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 孔府事畢收拾山河
賈蓉聽得這話也不急,只點了點頭,道:「如此,再各處搜搜,若有密道,過來回話。」
那禁軍領了吩咐便走了。
而後,賈蓉同於爅又再轉了轉,待走到孔家祠堂,二人正準備看看,那傳說中的孔聖人像是何模樣時,剛領了吩咐的那禁軍又再尋了過來,口中道:「回王爺、伯爺,尋到密道了。」
賈蓉和於爅一聽這話,頓時熄滅了去看那泥巴塑像聖人孔子的心思。
未幾,賈蓉開口道:「領我們過去。」
那禁軍領著賈蓉二人,待過了三五個院子,便到了一園子中。
此時,那園子里,一塊碩大的鎮石已被搬開,下面,露出個兩人行的路來。
賈蓉看著那密道,待琢磨了會,便道:「如何尋到的,可有進去看了,安穩不安穩。」
賈蓉說罷,身旁的禁軍便道:「回伯爺,我等剛進府,便察覺到此地有異常,不過卻是不曾留心,剛伯爺吩咐,我便又尋回這裡,一推,便發現了這道口。」
「待發現這地方,我們便下去看了,地道是石頭砌了的,安穩的很,不過,我們也只走了不到十步,前面卻是不清楚了。」
這禁軍說罷,賈蓉便同旁要來火把,而後,一個人下了地道,往裡面走了幾步。
他摸著地道內壁很乾,砌石也十分安穩,再又大膽走了幾步,而後便從地道中退了出來。
未幾,他看向於爅,開口道:「想來孔家人倉惶逃竄,也沒功夫毀壞這地道,而且,我看著地道年成久遠,想來是前人所挖,有沒有自毀裝置也在兩說之間,如此,這地道可進。」
說罷,賈蓉又笑道:「不若王爺在這侯著,我領三五禁軍追去看看,若是追到,此事也算完美。」
於爅聽得賈蓉的話后哈哈大笑,而後道:「本王剛說了要與蓉弟同富貴,如此,又怎能不共患難,我同你一道。」
「仔細說來,本王還不曾走過地下,這也是難得的新奇。」
於爅如此說,賈蓉也就沒再勸,只讓禁軍們去備火把,而後,又吩咐著賀永,要他守好孔府以待大軍后,便領著於爅和三五禁軍,下了地道裡面。
進入地道以後,賈蓉吩咐兩個禁軍打著火把先行,而後,他跟著於爅又打著火把,在離著前面禁軍二十步的位置墜著。
這地道長的詭異,賈蓉一行人走了近百步,都不曾見著出口。
如此,賈蓉心裡打起鼓來,早知道,這麼長的地道,若是走到後面沒了氧,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在賈蓉準備同於爅說,不若退出去的時候,前面兩個禁軍一聲呼喚,道:「王爺,伯爺,這裡路分岔了。」
賈蓉聽得這話,沒有開口,而後快步走了過去。
待到地方,賈蓉便見著地道一側有一口天井,天井直通地上,旁還有個鑲在牆上的梯子。
賈蓉打著火把,待仔細看了看梯子,又摸了把后,開口道:「他們不是從這走的,梯子上的灰厚,不曾有腳印。」
賈蓉說罷,又把火把遞給於爅,道:「王爺幫我拿下,我上去看看,出口是何處?」
於爅接過火把,而後,賈璉便三步並作兩步,麻溜爬到了井口。
他爬到井口便湊上去看了眼,只見井外,還是曲阜城中,不過位置頗偏僻,約摸是一個荒廢了的院子。
如此,賈蓉又低頭看了看來時的方位,待估摸了下從孔府過來的方向,而後,他想著這地道廢人廢力,許是不曾拐彎,如此,心裡便猜到了這地道最終通向的地方。
不大功夫,賈蓉從梯子上下來。
於爅見了,
頗親切的開口,問道:「蓉弟上面如何?」
賈蓉笑道:「還在城裡,出井口是一間破院,透過院牆上的洞,我還見著幾個亂民。」
說罷,賈蓉又道:「今個的安排卻是湊巧,我估摸了位置,這地道定是通往那防山,如此,孔家餘孽卻是自投羅網了。」
於爅聽得這話也是笑了起來,未幾,他道:「似這般長的地道也是少見,不若繼續走走。」
現有天井通風,賈蓉心裡也沒了缺氧的擔憂,如此,於爅有興緻,賈蓉也不反對,只點頭道:「王爺有興緻,那我們便走下去看看。」
……
一路走來,這地道是越走越深,不過,幾乎每兩三百步,都有個大差不差的天井。
如此一來,有了退路,賈蓉心裡也沒了顧忌,只一路往下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地道突變得有些滑膩,賈蓉察覺到異常,伸手摸了摸旁的砌石,待感覺砌石上有了青苔后,他開口道:「想來快到防山了。」
於爅聽得這話便笑了起來,而後點了點頭,道:「這一路走來,卻是把人累的夠嗆,不過,我算著步數,約摸已經有千四五遠了,差不多,就是曲阜城到防山的距離。」
於爅說罷,賈蓉回道:「王爺卻是仔細,我只一路走來,卻是沒記步數。」
於爅聽得這話笑了起來,而後,二人又走了下去。
這一走又是約摸百步,未幾,打頭探路的兩個禁軍驀的停下,而後,又往後退了兩步,嘴裡說著什麼。
賈蓉見狀,側頭看了眼於爅,而後便準備上前看看情況。
就在這是,賈蓉突聽到地道之外,有人大笑著道:「哈哈,不曾想這後面還有。」
賈蓉聽得說話的人,乃是他就在防山的趙順。
如此,賈蓉笑罵道:「趙順,是我,快把刀兵收起來,莫衝撞了王爺。」
外面趙順聽得賈蓉的話便是一愣,未幾,他笑道:「原來是伯爺追了出來,伯爺,出口路滑,且當心著。」
趙順說完話便撤下了地道口守著的禁軍,未幾,賈蓉同於爅一道走出,卻見那地道口,竟就開在前面馮紫英領禁軍紮營的那山坳中。
見著這幕,賈蓉是哭笑不得,一旁於爅也是啞然失笑。
未幾,賈蓉喚來趙順,開口道:「孔府餘孽現在何處?」
趙順笑道:「四個五十多的老頭,領著十七八個精壯漢子並三五個孩童從這出來的,一出來,便被我們看見了。」
「那幾個老頭也是有趣,見著我們,便把身上的財物都交了出來,口中說是逃難的。」
「他這話我自然是不信的,如此,我便把他們抓了,此時,正在前面被押著。」
賈蓉聞言點了點頭,而後看向於爅,道:「王爺,現我又有了個更好收尾的辦法。」
賈蓉沒有仔細說,於爅聽得后,待琢磨了下便笑道:「如此,卻是好辦法。」
不大功夫,賈蓉同於爅一道,在趙順的帶領下,見到了從地道中逃出的孔府眾人。
……
孔府二房的當家人自從被禁軍們收押之後,臉色便是陰晴不定,難看的緊。
未幾,賈蓉走到這人面前,這人看著賈蓉穿著打扮同其他人有異,臉上又帶著些貴氣,心裡便知賈蓉是領頭的。
如此,他忙爬到賈蓉面前,開口道:「好叫大爺知道,我等都是本分的庄稼人,現城裡有了亂子,我們本想鑽進井裡躲避,卻不想尋到個密道,一路走來,撞見大爺們著實有罪,還請大爺看著我們恭順的份上,饒我等一命,放我等走。」
這孔府的二房當家人說的可憐,說罷,又是作揖又是磕頭的。
賈蓉看著這人動作,笑道:「既是庄稼人,有老有幼的,怎的沒一個婆子,難不成,你們都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孔府的二房當家人聽得這話便是一愣,未幾,正當他開口要解釋些什麼,賈蓉卻突又抓住他的手摸了摸。
如此,賈蓉笑道:「既是庄稼人,怎得手上沒丁點繭吧?」
賈蓉一連兩問,問的那孔府二房當家人是啞口無言。
未幾,賈蓉又笑道:「鑽地道的滋味不好受吧,跟個老鼠似的。」
他這話一出,不止孔府二房當家人,現場,除了不知事的幾個幼兒外,其他的人,皆是齊刷刷白了臉。
未幾,孔府二房當家人仔細看了看賈蓉,而後便是一哆嗦,手顫巍巍的,腿也軟了,不敢置信的開口,道:「可……可是壽鄉伯當面。」
賈蓉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又讓出身位,露出他身後站著的於爅來,道:「還有爅親王在此,還不拜見?」
孔府二房當家人看著這幕,一顆心是直往冰窟窿裡面掉。
未幾,他突的想到什麼,竟又磕頭,而後破口大罵起孔府裡面的那群死鬼來。
只聽他道:「好叫王爺、伯爺知道,那衍聖公當真是個老畜生,笑山東之地民不聊生,全是因為他。」
「他糾結官府,強佔良善人家土地,他壓低山東糧價,搶奪百姓果腹口糧,致使山東民變,實在是罪大惡極,此人還是老不羞,色中餓鬼,強搶他人女兒、他人妻,他是畜生,畜生都不如啊……」
「還有……還有,這老畜生僭越,平日里吃飯飲食,都是陛下的規格,當真該死,當真該死啊……」
「好叫伯爺知道,我等雖也是孔家人,可也並未享受什麼福分,反而被那老畜生當成牲口一般使喚啊……」
這二房當家人一口氣罵了個盞茶功夫,待罵到氣喘,也是不停下。
他身後一同跪著的其他孔府人,見著這幕,也是破口大罵起來。
一時間,這山坳里,竟是有幾分菜市場爭鬥的場面。
孔府眾人罵了一陣,賈蓉也不笑,也不阻攔,只淡漠看著,如此,那孔府二房的心裡又是一個咯噔。
未幾,這人緩了緩,暗暗看著賈蓉臉色,又待想起賈蓉他們辦的事後,立馬換了副嘴臉,道:「山東民變,孔家遭劫,幸虧陛下天恩浩蕩,又有爅王爺、壽鄉伯提兵趕到,如此,才保的我孔家火種。」
「陛下大恩啊!」
「現如今,我孔家遭劫,定是往日富貴太多,如此,我願意放棄孔家所有產業,只願同老聖人一般,一車一馬,行走天下,為我大乾傳遞文華之美……」
這孔家二房當家人又是一陣鬼哭狼嚎,未幾,賈蓉聽得耳朵有些發癢,他扣了扣耳朵后笑道:「行了不必嚎哭,上蒼有好生之德,本伯也不是什麼嗜殺之人。」
賈蓉這話一出,面前的孔家二房當家人便是忙閉住了嘴。
未幾,這人試探道:「伯爺的意思是,我等可以活命?」
賈蓉聽得這話就笑了起來,他反問道:「你覺得呢?」
說罷,賈蓉又看向這人,口中玩味道:「讓你走是不大可能,不過,若是後面話說的得當,陛下也不是非要你的命不可?」
賈蓉這話說罷,便轉頭看了眼於爅。
於爅看著賈蓉望向他,待琢磨了會後,也點著頭道:「父皇本不想再聽見孔家二字,不過,若是你聰明,讓這差事辦的完美,本王也不介意多費幾句口舌,在父皇面前,提你美言兩句。」
賈蓉和於爅一唱一和,雖不是紅臉白臉,可那孔府二房的當家人心裡也是忐忑的緊。
未幾,賈蓉二人說罷,這孔府二房當家人便又磕頭道:「王爺想讓我說什麼,我便說什麼,王爺不開口,那老朽就是個啞巴。」
聽得這話,於爅笑了笑,而後道:「既是如此,一會一同進城吧。」
……
亂民破曲阜縣城時,不過巳時出頭,如此,賈蓉他們一番屠戮,后又走著地道出來,一番忙活,時間卻是已經到了未時末。
這會,平叛大軍已是入了城。
周孟武曾做到一鎮總兵,自然不是沒有管理才能,再加上兩萬平叛大軍手中刀著實利了些,如此一來,這會的曲阜縣城,亂民們一個個可是安穩的緊。
約摸一炷香過去,賈蓉領著留守防山的二百禁軍,押著孔家的幾根獨苗就進了縣城。
一進城,周孟武便過來了。
周孟武過來,待見著賈蓉等人又押了一隊人過來,便笑著道:「竟還有老鼠洞?」
賈蓉聽得這話,笑道:「確實是老鼠,不過是倒霉的老鼠,一頭扎進了貓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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