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十八歲生日，發作
當天下午，棠玖歌在衛生間里呆了好久，已經和桑明香為了一件事掰扯半天。
「我真的不想穿！」棠玖歌儘可能的壓低聲音，對著視頻那面的桑明香一臉抗拒，「為什麼一定要穿這麼羞恥的內衣啊！？」
桑明香明顯也很急，一臉地恨鐵不成鋼，「拜託！這麼重要的日子你怎麼一點都不重視呢！？」
「我不穿。」棠玖歌撇過頭，她實在無法理解。
從早上桑明香就催她穿上，她說她在酒店沒帶，桑明香居然直接又買了一套同款不同色的讓人送來，逼她必須穿上，還要親自監督。
桑明香見棠玖歌油鹽不進，頓時痛心疾首，「軟糖！這可是我給你特意買的禮物啊！你不穿，是不是不愛我了？你不想把我當閨蜜了是不是？」
說完，桑明香就捂著臉痛哭起來。
棠玖歌揉了揉額頭，雖然知道桑明香是裝的，但是她聽不得這種話，態度也軟了下來，只是依然不明白，「可是為什麼要穿成這樣啊……」
「當然是為了你最美好的初……」
「篤篤！」桑明香的話被敲門聲打斷，外面傳來了墨珄的聲音，「棠玖歌，好了嗎？怎麼這麼久？哪裡不舒服嗎？」
棠玖歌立刻抬頭望向門口，高聲回應，「沒事！你放心！我馬上就好！」
因為離發作的日子越來越近，墨珄這兩天也格外緊張，她稍微離他遠些他就會不放心，上衛生間的時候因為看不到她，這種時候又不好用精神力監視，他更是提心弔膽。
視頻里的桑明香捂嘴偷笑。
哎呦，怎麼這麼黏啊，就這麼會兒墨珄少校都要惦記著。
她看向棠玖歌的眼神帶上曖昧，再次催促，「總之你趕緊穿上，聽我的准沒錯！快點！人家墨珄少校還等著你呢！」
棠玖歌看看門口又看看桑明香，嘆了口氣，也不想再和她因為這件事拉扯了，認命地在那頭女色狼的注視下穿上了。
反正穿在裡面也看不見。棠玖歌如此安慰自己，又套上了睡衣。
桑明香分外滿意地點點頭，「好了，不打擾你了，墨珄少校著急呢，你記住別脫哦！晚上我會再檢查一次的！」
「知道了知道了。」棠玖歌無奈地擺擺手，掛掉了視頻。
這邊桑明香望著滅掉的屏幕，想著剛才自家軟糖誘人的模樣，咽了咽口水。
果然黑色的比之前粉色的那套視覺衝擊力更強呢。
然而轉念一想，桑明香瞬間後悔了。
糟了，萬一穿成這樣墨珄少校一激動完全顧不上別的對她家軟糖太粗暴怎麼辦啊？
「……」
桑明香思考了一會兒，想到棠玖歌還是戰系異能者，應該沒那麼脆弱，遂放下心來。
——
「再忍忍吧。」墨珄看著正扒著窗戶望著樓下人群的棠玖歌，走到她的身後。
因為害怕她突然發作，他們已經兩天沒有出過酒店房間了，吃飯也都是點了餐叫服務人員送上來，將她禁錮在這一片地方什麼都幹不了，連修習都暫停了，著實有些為難她了。
垂眸凝視身前嬌小的背影，許是最近抱多了，他很想將她摟進懷裡。
然而這幾天他們沒有任何進展，僵持在了一個奇怪的狀態，彷彿他說什麼她都一副完全理解但偏偏完全沒理解的樣子，根本不在一個頻道。
棠玖歌感受到身後的氣息，貼在玻璃上的手指抓緊，身體有些僵硬起來。
她沒有回頭，音色平靜，「沒關係，我知道輕重緩急。」
「這兩天你都沒有異常的感覺嗎？」
棠玖歌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轉過身，錯開墨珄，坐到沙發上，「其實有。」
她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瞥過眼，接著說道：「會有些煩躁，也不想被人靠近。」
墨珄原本想坐到她身邊的身形一頓，停下腳步，眉頭微皺。
這裡只有他和她，也就是說其實她不想被他靠近。
棠玖歌垂著眼眸，雙手向後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我現在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今晚的話，我不想和你睡了，我會覺得很難受。」
「可以嗎？」她抬起頭，一張小臉滿是嚴肅，能看出來她的認真和堅持。
見她如此，墨珄點頭同意，卻有些擔心，「是怎樣的難受？我試試能不能幫你緩解一下。」
棠玖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墨珄施展出光元素的星力。
女孩的周身縈繞著柔和的光芒，溫暖又熟悉。
她閉上了眼，靠在沙發上，似乎放鬆了很多。
內心隱隱的煩躁被疏解，棠玖歌不禁在心中嘆息了一聲。
她撒了謊。
其實她不是不想被人靠近。
恰恰相反，她太想被墨珄靠近了。
她這兩天就像一塊明明滅滅燃著火星的炭火一樣，漸漸地越燒越熱，急需降溫。
而墨珄在她眼裡就像一座雪山，似乎只要埋進去她就能立刻得救。
墨珄或許沒注意，事實上她這兩天睡覺時間是越來越長的。
越是接觸，她想要的越多。
她想被他每時每刻抱著，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氣息，想要被他親吻，想要被他撫摸，也想對他做同樣的事。
她知道她喜歡他，但她也明白自己這樣絕對不正常。
她平時是沒有這麼過分的想法的，因為罪惡感太盛。但如今這些欲想來得猛烈，更像是來自本能的反應，不受她的思維左右。
所以她只能壓抑著自己，避免對他做出奇怪的舉動。
然而現在實在有些難以控制了，她覺得她還是離他遠點會比較好。
此時的客廳內溫馨而靜謐，少女合著眼帘，五官精緻得像是被神明精心雕刻出來的，如同睡著了一樣在沙發上休憩，在光芒的圍繞下純潔而美好。
過了好一會兒后，墨珄散去星力，試探地走到她身邊。
見她沒什麼反應，他伸出手去揉她的腦袋，勾出一抹笑意，「好點了嗎？」
然而他的手剛碰到她的頭頂，她就睜開了眼。
「啪」的一聲，他的手被她用力地打開。
墨珄微微一愣，看了下自己的手，再看向棠玖歌，卻只見她已經錯開了身子，站在離沙發很遠的卧室門口。
女孩抱著自己的雙臂，滿臉通紅，似是覺得愧疚，她偏過頭，微微咬唇。
「我……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她以為自己已經好些了，然而當他摸她頭頂的時候，看到他近在咫尺，她的理智有一瞬被蒙蔽，只想撲過去抱住他吻他。
棠玖歌閉了閉眼，背過身，走進卧室，「你還是離我遠一些吧，光元素好像沒有太大用。」
她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範圍內，墨珄聞言瞳孔微縮，心間一沉，驀然開始慌亂起來。
光元素怎麼會沒用？！
如果沒用的話那她發作的時候他怎麼幫她抑制下去！？
難道眼睜睜地看著她自己硬抗甚至活生生在他面前死去嗎！？
他打開終端，想給楚昊打個通訊問問，然而就在這時，卧室里傳來一聲重重地悶響，還有隱隱的悶哼聲。
來不及多想，他立刻衝進卧室，而棠玖歌已經捂著心口倒在了地上。
她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