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脾氣古怪的長官
當眼前再次明亮的時候,凌安酒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床艙里。透過舷窗能看見無垠碧藍的大海,以及一眼望不盡的天空。
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我上一刻還在自己的病房裡看書,下一刻就被一幫奇怪的人圍在中間討論去向?
凌安酒的腦子裡一團亂麻。
回想起從前,在凌安酒還在孤兒院的時候,就會因為與眾不同的外貌遭到排斥。一開始還有食堂的阿姨可憐她,總會在打菜的時候挑出一些肉打給凌安酒。後來因為孤兒院經營不善,裁員的時候換掉了食堂阿姨。從此,那座孤兒院對於凌安酒來說就更像是一座消磨自己生命的冰冷建築。
時間如此漫長,在煎熬中,凌安酒靠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儘管在大學生活中也不受待見,不過總比在孤兒院的日子好過了很多。
「你醒了?」應刃雪推開艙門。
「嗯……」凌安酒聽見聲音,下意識的把衣服拉緊,想遮住身上的漆黑紋路,但這一拉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病服了。「你……你把我的衣服換了?」意識到自己的衣服被眼前的人換了,凌安酒的臉一紅。
「你不該待在病服里,難道你沒發現你的三度肝硬化已經痊癒了嗎?」應刃雪攤攤手。「讓人意外的是你還挺有料的……」
凌安酒臉一紅,心裡腹誹著女流氓,全當沒聽到後面半句話:「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病的。」
「我怎麼知道你的病?有趣的問題,當然是有我自己的手段。」應刃雪坐在凌安酒的床沿。凌安酒這才注意到,眼前這個白色風衣的女人其實不光身段勻稱,面容姣好,眉目間的英氣更為她增添了一份獨有的魅力。
「我在哪?」
「中洲利刃小隊所在的次空間。」
「什麼?」
「你現在心裡一定有很多疑惑吧,就像我之前說的,這裡已經不是你所熟知的世界了。」應刃雪抿抿嘴,「世界只是一片葉子……」應刃雪盡量用能讓凌安酒聽懂的方式來講述這些。「而且,是一顆參天大樹上不起眼的一片葉子。或者說,一個人體內的某部分組織?」
「你的意思是,在這棵大樹上,還有無以計數的其他的葉子?」凌安酒發問。
「沒錯,葉子們互相競爭,互相爭奪養分,有的葉子在這個過程中脫穎而出,長得更加茁壯,而有的葉子嘛……」
「爭取不到養分,枯萎了……」凌安酒接上了這句話,眼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而我們被叫做「更正者」,我們的職責就是在樹榦上遊走,處理那些壞死的葉子,讓它們重新煥發生機,或者直接……殺死它!」應刃雪比劃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更正者在每次「拯救」後會獲得一定的獎勵分數,這些分數是諾亞世界的硬通貨,可以購買一切你想要的東西,這是一個夢想成真的世界!」
「如果更正者失誤,葉子死了,那葉子中的人會怎麼樣?」
「如果更正者們處理得當的話,葉子會和裡面的人一起活下來,但如果更正者們處理失當……」
「會死?」凌安酒呼吸一滯。
「不不不,你聽說過死掉的葉子嗎?」應刃雪的笑容莫名的多了些冷意,「葉子只會變成養育樹的肥料,被大樹再利用成一片新的葉子。」
應刃雪頓了頓:「你可能意識不到我的這種說
(本章未完,請翻頁)
法到底有多嚴重,沒關係,你以後會察覺到的。」
凌安酒長嘆一口氣:「那麼,我在其中又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為什麼這麼多強大的人都在爭搶我。」
「大樹不小,總該會有「更正者」無法顧全的樹葉,而各個樹榦上的「更正者」是無法相通的……」應刃雪喝了口水,「這個時候,就需要一種可以無視樹榦之間的差別的特殊的「更正者」出現了。」
「這類人,我們統稱其為,「流浪者」。」
「「流浪者」們,會被賦予某種烙印,這種烙印是永久性的——也可以消耗分數來租憑這種烙印。且,「流浪者」們的烙印具有唯一性,無論以何種形式存在,同樣花紋的烙印不會出現第二次。」
「自然出現在「流浪者」們身上的烙印不會被洗去,永遠存在——總歸還是有隱藏它的辦法,只不過沒法去掉就是了。這烙印是「流浪者」們在不同的樹榦中往複穿梭的憑依,此外,自然出現的烙印會賦予「流浪者」格外的某種能力,有待發掘。而租憑來的烙印就不會有格外的能力。」
「我……嗎?」
凌安酒盯著自己身上的烙印,有些茫然。
讓一個平凡的人驟然接受一個天大的使命,這是任誰都一時無法接受的。
在自己的世界里,凌安酒即使外貌並不盡如人意,但也收穫了自己的愛情和友情,還當上了學生會的風紀委員。
故事到這裡大概是是很美好的吧?
但緊接著,一條視頻在網上散播開了。
那是一條污濁不堪的**視頻,本應該出現在一些隱秘的軟體和網址里,可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操縱下,它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被擺在人們面前。
裡面的女主角,正是凌安酒。
說是凌安酒,其實並不准確,裡面的女主角帶著紫色的美瞳,身上有著一條條由拙劣的ps弄上去的裂痕……
就是這樣一個拙劣的栽贓作品,徹底毀了凌安酒。
「有些人,明面上是xx大學的風紀委員會長,背地裡還兼職一份表子的職業。」
「樓上的兄弟,我不太清楚,這真的是一個學校的風紀委員會長嗎?」
「呵,不僅是,而且還交到了個男朋友呢?」
「真的啊?那那位仁兄可真是頭頂青青草原還不自知了。」
諸如此類的評論一夜之間就鋪天蓋地的襲來,第二天學校就開除了凌安酒。禍不單行,她的男朋友隨即也氣急敗壞的離開了她。
即使她男友很清楚那不是她,但別人不知道啊,視頻里的女生的臉打了碼,只露出一雙紫色的眼睛,這樣一來,所有的矛頭幾乎都指向了她,一夜之間,「風紀姐」臭名昭著,她那雙紫色的眼睛和一身裂痕的辨識度實在太高,她男友不堪折辱,終於離去。
也曾有不少站在她這邊的人,指出裂痕根本就是ps所為,但這些評論最後都被淹沒在聲討的海洋中。
人們總是見不得別人好的,只有親眼目睹一個悲劇的收尾,他們才覺得痛快。
一切的一切,讓凌安酒感覺又回到了十五年前,自己受盡厭惡和孤立,這不過這一次不是孤兒院的諸位,而是整個世界。
算了,既然我已離開,就讓那個世界隨它去吧。
應刃雪拉起凌安酒的手,「走吧,去看看你在那個世界的結局。」凌安酒鬼使神差的被
(本章未完,請翻頁)
拉著來到甲板上。
海風吹拂,帶著淡淡的魚腥味和海水的鹹味,陽光正好,打在身上讓人覺得很舒適。
「幽藍,別鼓搗你那破魚竿了,出來跟我們的新人流浪者說說話。」應刃雪對著空無一人的甲板喊話,要不是剛剛的攀談,凌安酒都要懷疑她的精神有點問題。
「別煩我,我今天還沒釣上魚來呢!」一個通體藍色,看上去有些虛幻的男人背影出現在船頭的撞針上,手忙腳亂的擺弄手裡纏在一起的魚線。
「真搞不明白那破魚有什麼好釣的……」應刃雪拉過凌安酒,「這是你的新隊員,人家可是個流浪者。」
被叫做幽藍的藍色虛影對此嗤之以鼻,一個閃動間來到凌安酒面前,眼睛幾乎貼到凌安酒的眼睛前,仔細的觀察這個「人才」:「流浪者?有什麼好稀奇的嗎?死在任務世界里的流浪者一抓一大把,有些東西是僅憑天賦異稟無法彌補的!懂嗎?」雖然這些話是對應刃雪說的,但更多的是想讓凌安酒聽到。
「別婆婆媽媽的,你也知道我來是幹什麼的,這方舟上哪有什麼東西能逃過你的眼睛。」應刃雪撇了撇嘴。
「老女人……」幽藍嘀咕了一句,老實的開始放映。他手指一點,一束光從他的指尖射出,投在空氣中形成一塊屏幕。
屏幕中的凌安酒正在卧在病房熟睡,隨著一陣嗤嗤聲響起,煤氣管道泄漏,又是一陣火光,隨後便是驚天的爆炸……
投影到這裡戛然而止,在一陣紫光的包裹中,凌安酒來到了這裡。
凌安酒嘆了口氣,隨即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表情一滯,聲音有些顫抖。「有倖存者嗎?」
幽藍攤了攤手,一言不發。
凌安酒長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嗓子被什麼噎住了,鼻子一酸。可能那個與自己很聊得來的醫生,自己再也不會碰到第二個。
在凌安酒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艙室后,幽藍長吁一口氣。「就是她嗎,真危險的眼睛。只是近距離對視了一會,我竟差點迷失。」
應刃雪捂嘴偷笑,「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啊?」
幽藍什麼也沒說,只是搖了搖頭。
應刃雪伸出手:「給我一份液態金屬。」
幽藍一怔,「你要那東西幹嘛?」
「我的事你少管。」
「好吧。」
『液態金屬裝置
稀有度:a
如果你有當t-1000的夢想,那恭喜你,你成功了。這東西無比強大——前提是你要有足夠的想象力。
特性1:偽裝(液態金屬通過覆蓋在身體上改變顏色和外形達到自己想要的樣子)
特性2:剛柔(液態金屬可以隨著使用者的意志改變硬度和韌性——理想的武器)
特性3:巨噬(可以通過鍛煉肌肉量或者吞噬稀有金屬來增加液態金屬量)
售價:5000分』
「扣除5000分,目前餘額30048分」
「也就你這種人傻錢多的會買這玩意……」幽藍嗤笑。「沒錢的人用不起,有錢的人不想用。」
應刃雪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可不光是看了凌安酒那個世界的結局,還看了其中的過程。
現在,她只是想讓凌安酒能安安心心的休息,重新生長那本該屬於凌安酒自己的信心和銳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