而一手抱住姜演的腰，另一隻手掐住了她的下顎狠狠吻了上去。

姜演踮腳微微仰頭配合他的親吻。

夏衍鏡似是發了狠，每一次進攻都纏的姜演窒息，姜演也不示弱，你來我往。

夏衍鏡呼吸急促，從臉頰輕吻到姜演的脖子、鎖骨、肩膀，每一處都留下點點紅梅。

還不等夏衍鏡繼續動作，姜演脫了衣服一個利落的轉身直接進了浴桶。

熱水把姜演整個人淹沒，片刻后嘩啦一聲，姜演從水中出現。

姜演抹掉臉上的水珠，一頭海藻一樣的發散落在水面上，水位剛好到她的肩膀，水面上的玫瑰花瓣遮住春色。

本來姜演就是刻意調戲夏衍鏡，怎麼可能真的讓他幫忙沐浴。

而夏衍鏡比姜演還更在乎她的名聲，哪怕姜演願意他也不會。

夏衍鏡吻了一下姜演的額頭后才離開。

澡很快泡好，不一會兒姜演就躺進了暖烘烘的被窩，睡意很快就湧上頭。

夏衍鏡回到凰儀宮第一件事就是沐浴，等到他再次出現在養心殿已經過去兩刻鐘，姜演已經熟睡。

夏衍鏡輕輕走到床榻邊，掀開被子躺進去。

也許是聞到夏衍鏡身上熟悉的氣味，姜演沒有醒反而朝男人靠了靠。

夏衍鏡緊緊的摟著姜演，內心是巨大的滿足感……

第二天醒來夏衍鏡已經不見，姜演摸了摸床榻發現旁邊還帶著溫熱，男人應該沒有走多久。

上朝的路上飄飄揚揚下起了雪，等下朝後，御書房又忙碌起來。

第一個來御書房的是龍懷恩，龍懷恩也直接說出了他的目的。

「陛下此次出征能否允許臣跟隨左右？」龍懷恩一臉期待的看著姜演。

姜演手中的毛筆不停，只是看了龍懷恩一眼就繼續批摺子。

「理由？」

龍懷恩好像知道姜演會這麼問，不需要思考就說出。

「臣自幼習武，熱愛兵法騎射，從小就想著要和父親一樣成為大將軍，保家衛國。」

「臣知道，臣如今是陛下的貴君，後宮不能干政，不得再入仕途。但臣懇求陛下帶臣一起去，親眼見一次戰場，也算完成臣自幼的心愿！」

說完龍懷恩撩起衣袍，行大禮跪下叩首，久久不起。

姜演停下筆，定定地看著龍懷恩。

就在龍懷恩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姜演說了一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

「從前不能，但現在可以。」

見龍懷恩一副疑惑的樣子，姜演好心的解釋了一下。

「姜國第一位女帝定下規矩，後宮男子不得入仕，無非是為了防止一些男人禍亂前朝後宮。」

「規矩都是帝王定的，並不是不可更改。」

龍懷恩聽完姜演的話愣愣地看著她，一個讓他不可置信的想法冒了出來。

「陛下的意思是……」

姜演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行了，沒事就回去吧，回去準備準備要帶的東西。」

龍懷恩大喜：「多謝陛下！天冷了臣宮裡今晚吃鍋子，陛下可要來？」

前段時間在御景亭遇到，龍懷恩便邀請她到長信宮烹茶賞雪，沒想到出了蠻人的事，一直沒去成，想到這兒，姜演點頭。

「陛下不要太過辛苦，臣就先回宮了。」龍懷恩眉開眼笑離開。

龍懷恩離開沒多久，姜瑜姜憐陸陸續續也來了一趟。

姜憐關心了幾句，說了會話就走了，倒是姜瑜，磨著要姜演帶她去。

姜演自然拒絕了，只告訴姜瑜，什麼時候她能打的過養心殿的侍衛就什麼時候帶她出去。

忙碌一天，夜晚姜演如約而至。

長信宮早早就準備好了，只等著姜演一到就上菜。

姜演龍懷恩兩人面對而坐，窗戶半開著，能看到外面飄飄揚揚的雪。

龍懷恩身著紫衣，煮茶的動作行雲流水，偶爾還含情脈脈的看一下姜演。

要是別人面對龍懷恩這張臉和含情的眼也許會小鹿亂撞，但姜演完全無視了龍懷恩的小動作。

窗外吹進一陣風有些冷，帶著冬日獨有的冷冽氣味，還夾雜著屋內廬山雲霧的茶香味。

「這是前一段時間御膳房送來的廬山雲霧，臣知道陛下喜歡綠茶，專門給陛下留著，陛下嘗嘗。」龍懷恩把沏好的第一杯茶雙手遞給姜演。

廬山雲霧是頂尖的好茶，更別說能貢進宮的。茶芽肥綠潤多毫，條索緊湊秀麗，香氣鮮爽持久，湯色清澈明亮，葉底嫩綠勻齊。

姜演剛端到鼻尖就聞到濃郁的清香味，入口醇厚甘甜。

姜演誇了一句好茶，龍懷恩觀察她的表情，發現姜演確實覺得好喝笑的更開心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氣氛倒是寧靜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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