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懺悔

凌之軒聽后大驚，變得不知所措，畢竟滅世者這麼說，那他可能根本就沒有辦法復活璟璇，但隨後，那個滅世者又在虛空里說道：「怎麼？覺得有些失望？」凌之軒這時有些憤怒，低聲沉吟道：「你騙我？」那個虛空說道：「這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能夠回到過去的東西。如果每個人犯了錯都回到過去改變時空，那麼還有誰會看重自己的過錯，正因為沒辦法改變，我們才知道珍惜，難道不是么？」凌之軒祭出嘯龍牙斷，斜指半空，已經怒火中燒，大喊到：「你曾經毀了西方世界，不還是彌補了你的過錯，為什麼我就不行？我只想和她過好餘生，難道這一點點的心愿都沒發實現么？」

「可悲的是，生命不可以重來，可喜的是，生命不需要重來。」滅世者留下這句話后就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凌之軒也在這煉獄般的世界里獃獃的看著那些為自己贖罪的人，他們生前所犯下的過錯，都沒有被彌補，結果飽受這輪迴之苦。凌之軒漸漸平靜了下來，開始思考滅世者的話，也許滅世者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從此遠離人們，孤身來到這虛空之中。而自己焚了城，殺了人，也已經罪無可恕，或許也該慚悔一下了。於是凌之軒對著虛空喊到：「滅世者，斯科特先生，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被人唾棄，也深知我罪業加身，我要在您這兒贖罪，烈火焚身也罷。千層地獄也好。只求璟璇一世安穩，求你，救救她！我願受盡苦難，換回她的命！」

這時，一顆泛著七彩光芒的靈珠子從虛空的深處飄到凌之軒眼前，凌之軒仔細看著這顆玲瓏的珠子，裡面有一隻可愛的白狐若隱若現。「這是詩璟璇的靈魂之源。雖然她的魂魄散於天地，但是在她瀕死之時，世間群靈為她默哀，她的破碎的靈魂被那些百靈鳥收集，我用魔法修復了她的靈魂，現在帶著她的靈珠子，去千佛崖，讓你們所謂的東方神來複活她，我就只能幫你到這兒了。」滅世者說完后虛空便消失了，凌之軒立在古堡的斷壁殘垣上，眼前飄著那顆靈珠子，他接過那顆靈珠子，手掌間傳來一股暖流，熟悉的清香沁人心脾。

凌之軒來不及驚訝自己已經回到現實世界，看著手掌間的靈珠子，心中暗道：「璟璇，我們就快要見面了。」

千佛崖，位於龍國西北方向昌龍郡葬龍城的一座高山之上，那高山名叫葬龍山，據說山勢之高，讓飛於天際的龍都無法飛過，只能葬送在此，故名曰：葬龍山，而千佛崖卻在那終年雲霧繚繞的葬龍山之顛。那裡有無數大大小小的佛像，而佛像的由來已經沒人知曉。

凌之軒一路南下回到還魂崖底，然而當他再一次欣喜的推開木屋的房門，眼前的一切讓凌之軒痛徹心扉。只見璟璇一個人癱倒在床邊，沒有一絲生氣，眉宇間的火紅色蓮花印記已經消失，頭髮乾枯，面色蠟黃，如同一具乾屍，木屋裡已經遍布蛛網，落滿灰塵，原來自己的焚心劫被祛除的這幾個月里，璟璇就再也沒有凌之軒的意識了，而沒了意識的支持，又沒有人呵護那具屍體，璟璇已經如同乾屍一般。看到眼前的一切，他的嘴角微微的顫抖著，彷彿就快要哭出來了，但是他並沒有，只是抱起璟璇那如枯骨般的身軀，走出還魂崖底。向著千佛崖前進。

幾天之後，凌之軒抱著璟璇再一次來到群梟城，曾經被凌之軒轟開的城牆已經完好如初，大街上依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沒有人注意到凌之軒到底抱著什麼東西，他把璟璇用布料包裹著，走在大街上，他能發現人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似乎對他都有什麼心思，街上叫賣聲不斷，凌之軒也仔細提防著這些在一無所知時彼此擦肩的人，他們形形**，好在他平安來到城門口。走出城區，他才長長舒了口氣，但卻來不及休息，一路向著龍國的方向走去。

寂靜的古道，兩邊儘是一眼看不到邊的枯木，林中不時有野獸在嚎叫著，沒有一個行人，此時天空泛起星辰。凌之軒已經精疲力盡，便靠在一顆大樹下休息，這時，周圍泛起嗦嗦的聲音，凌之軒警覺的觀察的四周，伴隨著一聲攝人心魄的吼聲，一個巨大的生物從樹林里猛撲向凌之軒，凌之軒來不及躲閃，被巨獸踩在腳下，那巨獸有足有一人多高，虎軀狼首，叫聲如同低吟的蠻牛。那巨獸的頭上長著一對縱橫交錯的血色長角，眉心長著一個血紅色的眼睛，從眼睛里能看見那攝人心魄的血光，巨獸把凌之軒踩在腳下，嘶吼著，嘴裡的唾液已經滴到凌之軒的臉上。凌之軒卻被巨大的腳掌壓在地上無法動彈，眼看那巨獸呲著獠牙要將凌之軒一口吞下，凌之軒從衣服里拿出虛空寶石，祭出嘯龍牙斷，那巨獸看是嘯龍牙斷立刻渾身開始顫抖，畢竟嘯龍牙斷是炎龍的脊骨煉製的，裡面有炎龍的氣息。只見那巨獸先是變得猶豫，在凌之軒把嘯龍牙斷橫在它面前時，那巨獸便鬆開了凌之軒，軀身向後退去，最後畏縮起來，跳進樹林里消失了。凌之軒這才緩過一口氣，悲嘆的笑道：「呵呵，一個御氣者，居然被一個野獸踩在腳下，真是可悲啊！」正當凌之軒惆悵著，後面便跟過來一隊人馬，看裝束像是法拉帝國的人。在看到凌之軒后那幾個人從馬背上下來走到凌之軒面前打量著凌之軒，然後問到：「龍國人？」凌之軒點了點頭，那幾個人又問到：「有沒有看見一頭三目獸？」凌之軒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剛才襲擊他的是三目獸，這種野獸主要分部在德斯韋爾帝國和法拉帝國的密林里，以過往的行人和林中其他動物為食。因為頭上長著一個血紅色的眼睛，故名三目。在很久以前，這種生物很常見，但是在經歷了滅世者的毀滅實驗和人們的獵殺已經變得極為稀少，它的第三隻眼睛可以製作強大的魔法器具和載體，通常可以賣到很高的價格。

凌之軒指了指密林的深處表示三目獸已經逃走了，那幾個人便順著凌之軒手指的方向躍馬追趕。凌之軒看那幾個人身手敏捷，一定不是一般人，也許是怪物獵人也說不定。在休息片刻后，凌之軒再一次踏上通往龍國的路，一路上，凌之軒都是一個人風餐露宿，沒有人同行，他沿著古道一直走著，正當他筋疲力盡時，眼前出現一戶人家，升起裊裊炊煙，這戶人家被泥土做的牆包圍著，幾條枯木編織的大門，凌之軒來到門口，看到一個衣著樸素，扎著馬尾的女孩兒在庭院里與一個可愛的水藍色松鼠模樣的生物嬉戲著，只是那個生物的尾巴上閃著淡藍色的飄渺的熒光，看樣子十分開心，凌之軒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能和璟璇過著這樣與世無爭的生活啊，正當凌之軒陷入遐想中，那女孩用好奇的眼光看著門外的凌之軒，不時歪著頭，那隻松鼠也是抬起頭看著門外，二人面面相覷，凌之軒看著那樣單純的臉，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那個小女孩在過了許久后大聲的對著屋子裡喊到：「姐姐，姐姐，有客人來了！」這時，屋子裡款款走出一個女子，那女子雖然一襲素衣，但卻無法掩蓋那端莊的儀容。一襲長發在夕陽下泛起光芒，銀杏一般的眼眸顯得如此嬌美，唇瓣如同粉紅色的桃花，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溫文爾雅。那女子踮起腳尖仰頭向著門口張望，在看到凌之軒站在門外后就走到大門口用輕柔的聲音問到：「請問，你是？」凌之軒站在門外，說道：「哦，我是來往的路人，途徑此地，想借宿一晚，不知姑娘可否……」那女子聽后便皺起柳眉說道：「只是，這庭院之內只有我們姊妹二人，讓一個男子留宿，怕是……」凌之軒聽后也不做追問便說道：「哦，那就不打擾了。」凌之軒剛要轉身離開，那女子留住凌之軒說道：「路上艱辛，還請保重。」說著，那女子從屋子裡取出一些乾糧遞給凌之軒，凌之軒接過乾糧后便謝過那女子繼續上路了，此時天空已經暗下來，烏雲遮月，凌之軒依舊靠在一顆枯木底下，準備今晚就在此過夜。

夜，深了，凌之軒被遠處的呼喊聲吵醒，凌之軒正睡眼朦朧，忽然覺得眼前火光四起，這才發現徬晚經過的那戶人家被燈火點亮，而且不時傳來有人快意的笑聲，凌之軒急忙趕過去，卻發現這個院落里突然多出五六個強盜，他們把女子二人逼到角落裡，強盜們言語輕佻，還不時對著那女子比劃著，而那女子也是害怕的蜷縮在角落裡，把那個小女孩護在懷裡。其中一個強盜起了歹心，在把屋子裡所有能用的東西搬走後便走到那女子的身邊一下子撕開女子的衣裙，輕佻的說道：「現在世道這麼亂，看你這妮子長的清秀，不如讓我們幾個快活一下！哈哈。」其他幾個強盜也跟著起鬨，紛紛上前在女子的身上摸索著，而那女子躲在牆角一邊掙扎著一邊用手捂住被撕開的衣服，又儘力去保護那個女孩。凌之軒見勢祭出嘯龍牙斷，催出金黃色念氣后飛身闖入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