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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芮坐到她旁邊:「怎麼樣怎麼樣,跟你男神同居的日子就要開始了!激動嗎?」

蔣柔惠一口粥嗆嗓子:「你怎麼知道?」

「我一大早就來了,剛好趕上叔叔阿姨出門。」

蔣柔惠:「……」

天吶,她得睡的多沉啊,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你咋不上去叫我?」蔣柔惠欲哭無淚

「言哥去叫你了,說你睡的太熟,沒叫醒。」

蔣柔惠:「……」

「期待二人生活嗎?」楊思芮拍拍她肩膀,一臉戲謔:「放心,言哥正人君子,肯定不會對你做什麼,就看你能不能把持住!」

蔣柔惠:「……」

要死了要死了

院子里人很多

兩人關係好的朋友全來了

她坐在院子里的鞦韆上,看著季溪言蹲在那串土豆

陽光曬得很舒服,她想去幫忙,被季溪言一個眼神看過來,乖乖抱著暖手袋坐在鞦韆上,傻頭傻腦的沖他笑:「嘿嘿。」

季溪言被笑得活生生沒了脾氣,拿過楊思芮烤好的一串肉串遞給她:「沒放辣。」

蔣柔惠笑著接過:「好香啊。」

中午他們吃的燒烤,小龍蝦,還從淞香閣點了很多菜讓人送過來

趁著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季溪言給張姐放了假,讓她回去休息,幾個人在院子里搭了個棚子,傅祁寒和顧向南去偏院里搬了張桌子出來,宋眠軻,白卿韻,裴墨軒,韓京墨在後面搬椅子

一群人待在院子里吃喝玩樂,顧向南為了高興,還搬了一箱啤酒出來

楊思芮是個社牛患者,跟他們一群人打成一片不在話下

「小嫂子,你要來瓶啤酒嗎?」

韓京墨這話一出口,飯桌上詭異的安靜下來

蔣柔惠一口熱牛奶差點噴出來

季溪言接過,笑道:「小孩子喝什麼酒。」

蔣柔惠:「……」

他這話間的寵溺意味過多,白卿韻不得不看他兩眼,最後垂下眼眸,打開啤酒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啤酒跟白酒不一樣,味道平常,不似火辣,根本壓不住內心的嫉妒

季溪言把一旁溫著的牛奶放在她面前:「小孩子,多喝牛奶,長身體。」

蔣柔惠:「……」

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裴墨軒一看兩人,有樣學樣,也拿了瓶牛奶出來,放在楊思芮的面前:「小孩子別喝酒。」

楊思芮:「……」

她正吃著羊肉串,聞言將肉串咬掉,簽子放在桌面,把牛奶推到他面前,故意跟他作對似的,從箱子裡面拿了瓶酒,對著他打開,跟他面前的牛奶碰了杯,一雙狐狸眼又純又媚,笑的張揚:「老男人,少喝酒,傷身傷腎。」

裴墨軒:「……」

尼瑪,他芳齡也才二十四,大六歲就老男人了?!

夜晚悄悄來臨,院子里的夜燈亮了起來,棚子里依舊歡聲一片,蔣柔惠歪著腦袋,看著身旁的人講話

「柔惠妹妹,再給我拿一瓶酒。」

蔣柔惠抬眸,看向傅祁寒,默了兩秒,拿了瓶就遞給他

「謝謝。」

「沒事。」

她坐在靠門的地方,離酒箱最近

「靠,當著老季的面喊那麼親熱,你也不怕被揍?」

「哦~對,不能喊妹妹。」

「得喊~」

傅祁寒跟顧向南對視一眼:「弟妹!」

蔣柔惠:「……」

季溪言:「……」

看著那兩人臉上的紅暈,蔣柔惠就當沒聽見,視線掃過一旁整齊放著的空酒瓶

怪不得醉了

喝那麼多

她正愣神之際,鼻尖被一股酒味圍繞

不算刺鼻

她收回視線

兩人本來坐的位置就離得近,他這一湊近,兩人肩膀都挨在一起了,他幾乎靠著她

季溪言看向她,眼神清明,顯然很清醒,笑道:「幫我拿一瓶?」

「柔惠妹妹?」

蔣柔惠瞪圓了眼睛,看向他

這人!?!

季溪言垂著腦袋笑了一聲,聲音低啞,蠱惑人心:「行,不喊。」

蔣柔惠皺起眉頭:「少喝點吧?」

他都喝了五六瓶了

雖然這人沒醉

蔣柔惠本來沒想著這人會答應的,畢竟兄弟朋友都在,怎麼著也會喝個盡興,誰知道這人半點猶豫都沒有的就答應了

季溪言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喝酒,剛剛就是想逗她兩句

「肚子還疼嗎?」他話題扯到她身上

蔣柔惠一愣,反應過來:「好多了。」

就是坐著有點腰酸

季溪言嗯了一聲,盯著她看

她今天沒扎頭髮,自然散著,有點微卷,披肩,許是棚子裡面溫度略高,她穿了件米白色的高領毛衣,中長款,黑色的褲子映著她一雙腿筆直纖細

她今天話很少,很乖,眉眼低垂,靜靜的聽著他們講話,時不時的勾兩下嘴角

很溫柔

也是,她本就是溫柔本身

「你今天好好看。」他說

蔣柔惠笑著:「你的意思是以前不好看?」

季溪言忙著解釋:「不是,以前也好看,今天……有點不一樣。」

到底哪裡不一樣,他說不上來

他低頭,語氣真誠:「在我眼裡都是好看的。」

蔣柔惠:「……」

……這情話來的猝不及防

酒過三巡,季溪言出去了一趟

顧向南和傅祁寒喝了大醉,兩人喝了一箱多的啤酒,酒勁一上,兩人勾肩搭背,互相訴苦

顧向南:「老弟啊,你不知道,姓季的天天壓榨百姓,我這日子苦啊。」

傅祁寒一臉「我懂得」卻不能做什麼的表情:「大哥,受苦了。」

宋眠軻:「……」

這兩人有病?

顧向南站起身,拿著啤酒走到蔣柔惠面前,一臉正經:「柔惠我跟你說,你不知道那幾天你去參加集訓,老季的臉色啊,原形畢露,你看,我給你學一個,看,看啊!」

顧向南勉強站穩身子,揉了揉頭髮,板著臉:「你看,就這樣,這可給秘書部的人嚇壞了。」

蔣柔惠:「……嗯」

顧向南繼續說:「我第一眼見你的時候,就……嗝……就覺得眼熟,但沒想到在哪見過。」

「後來我才想起來,老……老季手機鎖屏,錢包夾層里……裡面,有照片……是你……」

對於男生來說,錢包裡面放女孩子的照片,那意義是真的不一般了

韓京墨瞪大眼睛

楊思芮小聲:「哦喲老蔣……」

雙向哦喲

宋眠軻一腳踢過去:「行了啊,耍酒瘋到老傅那裡去,別嚇著人家。」

顧向南差點沒站穩,愣了兩秒,看向他:「哦~」

「我跟你講老宋!」

「我,我,我!」

「站的有點累……」

眾人:「……」

顧向南一看身邊就有個空位,直接就坐下去了,靠著椅背不動了

巧的是,季溪言剛好回來了

他走過去,隨手搭在椅背上:「喝醉了?」

顧向南看他兩眼:「……嗯」

「起來,醉了回房間休息去,不想回去就回你位置上坐著。」

顧向南:「……」

「老季!」

「哦喲,你們兩個~」

「情侶裝啊?」

「牛批!人還沒追到,同款就已經穿上了!」

眾人又去看兩人身上的衣服,別說,這一下午還沒注意

一個白色,一個灰色,左胸口上都有同樣的刺繡標識

季溪言:「……」

醉著吧還是

顧向南起身,剛說完的話下一秒就忘,踉蹌的走回座位,跟傅祁寒說胡話

時間也不早了,也沒玩太長時間,累了就各自回了房間

有裴墨軒那群人在,蔣柔惠實在搶不到活干,趁著還有時間,坐在鞦韆上

季溪言拿著衣服出來

就看見她一個人坐在鞦韆上,抬頭望著星星

「……」

他腳步停下,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盯著她

回來之後,她的眼裡總有化不開的憂愁,很濃……

她在擔心,在害怕,在恐懼……

兩人距離忽遠忽近……

她每次見面都會笑,眼睛彎彎的,很好看,但眼底未染笑意,像是直接將禮貌的笑掛在臉上,熱情又疏離

他猜到她心裡有事,而且很多,堆積在心裡,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直至將她壓垮

季溪言想到這,內心一陣抽痛感

他不敢想下去

丫頭現在……

是什麼樣的……

月亮被烏雲遮擋,連帶著星星一起失了光亮

「丫頭。」

季溪言走過去,把白色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降溫了,回屋吧。」

「……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

客廳茶几上,那熟悉的中藥杯

蔣柔惠:「……」

「你剛剛,是去煮葯了?」

「嗯,今天是最後一副,明天我帶你去看醫生。」

「……嗯」

蔣柔惠端起杯子一口氣把葯喝的乾乾淨淨,季溪言從茶几上拿糖遞給她

「嚯,蔣,你又喝中藥了啊?」

裴墨軒剛把燒烤架放進偏院,進來就被難聞的中藥味衝刺鼻腔

蔣柔惠嗯了一聲

「又?」季溪言凝眉

「啊,這個啊,她前兩年身體不好,吃中藥調理身子。」裴墨軒撓了撓后脖頸,說道:「你不知道,她那會天天把中藥當飯吃,喝了大半年呢。」

季溪言:「……」

客廳安靜下來,裴墨軒不解的看著他們倆:「我……這是,說錯話了?」

「沒。」蔣柔惠笑道:「你忙完了嗎?早點休息吧。」

「啊,好。」裴墨軒走到客房,打開門:「晚安,蔣。」

「晚安。」

客廳里就剩兩人,季溪言把被子洗乾淨放在廚房

「時間不早了,你……不舒服早點休息,別熬夜。」

「好。」

「……季溪言。」

「嗯?」

「……晚安。」

「晚安,丫頭。」

……

蔣柔惠上樓之後,季溪言在客廳里坐了大半天

他起身,敲響一樓的某間客房

裴墨軒剛洗完澡,正在擦頭髮:「唉?你咋還沒上去?」

季溪言站在外面:「你困嗎?」

裴墨軒擦頭髮的動作一頓:「不困啊。」

季溪言:「方便抽點時間……跟我講講丫頭嗎?」

「……進來吧。」

裴墨軒將毛巾放進浴室的置物架上,出來時隨手關上門

他的房間有個小陽台,通著院子,玻璃門推開,兩人席地坐在陽台地板上

「從哪開始講呢?」

裴墨軒身子往後仰,手臂向後撐著,眼眸眯起,似是在回想從前

「我倆相識吧,挺偶像劇的,我受傷,她救了我。」

他笑了下

「四年前,她才十二三歲,人都沒長開,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倒在她面前,她也沒什麼反應,當時我就想,這姑娘膽子可真大,那時候你也知道,她營養不良,個子不算高,我當時……二十歲,她把我拖進屋子裡,把那些人引開。」

「我當時很自責,想著一個小姑娘,我也不能拖累人家啊,誰知道這孩子還沒五分鐘就回來,冷眼瞅著我,我當時就笑了,心想這姑娘真猛。」

「然後,她直接把我丟給醫院,自己走了。」

「再後來,機緣巧合,我倆又見面了,她需要兼職,我本著還人情的想法,就給她介紹了一個,沒事就過去晃晃,逗她兩句,她像換了個人,總是笑著。」

「唉,你知道嗎?」裴墨軒笑的肩膀在顫:「她笑的特別假。」

「但還挺好看。」

「一回生二回熟,我倆關係好了點,我沒事就帶她出去玩,有兼職就告訴她。」

「有錢一起賺,有地一起玩,她幫我,我幫她,關係就這麼簡單,我不窺探她的生活,她也不會過問我,但我知道你的存在。」

「差不多,就這樣。」裴墨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把她當親妹妹。」

季溪言吸了口煙,煙圈吐出,模糊視線:「她身體……」

「她身體一直不好,你也知道。」

季溪言低下頭:「……嗯。」

「那天,在火鍋店,你給她,吃的什麼?」

裴墨軒一頓,忽然間覺得他不應該讓人進來

搞半天,怎麼扯那回事上去了

「……糖」

季溪言的視線看向他,晦暗不明:「……對她身體有害嗎?」

裴墨軒喉結上下滾了滾,抓了把頭髮,笑了:「糖對身體能有什麼壞處?吃多了糖尿病?」

蔣特地告訴過他保密,不能讓身邊其他人知道,他得保守

「……沒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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