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番外秘密與心志
喬公公站在第二排,低頭彎腰,並不顯眼。頭回上工,遇見突發事件,她多少有點慌。
這誰呀?好大的威風,喬公公心裡排非。
瞧,敬事房匾額都給砸了。
滿地毀得王花八門名貴器皿,各宮雜亂無章的綠頭碑,還有蜷縮在地上七倒八歪負傷破相的奴才。
敬事房損失慘重。
老太監恭敬地奉茶:「主子,您來這有遇上什麼煩心事?」
「少裝模作樣,你們從來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您是主子,奴才不敢逾越。」
「那皇上怎麼不召見我?分明是你們在其中做梗。定是你們受了誰的好處,故意作賤我。」
「敬事房向來謹記祖宗規矩當差,主子您的綠頭牌一直放在該放的位置。我們只管送牌,至於陛下寵愛誰那都是天意,豈是我等能揣測的。」
喬舒懸上輩子也是備受冷落的人,雖然她無意爭寵,卻因此受到諸多蹉跎與責難。大抵也有這類老油子摻和其種,以權謀私,令人反胃。
儘管如此他們並不感到抱歉,若問及心中所想,這些作惡者會辯解是被逼無奈的,不過順手推舟,一次人情世故。
他們終了麻煩的渲泄對象,這使他們委屈卻從來沒有究極根源。
麻煩已經來了太多回,她早已不是剛入宮的小姑娘了,「估計是哪個新寵小貴人頂了我的位置,我貴為嬪位,曾育有子嗣。聖上曾贊我,滿宮第一美人。聖上怎會記不得我?定是你們使壞。」
「萬萬不敢,綠頭牌的擺放位次皆有古法規矩,若是給誰行方便必死。我等皆按規矩辦事。」
老太監軟硬不吃。
喬舒影看明白了,這個泌嬪失寵失勢,先看衣料頭飾俗氣過時,再看臉,脂粉重老氣橫秋,眼角像是爬過老蜘蛛,僅遺留下密實的網。
這預示她再無可能東山再起。誰都看得清楚,可惜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泌嬪竟然嚎啕大哭,真是髒水浸污過抹布,什麼體面也都不要了。
她抽泣道:「呀,你們定是覺得我好欺負才敢動本宮的綠頭牌。本宮當年侍寢的時候是得到過聖譽誇讚。被稱作第一美人!」說到這兒,她忽然紅了臉。
事實上她只侍過一回寢。出來后滿宮裡傳言泌嬪瘋了,冒犯聖顏。緊跟著太子重病不起,又有誰會關心一個小小妃嬪的死活?
邱公公抵著一張麻子臉不卑不亢道:「奴才們不敢,都是按規矩提著腦袋辦事。主子就是主子。」
聞言,泌嬪變了臉色:「好!我既然是主子,要個奴才不打緊吧!」
泌嬪隨手指了一個:「這個小太監長得順眼。」
順眼的喬舒影正準備領了差事,不想被身旁的一隻手給拉住了。她猶疑了一下。
這會子功夫,主子的口味又變了。泌嬪冷冷道:「還是你吧。長得有福氣。」
被點名的小太監嚇得身子哆哆嗦嗦,整個身子都像是給勒住透不過氣,彷彿是活不成了似的。
喬舒影爬上泌嬪宮院的屋頂想要一探究竟,沒想到卻看到這麼讓人毛骨悚然的場面。
「多、多大了?」
「奴十六。」
這一問一答的,一個公公一個寵妃。兩個人摟抱在一起。公公很明顯渾身僵直,說話都不利索、怕死的。泌嬪卻很奇怪,滿臉少女的嬌羞。
又來一遍。
「你多大?」
「奴十六。」
當初喬舒影以為是康熙與她的閨房私話,如今福至心靈大概是病故的太子吧。
兩個人痴情人,誒,長嘆一聲。
婚期越來越近,喬舒影卻愈發清醒。做皇后只是一個不算太悲哀的開始,她不能止步於此。
誰敢保證他不會是下一個冷宮裡的皇后?誰敢保證她的下場會好過泌嬪?把控不住永遠都無法心安。
喬舒影已經經過一世知道清穿鹹魚是沒有好下場,頭頂歷史光環演也是有可能被搞廢的。
光環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奪來的。成敗尚沒有定論,輸贏未可知誰也不知道將來如何。沒有必要擔憂,儘管向前去放手一博。
最終輸了,不過是一條命。她早就輸了。贏了,卻可以放眼天下,略盡滄海桑田。不可惜,莫問前程,總之路都是走出來的。
她要作一位好皇帝,愛民如友,要惠及天下,人人有書可讀,人人有酒可飲,人人有罵可言。
天下大同,書里最崇尚的溫柔與善良。喬舒影輸過了,更輸得起。尊重平等必須要良心發現才行嗎?千絲萬縷的世間多麼惹人憐愛,不該為了情愛與男人辜負!
------題外話------
女主:打工沒可能,還是自己當老闆比較酷!當皇帝有社保,當皇后啥都沒有還得哄人!我拒絕!
康熙:哄我!皇位給你!誰叫我追了兩輩子都沒追上……
女主:謝謝你哦!!!不用。我有腿會坐龍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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