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名正言順

李世民看到張老太爺滿臉疑惑，於是解釋道：「如今天下紛紛，中樞不寧，邊境不安，流民四起，四海不靖。在下自幼勤練武藝，學習韜略，為的就是建功立業，匡扶社稷，眼下胡人犯邊，殺我漢民，掠奪我漢家財富，累累罪行，罄竹難書，是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身為大漢熱血男兒，自當持干戈以為社稷，保家衛國，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也絕不後悔。」

李世民看到張老爺頻頻點頭，於是繼續說道：「如今在下空有一腔熱血，奈何報國無門，不知從何而起，因而和各位弟兄商量在馬邑先某個出身，也好方便為國效力。知道您和現任縣令關係較好，所以想請您幫忙居中聯絡，幫忙引薦一下縣令大人，哪怕只做一小卒，我也余願足矣。」

張老太爺聽的是頻頻點頭，被李世民這萬丈豪情所感染，曾幾何時，保家衛國，建功立業的的理想，也是自己追求的人生目標，更是家族的傳承。

奈何天意作弄，先祖奇謀未成，自己潦倒半生，也無寸功，無法為先祖正名，只是困守在這馬邑古城，畫地為牢，終生不敢逃離，想想真是可悲可嘆啊。

雖然老爺子大多時間都深居簡出，一直隱居在這這座小城裡，但其實是「秀才不出門，盡知天下事」，從這幾年大漢朝的變化，從朝廷到地方，其實也能隱隱感覺到大漢已經風雨飄搖，這天下大亂將至，只不過這種話死也不敢說的。

此時，張老爺子也想明白了，在這大亂將至的前夜，不能束手待斃，要抓住時機，風從龍，虎從雲。或依靠一方豪強勢力，或者找到一條潛龍在淵的飛龍投靠。

依著他這麼多年的閱人經驗，李世民此人既有大志也有野心，思慮周密善於謀划，武藝高強深不可測，但卻異常低調穩重，不輕浮，是個能成大事的人，或許真有希望恢復祖輩的榮光。

不過，此人心思深成，似有自己的秘密，不欲告知他人。也罷，誰還沒點秘密呢，既然他不願意講，老爺子想著也就不再深究了。

權衡利弊后，張老爺子已經下了決心，投資李世民，大力支持他。

於是便說道：「李公子果然英雄出少年，將來必定前途無量。既是我兒選擇和公子榮辱與共，那做父親的豈能不支持。」

看到天色已晚，心想今天肯定是不成了，歉意的對大家說：「李公子，各位將軍今天就住在老夫的家裡，家裡也略備酒席，已敬地主之誼，張公子的事包在我的身上。」

說著又吩咐張遼，今天一定要好酒好菜，招待好他們。說罷以身體疲累為由就下去休息了。

張遼三人出生入死，好不容易逃出草原，並且拿到了情報，也是劫後餘生，加之一路上也是風餐露宿，嘴裡淡出鳥了，見到一桌子美味，自然是一番風捲殘雲的吃了起來，相互之間吆五喝六，真的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李世民也是吃到了來到漢末的第一頓飯了，自然也是非常的滿足，不過酒他倒是沒怎麼喝，因為晚上他還有大事要辦，可不能喝的不省人事。

眾人見李世民飲酒淺嘗輒止，不想多喝，似乎很有心事，便也沒在多勸酒，只是頻頻向他敬酒，以示對他的尊重。

差不多過了2個時辰，李世民見大家也都喝的東倒西歪的，十分盡興，便示意大家停下來，自己端起酒碗，起身說道：「有各位英雄相助，我李世民三生有幸，這大業可成，大事可期，來，為我們來日青史留名，飲勝！」

晚上，張家給他安排了一個上好的客房，李世民又找下人要了筆墨紙硯，準備晚上大幹一場。當時藥師李靖把畢生的心血著作成了《衛公兵法》，是藥師一輩子戰場經驗的總結。但為了防止有異心的將領暗自學習，對抗朝廷，李靖最後把他交給了李世民，沒有在傳下去。

當時他還記得初讀《衛公兵法》的場景，李世民本來就是沙場驍將，自然對這兵法是愛不釋手，一直放在身邊細細咀嚼，加之自己也算是戰場經驗豐富，自然是融會貫通，以往很多自己的失敗也在這本兵法里找到了答案，因此喜愛異常，幾乎達到了爛熟於胸的地步。

時至今日，雖然「穿越」到了漢末，但是記憶確絲毫沒變，於是他想把這本兵法默寫下來，以後遇到了可栽培的將領，傳授與他。顯然，李世民覺得張遼就是可造之才，想著第一本傳給他，讓他超越之前的成就……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依舊早起在庭院的空地上練武，昨天張遼送過來了一把上好的馬槊，是用罕見的天外隕鐵鍛造而成，馬槊寒光閃閃，殺氣逼人，確實是難得的神兵利器，聽說是他祖上有一位先祖善於使用此武器，後來流傳了下來，只是後人再也沒有會用的了。

李世民正在那自顧自的舞動馬槊，一招一式都很有章法，雖看似每一招都很簡單，其實他已經練到了樸實無華，返璞歸真的地步。

此時張老爺子也從內院走出來了，看到李世民在那練武，也沒打擾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年輕的時候其實也武藝不俗，也使用過這把祖傳的馬槊，但是馬槊的鋒刃很長，分量很重，加之槍桿也長，從力學角度，沒有一定的臂力是練不好的。他練了一段時間也就放棄了，因為是在是不得要領。

不過看李世民使的卻是得心應手，招式看似平平無常，實際上暗含殺招，已臻化境，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難得難得啊，張老爺子一陣的感嘆。見李世民一時沒有停的意思，老爺子也沒打擾，匆匆離開了。

日過晌午的時候，張老爺子便喊上轎夫，抬著他朝著縣令府上去了。現在的這位李縣令算是他的舊識，年齡也不小了，其實已經也到了致仕的年齡，只是一直因為邊境兵荒馬亂的，沒有人願意來接任他，所以他繼續干著。

原來是馬邑的主簿，張老爺子的佐貳官，後來張老爺子辭官后，這位李主簿使了些銀子，向上活動了一下，才坐上了縣令的寶座。

此時的李縣令正是熱鍋上的螞蟻，近期胡人頻頻前來騷擾，派出小股部隊搶劫村寨，讓他十分惱火。加之他也聽說了今年草原大旱，草場乾枯，胡人的牛羊見也餓死了不少，損失慘重，說不定再過兩三個月到秋天，就會大舉來犯。

李縣令早已行文給雁門郡太守府以及并州刺史，彙報了情況和他的擔憂。正因為如此，張刺史安排人前往草原打探一下情況，好提前做準備，所以才有後來張遼他們一行五人深入草原腹地刺探情報。

等來等去，上面終於迴文，讓他繼續收集情報，同時允許馬邑以縣兵的形式，招募500-1000人的隊伍，以備防守，等胡人大舉入侵後會有大軍前來。

但是自己是個文弱書生，也不會練兵，之前的縣尉死在了城頭上，原有的一些縣兵也是人心惶惶，不堪大用。

原來，最近風聲鶴唳皆是因為有胡人小股部隊從小道偷偷入關，到處劫掠，之前幾百胡人偷襲馬邑，得虧上任縣尉拚死抵抗，最後才守住了這城池。

正當李縣令在這焦頭爛額的時候，聽聞差役說，張老爺子來訪，心想正好請教一下老縣令，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隨即差人將張老縣令請到內堂。

雙方賓主落座，客套了幾下，老爺子便準備直入正題了。他看到李縣令十分憔悴，頭髮也有點混亂，便知道他是為什麼事焦慮了。只不過他不想馬上就把李世民推出來。

於是，開口問到：賓之，李縣令的表字，我看你心神不安，可有什麼難處，說出來聽聽，沒準老夫能幫上忙呢。」

李縣令聽了也是十分欣喜，心想說不定張老縣令真有辦法，於是把現在的情況和他詳細的說了一下。

張老爺子緩緩開口道：「賓之，老夫的兒子結識了一位異人子弟，名門之後，武藝高強，精明幹練，本性不壞，不如我回家和他說說，讓他來你這試試，你要覺得行呢就讓他暫時擔任你的縣尉，不行呢就讓他走人，你看如何？」

老爺子這麼說當然也是出於對李世民的信任，覺得李世民肯定可以勝任的，不願意直接說來意，也是想吊一下他的胃口，想讓李縣令更倚重李世民，從而抬高李世民的身價，有益於他在衙門行事。

「哈哈，太好了，我相信老縣令的眼光，肯定可以勝任，讓他明天就來。不，我現在去請。」李縣令激動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