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脫身之計
清晨一縷縷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射進慕容家書樓之中。
慕容嫣然伏趴在那張檀木桌子上,正陷入深沉的睡夢之中,在她面前的桌面上,凌亂的擺放五六本武學書籍。
幾束有些耀眼的晨光照映在書頁上,反射出更為耀眼的強光。
這幾本書籍均是有被翻動過的痕迹,看樣子慕容嫣然確實是好好的用心研讀了一番。
正當慕容嫣然仍在沉睡之時,一位穿著淡青色衣衫,作儒士打扮的青年步入了書樓之中。
這人面容清秀,烏黑頭髮打理打極為整齊,約莫三十歲左右。他在環視了一圈一樓后,發現並沒有人,便邁步上了二樓。
剛上得二樓,這位清秀儒士很快便是發現了在角落之中熟睡的慕容嫣然。
儒士臉龐微感詫異,隨後恢復平常的淡然模樣,徑直對著慕容嫣然走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似是感覺到有人在搖晃自己,聽到一聲叫喚之聲,慕容嫣然微微轉醒,抬起那睡意盎然的面容,掙開那雙因為看了一夜的書而有些疲憊的眼眸。
「不凡大哥!」當看清面前之人的面貌后,慕容嫣然脫口便叫了起來。
這人正是慕容老夫人當年收的入門弟子柳不凡,慕容嫣然依稀記得柳不凡剛來到慕容家時,也就十幾歲的樣子,沒想到一待就是十多年。
說實話,慕容嫣然與柳不凡平時也沒有什麼交集,平時都是形同陌路一般。
主要是因為這個柳不凡與大叔他們不和,又因為柳不凡平時也是深居簡出,不怎麼出現在人前的原故。
又因為這些年來他沉心於武學,與他師傅也就是慕容家老祖深居於舊樓之中,平時能見到他的機會也不多。更不用說他的師傅慕容老夫人了。
聽說這位慕容老夫人十幾年來都是閉門不出,這連她的幾個兒子,十多年來想要見上一面,也是千難萬難。
平時有什麼要事量議,也只是通過她的弟子柳不凡傳達,這也是慕容家與柳不凡關係不和睦的根本原因。
柳不凡何償不知,不過他為了能夠在修行境界上能有所提升,十多年來也是忍受著寄人籬下忍氣吞聲的生活。
望著睡意未散的慕容嫣然轉醒,柳不凡眼光在桌面上的書籍掃了掃,隨意的從中拿出一書來,看了看書名,淡然道:「看了一夜?可看出些什麼門道來了?」
慕容嫣然微微一怔,隨即腦袋立時想起昨夜自己所看的書中內容,有些慌亂的道:「沒,沒看出什麼?」
見慕容嫣然有些舉措失態,柳不凡臉龐上微微浮現一絲輕笑,道:「修行之道講究天賦機緣,循序漸進,急不得的。」
聞言,慕容嫣然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柳不凡也是跟著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剛行出幾步,似是想到了什麼,沒有回頭,似是隨意的問道:「嫣然,你聽說過或是看到過一本名為邪氣功法的武學秘籍嗎?」
見柳不凡忽然向自己發問,慕容嫣然想了想,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邪氣功法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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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只得表示不知。
柳不凡聞言,默不作聲的走了開去,似是對於慕容嫣然的回答,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望著那走上三層樓的柳不凡,慕容嫣然只得嘆了一口氣,以自己現在剛步入初識內期的修為,三層樓上的武學書籍,可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領會的。
收回目光,慕容嫣然將檀木桌上的書籍整理好,又都一本一本的放回了它們原來待的地方,這才揉了揉眼睛,下得一層來,然後離開了書樓。
書樓三層之上,柳不凡緩緩的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古樸的書譜,書面上寫著四個大字:『流影劍訣。』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柳不凡眼神之中沒有浮起絲毫變化,只是用手輕輕拍拍書面上的灰塵,然後帶著這本『流影劍訣』,來到光線充足的窗戶邊上,細細的看了起來。
……
野廟鎮,破敗的古廟之中,祖經元與高光潔早早的就醒了過來,看了一眼被自己驚醒過來的林安與柳曲枝后,便行出了破廟。
這幾個人都沒有記起昨夜那一場瑰異離奇的夢境,只是依稀記得自己是做了一場夢,並沒有對今天的他們產生任何影響。
見祖經元與高光潔離開,林安打了個哈欠,這才看向身旁的師姐,見其臉龐上滿是不甘與不情願,立時又把目光轉向別處。
林安望著那滿目狼藉的廟內,頓時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想了一會兒無果后,便問向身旁的柳曲枝道:「師姐你看這個古廟,怎麼會破敗成這樣?」
「你還管這破廟破不破做什麼,咱們趕緊脫身才是?」柳曲枝不滿的說著,同時慢慢的撐起身子。
林安心想坐在這裡一夜了,師姐肯定難受,於是也跟著撐起身來。
待得站穩身形,兩人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林安安慰道:「師姐你別急,咱們想想辦法怎麼脫身。」
聽得師弟這麼說,柳曲枝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道:「什麼辦法?」
林安掙了掙雙手上的繩鎖,發現絲毫沒有用處,又看向身後的柱子,柱子上滿是烏黑的煙熏痕迹。
這時林安的目光忽然掃到腰身處的柱子上,那裡圓圓的柱身上被硬生生的削去了一小塊,露出了一根鐵釘。
鐵釘釘入柱子一大半,因為被削去了一片木塊,這才露出一丁點釘頭來。
林安頓時驚醒,說出了自己的脫身之計。
於是和師姐將身子轉到柱子的另一面,並將身子上下移動,讓繩子不斷的在那鐵釘上來回摩擦。
兩人來來回回弄了大半天,累得滿頭大汗也沒見到繩子要斷開的樣子。
「師弟這樣子沒有用。」柳曲枝率先放棄了下來,林安聞言也是停了下來。
過得片刻,柳曲枝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於是讓林安將鐵釘拔出來,再用鐵釘划斷繩子。
林安聽得此計可行,他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當下依言而行。因為雙手是綁縛在身後的,所以林安摸到鐵釘后,拔得很是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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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最後,他憑藉著一身絕情宗弟子的修為,硬生生的將鐵釘子從木柱上拔了出來。
三下五除二,便將那綁了兩人一天一夜的繩子割斷,慘遭劫難的絕情宗弟子,這才重獲自由。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聽得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林安與柳曲枝一猜就知道是祖經元與高光潔他們回來了。
想著兩人跟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想了想又重新坐回了柱子邊上,並再次用繩子綁在自己身上,將繩子的斷開處死死的抓在手心之中。
有些驚慌的做完這些,兩人均是望向門口處,不過這一閃進來的只有一個人,這人是用白布包住頭的高光潔。
有些奇怪的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兩人,高光潔緩緩的走了過去,同時將兩個白花花的大包子,塞進了兩人的嘴中,這才有些得意的離開了破廟。
高光潔一走,林安與柳曲枝鬆開了繩子,伸手將嘴中的包子取下,不由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師弟,這包子能吃嗎,不會有毒吧?」柳曲枝望著手中白花花的包子,有種將之送入口中的衝動。
「能吃,怕什麼。」林安站起身來,便吃起包子來,見師弟這般,柳曲枝也是跟著吃了起來。
林安在破廟中晃了一圈,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又回到剛才那根柱子旁,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剛才拔出鐵釘的地方。
「師弟你還在看什麼呢,乘現在那兩個人不在,咱們快些走吧?」柳曲枝有些著急的催促起來。
林安在看了一會,便將師姐也叫過來,道:「師姐你看,這個地方好像是被劍氣所削成的。」
柳曲枝伸出手指,緩緩的在那削切面上撫摸而過,眼神之中閃過一抹詫異:「這毫無疑問是劍氣造成的,不過我怎麼總覺得有種熟悉之感。」
「師姐,你也這麼認為啊?」林安有些亢奮的叫了起來:「即然是劍氣所致,那麼就有人曾經在這裡打鬥過…」
一講到打鬥,林安突然就想起昨夜那個奇怪的夢來,當下起身跑到別處去尋找。柳曲枝也是似是想到了什麼,跟著也是一起去找。
當林安用雙手抹去供桌上多年的灰塵后,一道深深的劍痕出現在眼前,用手慢慢撫過,還能從中似有似無的感受到這劍氣的氣息。
柳曲枝用腳踢開地面上的枯葉后,一道深入地面青石寸許的劍痕,出現在她的眼中。兩人不覺對望了一眼,又都回想起昨夜的夢境來。
不過從這打鬥所留下的劍痕上的灰塵厚度來看,應該是許多年之前的事了。
「師弟,你可聽師傅說過,這野廟鎮靈氣異於別處的說法?」柳曲枝問道。
關於這野廟鎮的一些傳聞,林安的確是知道一些,當下說道:「師姐,咱們還不能走,這兩個叫祖經元和高光潔的人來到這個小鎮,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柳曲枝接著道:「還有他們那個還沒露面的師傅,他們和慕容家到底有什麼關係。」
兩人都出於好奇之心,最後都是決定先留下來看個明白,再做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