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大明第1通天代

此刻的林羽正躺在小姐姐的大腿上吃葡萄呢，此情此景，林羽不得不感慨，難怪歷史上多昏君，人都是有懶惰心理的，暖玉溫床，不比金鑾殿要舒坦多了嘛。

「陛下，王陽明帶到。」葛景在林羽耳邊輕聲說道。

「哦？宣他進來。」

林羽眼前一亮，這機會不就來了嘛，這個時代出名的人物他認識的真的不多，但是對於這位集心學之大成，能文能武，大明第一通天代，林羽還是有所耳聞的，當然了，也只是有所耳聞而已，也不能算是熟悉吧。

「微臣參見陛下。」王陽明一進來就恭敬行禮，同時也在奇怪，新帝繼位怎麼就想起他來了，最近他在京城可是聽到不少對於這位陛下的評價啊，褒貶不一，這讓他也產生了一絲好奇。

林羽看到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面龐消瘦，怎麼看怎麼普通，實在不像是什麼能人啊。

「抬起頭來。」來都來了，林羽還是對這位非常好奇的。

兩人四目相對，林羽感覺一個激靈，他剛剛以觀氣之術看王陽明，竟然被反噬了，這絕對是不應該的呀，而且這傢伙的武功有點高啊，接近先天可，可以說就差一步了。

王陽明也神色一震，他在陛下的眼裡好像看到了天地萬物，看到了勃勃生機，內心大受震撼，而且陛下身上那深厚的內力可是騙不得人的，這位剛登基的陛下究竟有著怎樣的秘密？

「你就是王陽明？」林羽的氣勢不斷提升，王陽明只感覺有一座大山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而且越來越重，讓人喘不過氣來。

「正是微臣，陛下。」王陽明的聲音不卑不亢，非常巧妙的化解了林羽給的壓力，雖然林羽現在佔優，但是他也只要，要不是君臣關係在這，自己可不一定討得了巧。

「誒呀，守仁可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啊，來人，看座。」林羽一聲輕笑，化解了暖閣內凝重的氣氛。

「多謝陛下。」王陽明一時間也搞不清楚林羽的意思，果然，外面的傳聞不假，陛下果然深不可測，先天之境，陛下絕對踏入了那個境界，天縱之才啊。

「你們先下去吧，我要和守仁單獨聊聊。」林羽揮手讓左右退下。

「諾。」幾名太監宮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剛剛他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知道為什麼，氣氛特別的壓抑。

等左右都走了，房間內只剩下林羽和王陽明兩個人了。

「守仁可對皇兄有所怨言，依守仁的才幹，這些年終是受委屈了。」林羽拍了拍王陽明的肩膀，一副非常惋惜的樣子。

「微臣不敢，陛下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微臣不敢有所怨言，只是一生所學終究沒有施展的餘地。」林羽這麼說，王陽明也知道了林羽的想法，但是因為外界的傳言，他還不是特別的確定，總要小心行事才好。

林羽笑了，有抱負是好事啊，就怕你沒有抱負。

「守仁覺得，我大明有何弊端？」林羽背負雙手，望著天上的明月，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我不見了他們肯定會難過吧。

王陽明心中一凜，知道對他的考題來了，略做思考便道：「首先便是官吏的問題，大明官員的貪腐比陛下想象的要嚴重，究其原因還是俸祿問題，微臣知道這是太祖皇帝留下的制度，但是此一時彼一時，過低的俸祿只能促使官員的貪腐，否則他們可能連家庭的正常開銷都支撐不了。」

「其次便是各級官員對百姓橫徵暴斂，

使得底層民眾苦不堪言，官官相護，陛下身居紫禁城，是看不見這民間的疾苦的。」

「還有便是我認為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大明各地的衛所已經糜爛的不成樣子了，現在朝廷的可戰之兵可能還不足二十萬，但是每年卻有大量的軍費開支，而軍費又發不到那些士兵的手上，早在層層剝削之下到了各級官員手中。」

說到這，王明陽再次跪倒在地，「微臣肺腑之言，微臣之忠心日月可鑒，望陛下救一救大明的百姓，救一救大明吧。」

此時的王明陽已經泣不成聲了，他是真正的去到平民百姓之中的，只是正德的玩物喪志正德讓他有些心灰意冷了。

林羽望著天上的月亮，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王陽明看林羽久久沒有回應，還以為他不想管這個事，正懊惱於自己看錯了人，沉聲道：「既然陛下不相信，那陛下就當我沒有說過，守仁先行告退。」

王明陽轉身要走，他不知道未來會有什麼在等著他，可能是牢獄之災，可能今天連這個門都出不去，但是他不後悔，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他也看透了，這個大明，終究是救不了啊，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道呢？」林羽的聲音悠悠傳來，使得王明陽死寂的內心多了一絲色彩。

「坐吧，別在那杵著了。」林羽將他給叫了回來，順便給他倒了一杯茶，王明陽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接了過去，反應過來連忙想要下跪，卻被林羽給攔住了。

「沒那麼多的禮，朕若想殺你，你懂再多的禮都沒用，朕不想殺你，你怎麼都能活，坐吧，陪朕喝喝茶。」林羽也給自己倒上了一輩。

「陛下......」王明陽怔怔的望著林羽。

「你看到的問題我知道，你沒看到的問題我也知道，還有一些朕也看不到的問題，整個大明朝說是千瘡百孔也不為過，但大明不只是靠朕一個人的努力就能扶起來的，朕只是一個被束縛在紫禁城的少年而已，說是坐擁天下，其實我也只是坐擁這一座紫禁城而已。」

林羽忍不住搖了搖頭，現在門閥世家已經成了氣候，他要是表現的人畜無害倒也還好，一旦觸動了他們的利益，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陛下，您說的太悲觀了，只要您奮發圖強，大明會一點點的好起來的。」沒想到林羽會有這樣的感悟，王陽明連忙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