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中醫護孫(伏筆太多,請完本之後評論)

第一章老中醫護孫(伏筆太多,請完本之後評論)

朱青山和青蓮東瞧西看,四下走動。

那河邊的水車兀自轉動,河水浩浩,水車滋滋。引水入管,嗒嗒不停,上下搖擺。

流水不絕,水車不息。

機關入屋,直進大廳。

大堂的隔牆全由葯櫃組成,風葉轉動,罕有異味,葯櫃分溫性、熱性、寒性……分門別類,層次有序。

最為新奇的是雪隱房,水車上水,竹管入室,時時沖刷,毫無異味。

如此方便,甚是方便。

機關密布,局局新奇,看上去深奧難解,深思起來又平常易懂。

讓人嘆為觀止,驚嘆不已。

整個院落,樸實無華,卻內有乾坤。

朱青山經過柴房,不禁止步,認真的看著老人的屍身。

躺著的老者,銀髮雪眉,安詳如眠,只是全身血污,幾處模糊,臉上的刀痕抵消了大半的慈祥,反顯得有些猙獰。

這正是楊凡的爺爺。

朱青山恭敬作拜。

青蓮也不問所以然,依葫蘆畫瓢,躬身而拜。

朱青山惋惜道:「如此世外高人,隱士大才,卻不能為國所用造福於黎民,不能為朝廷所用造福於社稷,可惜,可嘆,可悲。」

是夜。睡了一天的楊凡半夜轉醒,飢腸轆轆。於是穿衣起床,獨自勞作。

朱青山自小認床,而且睡的也淺,哪有不被驚醒的道理?嬌貴的人總會有嬌貴的睡眠。

青蓮是熟悉他的,所以朱青山知道半夜鬧出聲響的定不是青蓮。

朱青山披起外衣,透過竹窗看去,帶傷的楊凡艱難的在伙房忙活。

也不知在鼓弄什麼,乒乒乓乓,噼噼啪啪。

朱青山忍不住搖搖頭。

雖然並未怎麼交流,可朱青山對楊凡多少有點不喜,總覺得楊凡不對味。

可到底何處不對味呢?朱青山細細品來,總該是人情味——對於自己親人的死,不曾流一滴淚;對於自己的救治之恩,也未曾有過熱切的感激。

沒有人情味,能和誰對味?

朱青山打了個哈欠,轉身上床接著睡。他知道,就算他不小心,也會有人替他小心,更會有人保他小心。

對他來說,天大地大,不及床大;權好財好,不如睡好。

確如他所言,外屋的一角,青蓮正安靜的看著楊凡,小心的護著朱青山。

楊凡看了看這主僕二人的方向,用帶傷的身體艱難的做著事情。

楊凡不喜歡麻煩別人,他覺得麻煩別人就是最大的麻煩。

……

清晨魚肚白。

有頂馬車自南而來,軾前一青年持鞭驅馬,穩穩停於橋前。這是楊凡爺爺生前定下的規格,不管何人就醫,馬車都不準過橋入島。過橋不醫,違規不治。

楊凡看的仔細,青年一身勁裝,氣息內斂,瞧的出是一流境界,可想而知,那車輿內定不是泛泛之輩。

只是那車輿厚實無華,黑布遮簾,實在看不出跟腳,猜不出來頭。估計就算真說出名字,以楊凡不問世事的性子也是知之甚少。

那青年小心翼翼攙扶一位中年男人下車,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臉如圓餅,衣著樸實,其貌不揚,可上位許久才養成的氣質不怒自威,讓人望而生畏。

楊凡認真的看著二人,最終泄氣一般的放棄。

中年男人步姿古怪,似瘸似拐的走到楊凡面前,語氣和善,態度恭敬。

「小神醫!我找……」

楊凡道:「爺爺新喪,

另請高明。」

來人寬慰了幾句,介面道:「我是來找你的。」

楊凡問道:「你是?」

來人指了指自己的臉道:「我啊,就是我啊。」

楊凡吃力的回憶了一番,還是搖搖頭。

攙扶著他的侍衛介面道:「這是王員外王大人。」不想卻被中年男人怒斥了幾句,「什麼大人不大人,醫者面前一視同仁,什麼員外不員外,若分高低多見外。」

王員外:「我是王信義,上個月來此看過風寒,當時你還說我身有頑疾,告誡我要愛護好身體……你還記得不?」

楊凡長長的「哦」了一聲,道:「我記得了,你是隔壁老王。」

兩人嘰嘰喳喳的客套和寒暄將朱青山吵醒,帶著起床氣的朱青山坐在柳樹下的石桌上。

青蓮在身旁服侍凈臉,朱青山看似漫不經心的坐著,實則上是在聽楊凡與人的聊天。

只聽楊凡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說道:「你這病我也是束手無策,你還是另擇高人吧。」

那叫王信義的員外,一邊從身後掏出一個錦盒一邊急切的喊著別別別。

打開錦盒,五百兩銀銀票整整齊齊的躺在裡面,「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功成之後,另奉心意。」

楊凡左右為難猶豫不定,愛財神情一目了然,畢竟五百兩是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啊。

旁邊不遠處朱青山搖頭輕哼。

不曾想,依依不捨許久的楊凡終究還是將銀票推開,平淡道:「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幫不了你。早在半年前,你體內的毒素就已經存在於皮膚里了,這也是造成你傷寒時好時壞、反反覆覆的原因,所以你的傷寒越是吃補品越是不見好。一月前你尋我爺爺治病,那時你毒素已經滲入了血液,所以我爺爺開的帶有毒性的藥方,不僅讓你傷寒痊癒,甚至還讓你氣血迴轉。可那只是壓制,並非治好你真正的病源,今天你的毒素已經入了骨髓。我真的是無能為力、無力回天了。」

王員外如喪考妣道:「試試吧!你不是還沒把過脈嗎?」

楊凡:「望聞問切,你的病用前面兩個已經足夠了。」

王員外眼含期盼的望著楊凡問道:「我聽怡紅院的老媽子說,你治好了一個身患絕症的姑娘?」

楊凡知道他想說什麼,輕嘆道:「確有此事,可那姑娘的毒只是入肌透血,並未入髓,而你……」說著轉身離去,不再多說。

王員外失魂落魄站了一會,又晃悠悠的走了。

楊凡轉身進入廚房,端來五菜一湯,對朱青山和青蓮道了聲:「你們慢用。」

朱青山禮貌道:「一起吧!」

楊凡搖搖頭道:「我吃過了,這是給你們準備的。」說完轉身進了房間,關門上閂,窸窸窣窣,不知幹啥。

朱青山眉頭一皺,不動聲色。

青蓮拿起筷子先吃了起來,細嚼慢咽,神色認真,漸漸的眼光璀璨,回味無窮。

朱青山:「這是怎麼了?」

青蓮:「好吃。」

朱青山不以為然道:「山珍海味,稀世珍寶都未曾讓你誇獎,這尋常小菜,能比的上御用佳肴不成?」

青蓮也不多話,只是認真吃飯。

朱青山夾菜入嘴,禁不住也閉眼回味,道:「的確美味。」

肚足飯飽后朱青山問道:「那少年昨夜都在做甚?」

那少年指的自然是楊凡。

青蓮:「做飯,燒水,走石子路,然後在柴房待了多時。」

石子路便是盲人按摩所用的鵝軟石路,繞竹屋一圈,小區和公園幽靜處隨處可見。

朱青山好奇道:「你是說那少年是赤腳走這石子路的?」

青蓮點頭。

想起那牆上的乘法口訣,還有巧妙奇思的機關,朱青山覺得這石子路肯定也另有深意。

於是脫掉靴子走了上去。

「嘶……呀……哦」時不時從朱青山嘴裡傳出。

朱青山本想放棄,轉念一想,連一個帶傷的少年都能走完,為何自己就不能呢?

咬牙堅持一圈,慢慢適應,三圈后,如履平,身體漸漸輕盈,五圈后四肢出汗體內內力自行運轉,比平時快速,比平日雄厚。

朱青山穿起靴子對侯在一旁的青蓮說道:「我們去柴房看看。」

到了柴房,推門而入。

只見柴房內乾淨利落,棺木對門豎放。棺前有一對跪印,清晰可見,印旁有一口血跡,暗紅點點。

朱青山不由的點點頭,然後鬼使神差的看了看棺木里的老頭,立時滿臉的不可思議,只見昨日還傷痕纍纍的屍身今日卻已乾乾淨淨,這種乾淨不是服侍上的整潔,而是屍身上的完整。

傷口縫合,手法標準。

朱青山忍不住對青蓮問道:「你說,那叫楊凡的少年在那房間里做什麼?」

青蓮答道:「他早早的燒了很多水,在裡面放了很多藥材,估計是等開水溫度適宜便進去洗澡泡葯浴,起到療傷的作用。」

朱青山點點頭,葯浴助功療傷,由來已久,並不稀罕。這也是當世諺語「窮則習文,富則修武」的真實原由。

突聽房間澎的一聲巨響,水花在房內四射開來。

朱青山好奇的看著青蓮,表示疑問。

青蓮點頭道:「那少年升了一個大境,我能感覺到他現在是一流境界。」

朱青山不由大奇,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境界?卻忽略了自己雙十年華便是一流頂峰。

等了許久之後,楊凡還是沒走出來。

青蓮在朱青山的催促下,落落大方的走了進去,只是沒過一會便紅著臉,落荒而逃的跑了出來。

對朱青山說了句「討厭」,便掩面而去。

朱青山站立當場,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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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道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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