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十九章
「竟然能挖出這張照片的正面,絕了啊。」夏喬洗完澡還濕著頭髮貼著面膜，握著手機撲到了徐枳的床上，「這誰幹的？正義路人？韓小野還有這麼正義的一面？真看不出來,我以為韓小野只喜歡雞鳴狗盜那一套。」
韓小野就是放照片的狗仔營銷號，專挖明星的隱私。
徐枳自己都不知道這張照片有正面,她以為官宣照片是路明找人安排好的。敢情是真拿了記者的新聞稿，路明省事到這種地步？
那路明是怎麼敢的？放這張照片的人目的是什麼？
「我剛拿到燕山度假區那天路明去找你的監控視頻，想發出去證明他糾纏你,並不是你找他,沒想到這張照片就發出來了,挺好,我不用發了。其他的我們可以不在乎,但小三這個傳聞太致命了，娛樂圈清朗隨時能把人清了。」夏喬單手操縱手機，探身到床頭櫃撈到筆記本電腦，拖到了床上，「我把視頻發給你吧，碼還沒打完，還要嗎？」
「你什麼時候去拿的？要。」徐枳返回熱搜首頁,看向夏喬，夏喬速度比她快，「你發給我,怎麼想到去拿這個？」
「剛來橘洲那天,路明把電話打到我這裡。這孫子吆五喝六的,態度那麼差。我留了個心眼,跟度假村的人聯繫要了監控視頻。萬一將來他搞你，我們可以反打。沒想到度假村那邊那麼乾脆,直接給我了，可能你是那邊的vip吧。」
燕山度假酒店在客戶隱私方面做的很好，不會輕易給人監控，怎麼會給夏喬監控？
徐枳接收視頻，坐起來抽了一條毛巾給夏喬，讓她擦頭髮，「謝謝了。」
「我之前寫那個小作文給你惹了那麼多麻煩，我很過意不去。渣男欺負你，我什麼都幫不上，我挺沒用。」夏喬接過毛巾，盤腿坐到床上，「我要是再厲害一點，誰也不能欺負你。」
「我們都是普通人，不是三頭六臂，我們又沒有團隊，想事做事都有不周全的地方。」徐枳從另一邊抬腿上床，查看手機文件，「你已經很好了，如果不是你，我不一定會這麼快走出來。」
徐枳並不是一個喜歡主動的人，這是她的性格缺陷，夏喬不來找她，她沒有朋友。
「都會過去的。」夏喬沉默了一會兒，湊過來摸了下徐枳的頭髮，「你想過簽哪家公司嗎？選秀節目都是為他們的公司選新鮮血液，下一輪結束可能就要被迫選公司了。」
徐枳刷手機的手停頓，抿了下唇角說道，「七分傳媒。」
她來參加《新歌手》就是為了簽七分傳媒。
「扉哥的公司？」夏喬又爬回電腦前，繼續刷微博，「七分傳媒好難簽，他們幾乎不簽新人，想點現實的。我還是無法理解，扉哥為什麼會來《新歌手》做導師？這事兒居然是真的——嚯！熱搜第一路明，第二秦蓁，第三秦蓁小三，刺激啊。」
正面照實在太錘了，連一點反駁的空間都沒有。女明星的粉絲官宣戀情，粉絲是最意難平，官宣的時候就暗戳戳想罵了，沒想到這才兩天路明就被翻出一件正面渣男錘。路明被罵上熱搜第一後面跟著深紅色的爆字，秦蓁的粉絲功不可沒。
秦蓁的粉絲一邊在路明的微博下罵人，一邊在秦蓁的微博下勸分。
十一點半，有人發出秦蓁和路明尺度很大的明顯舊照。這回維護秦蓁的粉絲也坐不住了，這個照片不是近期拍的，秦蓁和路明可能在之前就暗度陳倉了，疑似插足者。
徐枳不打算再發音頻了，監控視頻她也會做保留。不管是過錯方還是無錯方，只要站到輿論中心，在大眾眼裡都是一樣的『骯髒』。她在娛樂圈做了幾年幕後，太清楚這個現象。
正面照就把她摘出來了，不用再摻和進去。
徐枳的熱搜上了大概有一個小時，有人錄了她直播的畫面，《愚弄》還是被很多人聽到了。還有她寫的聲明，一起貼到了網上。徐枳掃了眼評論，有路人和粉絲為她說話，罵秦蓁和路明作孽。
但也有人罵她，說她裝，說她炒作，想紅想成名。罵她的大多是秦蓁的粉絲，徐枳點開主頁看了眼成分，也就懶的再說什麼了。
秦蓁正當紅，徐枳只是一個幕後工作者。粉絲數量懸殊太大，儘管有路人為徐枳說話，可始終敵不過秦蓁那龐大的粉絲團。
徐枳顯得有點孤立無援，高高的佇立在熱搜榜上。
徐枳看了一會兒放下手機，躺到床上揉著眉心放鬆眼睛，不想再關注路明跟秦蓁，他們已經是過去式了。她要考慮的是下一次唱什麼，她就是想紅就是想成名就想站到頂峰，想聽到歡呼和掌聲，想看到別人眼中的星星。
那是她存在的痕迹。
「哎，秦蓁回應了，好快！秦蓁說會跟明日傳媒解約，已經分手，之前是被路明欺騙。照片是之前拍的，在你和路明談戀愛之前，他們有過短暫的一段。因為不合適很快就分了所以沒有公開，這可能是跟路明那邊串通了，一會兒路明是不是會出來幫她澄清時間線？」
「大概吧。」
「狗男女！」夏喬吐槽了半天，放下手機，「他們這一波公關救了秦蓁，那她豈不是還要繼續待在《新歌手》導師的位置上了？我還以為這件事會讓她離開。媽的，還要看到她。」
「說不定會離開，她捅開了這層關係，下一場就是直播，她做什麼都要考慮對她的影響。我們是光腳，她腳上可有鞋，就看她怕不怕了。」徐枳放下手機躺到了被子里，路明必然會保秦蓁，但秦蓁會不會在《新歌手》就不一定了。
「也是，越是這樣，她越不敢針對你。」夏喬說，「直播，讓粉絲看看她的嘴臉。」
路明凌晨刪除了跟秦蓁的公開微博，出乎意料的，他沒有幫秦蓁澄清之前的戀愛線，他神隱了，把裝死貫徹到底。
第二天一早徐枳就起床了，她要和夏喬出去買吉他，還要再買幾件衣服。一旦進入節目組集中住宿，要接受封閉式管理，很難出門，不知道會關多久。
剛換好衣服，電話就響了起來，來電是林立。
林立為什麼跟她打電話？徐枳遲疑著，接通，「林總。」
「吃早飯了嗎？」
「啊？還沒有。」徐枳思維已經轉的飛快了，依舊跟不上林立的節奏，林立大清早打電話過來問她吃沒吃早飯？
「我在你們居住的酒店對面咖啡店，給你點一份早餐，你和你朋友有沒有忌口？」
「沒有。」徐枳本能回答完，反應過來，「您找我有事？我現在過去？」
「你別過來了，樓下有狗仔在蹲你，你這兩天最好別出門，等會兒餐廳的人會過去給你們送。原本是想過來跟你聊簽約，看到有狗仔，我就沒過去。你想簽，我把合同提前發給你，我們跟明日傳媒不一樣，簽了你就一定會捧你，會給你資源。」
「長約？」徐枳走到窗戶邊，意外之喜。
外面雨停了，天晴了。這是她們來橘洲的第一個晴天，清晨第一束陽光撥開濃重的烏雲越過城市的高樓直射到了酒店房間的玻璃上，玻璃反射出光芒，整個房間一片明亮。
「五年合同，你不滿意，細節可以改。我們這邊比較寬鬆，以藝人意願為主，絕不坑人。」
這個不坑人針對性就很強。
「好，謝謝。」
「既然你想簽，我們雙方都有意向，那就確定了。以後可能是我帶你，我直接跟你說了吧，你跟路明解約后，他就封殺你了。所以才有了海選上的那一幕，他們不敢選你。」
徐枳腦子嗡的一聲，路明居然真的做了。
他還可以再無恥點嗎？
「現在徹底撕破臉了，他們會死死的盯著你，你有個心理準備，不要感情用事，不要什麼都回應，理智點，不要承認跟他有任何關係。不管遇到任何事，第一時間跟我打電話，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好，我知道了。」
「秦蓁要簽青檸，《新歌手》的學員未來一大半都會簽進青檸，集體宿舍，你住進去后做事說話小心點。我們跟你簽約的事，最好不要跟任何人提，往前走兩期看情況再公開，比較穩妥。」
徐枳仰起頭看刺目的陽光，點頭，「可以，我明白，謝謝。」
「拿作品說話是最高明的回應，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林立說，「期待你能帶來更好的作品，徐枳，你很有才華，遠離否定你的人，你值得更好的未來。期待你的涅槃重生，真正的能擺脫過去。鳳凰，不會被永遠困在籠子里。」
掛斷電話沒多久林立就把合同發了過來，徐枳坐到床邊的小沙發上仔細看了一遍。五年合同，七分傳媒給藝人的待遇很好，比徐枳想象中更好。跟明日傳媒截然不同，難怪齊扉這麼多年零緋聞。
林立：「加個微信，我給你線上籤約鏈接。」
徐枳把微信二維碼發了過去，很快林立的申請就過來了，她通過好友。
又一個好友申請過來了，微信名qi，微信頭像是一隻坐在樹底下背對著鏡頭的兔子。
「席宇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去逛街，一起嗎？」夏喬從洗手間出來，說道，「我還挺喜歡齊禮那款，要不是他年紀太小，我就下手了。」
徐枳點擊通過，這是齊禮嗎？齊禮那麼拽的人，用這麼可愛的頭像？對方朋友圈只有幾條視頻。
全是齊禮自己的視頻，最近的一條是一年前。齊禮抱著吉他坐在寬敞的白色沙發上陰沉著臉彈生日歌，眉心滿是不耐煩，好像別人欠他八百萬。
徐枳往前翻了翻，另外幾條也是唱生日歌。有吉他有鋼琴，反正都是齊禮陰沉著臉拽的二五八萬，彈的一臉怒氣。
「我就不去了，樓下有媒體在蹲，你們一起去吧。」既然林立都那麼說了，徐枳肯定不能出門了，「我不想被拍。」
「啊？真的？」夏喬快速走到窗戶邊，往底下看，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那你不出去了吧，現在你在風口浪尖上，吉他怎麼買？」
「我網上看看吧，網上訂一把也可以，我對吉他要求不太高。」
「也行，現在網店和實體店都差不多。」
徐枳弄了半個小時弄好線上籤約，咖啡店把早餐送了過來，兩份三明治。徐枳分給夏喬一份，夏喬拎著袋子就出門了。
隔著手機，徐枳聽到席宇催促的聲音。夏喬和席宇真是一見如故，再見就是好姐妹。
徐枳拆開包裝，喝了一口黑咖啡，苦的擰眉。
夏喬的信息就過來了，「我們是不是拿錯咖啡了？你這咖啡甜的能把人齁死，你是讓店家放了多少糖？」
徐枳愛喝甜咖啡，夏喬最近減肥喝黑咖啡，林立都沒有問她，就給她買了一杯多糖咖啡，林立居然知道這個，這麼細心？
徐枳給林立發了感謝，繼續看吉他。
她很少用吉他，了解的也不是那麼多。翻看了一會兒，徐枳想到齊禮，齊禮的吉他很好用，那天太匆忙，她都沒來得及問是什麼牌子。
打開微信找到qi的微信，「你用的吉他什麼牌子？」
qi：「？」
徐枳：「我要買吉他，想問問你的吉他牌子，做個參考，方便嗎？」
qi：「你要買吉他？」
徐枳：「是呀，我需要樂器寫歌，鋼琴太大了不好帶。」
qi：「不用買了，我有一把閑置，改天拿給你。」
這麼大方？
齊禮不就一把吉他嗎？徐枳跟他同飛機飛過來。那把吉他寶貝似的，怎麼會捨得給她？
「你那把吉他不要了？你要換吉他？」
qi：「嗯。」
徐枳：「多少錢？我付錢給你？」
那邊遲遲沒有回復，徐枳思索片刻，買吉他多少有些唐突，她和齊禮還沒有熟到這個地步。
徐枳：「不用麻煩你了，我去淘寶買了。買個差不多就行，我對吉他要求不高。」
qi：五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