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
「用戶已識別,歡迎,超級小子。」
區別於達米安所在的飛船內部,在位於北極圈的孤獨堡壘,擴音器中機械女人的聲音響起。安裝在牆壁上的識別器正投射出淡薄的光線,將身前的熱源自上而下的掃描著。這裡的一切都被飛船內部的屏幕收納在內,眾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不斷地發出驚嘆:
「瞧瞧這地方!」冰公主嘖嘖稱奇,「這顆星球真是應有盡有。」
「所以我才選擇了它,這裡富得流油。」聞言雷克西笑了一聲,他坐在主位上。顯然在場的人都以他為中心,而雷克西說話這句話后雙手交織置於腹部,他重新將目光轉向屏幕,漫不經心提示著:「如果看著,像是你在觸發任何你老爸設置的警報——」
他話未盡便止,意味盡在言中。喬納森目光沉了沉,隨著閘門解壓被釋開,他同樣不甘示弱地反擊道:「是啊,這裡也充滿了能把你們一腳踹回的超級英雄。」
雷克西滿不在乎,他對此表現出了自己的評論:「我喜歡你無腦的臨危不懼。」
男孩渾身上下覆蓋著防禦防禦力場,他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被傀儡師操縱的身體將沒有上過潤滑油的機械那樣僵硬,一步一頓地落下。在他身前玻璃器皿裝入的是一個帶著古老花紋的正方體。
喬納森對這有印象——
它叫「超立方。」
宇宙中最古老的物體之一,它是一道門扉,可以讓你瞬間穿越八大維度。
將這件物品帶回飛船的喬納森,雙手奉獻上了這大有來頭的超立方。他牙關咬緊,在控制中一動不動的站在雷克西的座位旁邊,少年對著傀儡師怒目而視,而對方有些心虛的別過頭去。也是在這時,喬納森眉眼倏然鬆動,肢體驟然放鬆,好似原先纏繞在上面的線條被剪斷。他怔愣的關頭,得到了想要事物的雷克西準備發難。他說著:「是時候該處置這位客人了。」
傀儡師猛地抬頭,難以置信:「什麼!你們不能這麼做——」
「我當然可以。」雷克斯眼底泛著輕蔑,他抬起手接過少年死射扔來的槍支,槍口對準傀儡師的心臟。喬納森瞧准了雷克西的扳機的扣動,猛地縱身一躍——槍支的光束在瞬間發出,喬納森代替傀儡師被擊中。
槍口發出高濃縮的能量光束將喬納森身上由腰帶提供的防禦場瞬間的擊穿,劇烈的疼痛從他心口開始貫穿整個軀體,被氪石抑制而失去力量的身體冒出茲拉的電流,他沉沉的倒在地上好似一具屍體。
劇烈的疼痛,被撕裂的疼痛瞬時席捲了喬納森所有的意識,他在痛呼中陷入昏迷。身體肌肉因為電擊的存留不斷地痙攣,使少年身體像一條脫離水中的魚。雷克西冷漠地看著這一幕,他擦拭著手對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小丑二世吩咐道:「帶走他。」
「我會把他和另一個孩子關在一起,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絕對不會成為什麼麻煩。」他強迫自己的臉上擠出笑容,好在表演對於小丑二世而言得心應手。雷克西看起來對小丑二世的信任超乎尋常,男孩沒有任何疑慮便任由了對方的動作。在小丑二世彎下腰抓起喬納森的披風時,他甚至稱讚道:「你總能想到很不錯的注意,***」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小丑二世心中卻在不斷地糾結。對於雷克西殘暴的行為,他早就已經不願再參與,只是他勢單力薄,對於反抗雷克西這件事一個人是行不通的,喬納森和那位被關在房間的羅賓,是他現階段最好的盟友。
他拽著紅色的披風,緩慢的朝著長而狹窄的通道走去。門被關閉,牆體的隔音做的很糟。仍能夠有哭著求饒的聲音不斷響起,隨著一聲槍響的炸響,一切都歸為了最初始的緘默。喬納森一路都沒有反抗,要不是他的胸脯仍因為呼吸而輕微的起伏,小丑二世准要以為這位超人之子已經死在了剛才的槍擊下。
「達米安.韋恩....」當來到監獄門前時,完整的指紋錄入推開了整個緊閉的門。尚未看清內部情況的小丑二世出聲喊道:「聽著,我需要你們的幫助。你最好保持心態,來讓你的朋友恢復戰鬥能力......」他隨手將喬納森像個垃圾一樣扔了進去,而當外部的光線湧入時,看青少年此時狀態的小丑二世閉上了嘴。他呼吸不順,便在眨眼間眼前昏花,一陣翻倒后遭人拽住衣領壓在了牆面上。
「我不會信你的鬼話了、」他聲音喑啞低沉,帶著一種壓抑的悲憤,使人聽后感到陣陣的心悸。搞不清楚狀況的小丑二世,慌亂地抬起頭。這一眼,他看清了男孩此時的狀況。
轉瞬間暴起而準確抓住他衣領的男孩,眼中露著可怖的,兇狠的紅光。他太陽穴中的青筋全部暴起,隆起的經絡全部蔓延在眼角。他眼眶紅,眼內也濕潤。淚水尚未流盡,被他面上激昂的情緒燒的像是沸水。達米安韋恩此時是一頭髮狂的野獸,在落淚中,他雙臂因為過度的用力而不斷地顫抖,他深沉的呼吸著好似害了什麼病症。從腳底開始蔓延上的寒意讓小丑二世雙腿發軟,他不知為什麼達米安突然變成了這種模樣,明明在此之前,於雷克西的監控設備看時,達米安還是那樣悠然自得,那樣平靜。
在雷克西的監控看達米安時,他在幹什麼來著......
在看莉亞.底比斯的可能性記憶。
他茅塞頓開,猛地醒悟了過來。達米安的質問劈頭蓋臉地砸來:「莉亞,在什麼地方!說、不然我會對你身上用盡我的畢生所學。」他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卻好似緊繃的弓弦,趨於崩潰了。小丑二世在這緊急地時刻轉過頭去,畫面定格,停留在了這一幕:
女孩在摩天大樓的頂端迎風跪地,一把長刀從她的心口貫穿。
肆流的血泊中,靜置著一枚斷成兩瓣的寶石。
她似若夏花凋零,何其綺麗,何其美麗。
台階上,白毛長耳的生物居高臨下,冷眼注視著一切。
它,只覺得可悲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