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做好事?終身監禁!
走廊的上的電敏燈一明一暗,這種從上層空間進口的東西節能明亮,可使用壽命一到,馬上就出現報廢的情況,修都修不好,想要用只能再拿外匯去買,對於這些生活在底層空間的世界,外匯的獲得很困難,他們能賣給上層空間的東西並不多。
而上層空間都是高貴的文明人,對於以物易物這種事情是不能接受的,下層空間的人只能把東西換成他們的貨幣,然後再用這些貨幣買他們需要的東西。
張望被七八個人簇擁著,到像是來視察的領導,只是這領導看起來不怎麼神氣。
「開門!」說是開門,其實更像是打開一個連接著管道的通氣窗,張望就從上面被推了下去,一路翻滾著,從上面跌落。下面都是有異能的重犯,不能不小心,如果被他們逃出來,整個監獄的人也許都會陪葬。
張望出生於江濱州最大的家族之一,張家。張望的母親是現任家主張意輔的通房大丫頭,所以他是長子,庶長子。按照帝國的法規,他的地位等同於嫡出非長子,甚至有繼承部分家業的權力,如果他的母親不早亡,他確實有這個機會,張望依稀還記得,他母親生前很受父親寵愛。
母親死後,庶長子的身份反而成為他被幾位夫人嫉恨的理由,他能活下來,並且利用到一點家裡的勢力,當上一個能橫行鄉里的捕快就已經殊為不易了。
「抓得好,這樣的雜種早就應該送去毀滅。」
「就後悔讓他活到現在,惹出禍來了吧,希望不要拖累我們家才好。」
這樣的話張望早就已經聽慣了,按理來說應該只當他們放屁,這一次卻記住了,也許是不切實際的希望破滅后,更容易記恨吧。雖然知道是奢望,張望也幻想過家族幫他一把。
張望一落地,馬上找了個牆角,緊閉著雙目,蹲下,雙手擋在身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來吧!」說罷,雙手捂在頭上。
現在人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頭,張望做捕快的時候就聽說這裡的規矩了。說來好笑,兩天前還是捕快,現在就到整個江濱州,甚至是全國看守最嚴密的監獄裡面來了。
「來什麼?」監舍的所有人都盯著他看,臉上都露出好氣又好笑的神情,還有很多人看起來有些尷尬。
張望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這群人,「不是說新犯人進了牢房,老犯人都要教教他規矩的么?來吧,早打完早心安!」他用雙臂夾起了頭,把頭埋在膝蓋里,全身蜷曲著,把要害都擋了起來,在這裡,就要表現得光棍一點,越光棍,吃得苦越少。
「教你規矩就要揍你,你小子不是喜歡挨揍吧!」一個身材堪稱龐大的漢子高聲大笑。
「起來吧!」大漢走到張望的身旁,伸手一提,張望就像沒有分量的紙人,被他輕鬆拎起來。
「當然不是。」張望的神情還是有些不定,這跟他聽說的可不一樣,帝國的監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相與了,莫不是覺得我縮在那裡打不到要害,要把我拉起來,這樣才打得痛快。
「小娃子,咱們第七監舍的規矩不一樣。」一個老頭用蒼老而又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張望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能看到他的頭火紅,鬍鬚卻是半紅半白,給人的感覺有些怪異。
整個監舍就是一個龐大的房間,六列六行的床鋪擺在其中也不顯得擁擠,每個床鋪都有上下兩層,那怪老頭就躺在其中一個上鋪,從張望進來,到現在,他始終沒有動彈過。
「對了,咱們大家只要好好相處就可以了,都是落難人,又何苦相互傾軋,那不是給那群混蛋看笑話么?」粗壯大漢說著,下巴向著門口一揚。
兩個在那裡的獄警看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並沒有像是張望想象的那樣,張口喝罵,或者衝進來跟這些囚犯一點教訓。
粗壯大漢看著他們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轉過身,推著張望來到床邊,按著張望坐到床上,自來熟的摟著張望的肩膀,「小子,別在意,大家都一樣,剛進來的時候都難免鬧點笑話,陳壯這小傢伙剛進來的時候比你還誇張呢!」
瘦弱的青年惡狠狠的剜了粗壯大漢一眼,看起來他所說的陳壯就是這個青年。
「呵呵。」張望應和的乾笑著,他不覺得有什麼好笑,別人的事情到底時間已經久了,而他是剛剛出醜的那個。
「你又好到哪去?」瘦弱青年坐到張望的另一側,伸出手,「陳壯。」
「張望。」張望對他擠出一個笑容,伸手跟他握了握。
「咱們是同宗,我也姓張,不過沒有什麼大名,他們都叫我張三。」粗壯大漢一臉憨厚的笑容,自我介紹道:「說實在的,咱們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
他的笑容很溫暖,可是張望就是莫名其妙覺得其中似乎蘊含著一股寒意,讓他感到這個笑容中間包含著什麼陰謀,也許是體內那個鬼帶來的什麼古怪能力吧。
「說實在的,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大漢抱著張望的肩膀,手很厚實有力,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做好事進來的。」張望的臉上滿是無奈。
「扯吧你就,做好事還能進來?」大漢自然是一臉的不相信。
張望忍不住苦笑一聲,「我也不明白,我這幾年好像就做了這麼一件好事,結果就進來了。」
大漢盯著他,看了半晌,現張望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也沒有躲避他的視線,終於相信了張望的說法。
「放寬心,看開點,比你倒霉的還有呢。」大漢又拍拍張望的肩膀,張望覺得一絲溫暖,他本來最不喜歡別人對自己拍拍打打的。
「或許是因為換了個環境,格外需要別人的安慰?」張望心中暗道。
大漢沒有停下來,他的手指繞了半圈,指在屋角的一個人身上,「看到那個人沒有,就是七床的那個,我們都叫他成安,他進來的方式才叫離奇。」
聽到說有人比自己倒霉,張望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怎麼,怎麼?」看到大漢故意停下來,他忙不迭的追問。
「成安那次跟他哥一起到帝都中京玩,說實在的,兩個人剛下火車就給抓起來了,你知道怎麼回事么?」張三看著成安的方向直笑。
成安悶哼一聲,翻個身,背對著他們也不吱聲。
「怎麼回事?」張望還算知趣,連忙問道。
「呵呵,他是終南的人,他們那裡的人說話你知道吧,到什麼地方去叫殺到什麼地方去,說話叫開腔,錢呢就叫……」
「這我知道。」張望打斷他的話,顯示自己不是一無所知的**鳥,「他們管錢叫子彈,帶沒帶錢就叫帶沒帶子彈。」
「對頭!那次他跟他哥到中京去玩,剛下車,他哥就跟成安說,『兄弟,咱們先殺到帝國大廈,然後殺到建國廣場紀念館,不過你可別亂開腔。』成安說,『要得,我們就按到你說的路線一路殺過去,你讓我開腔我就開腔,你不讓我開腔我就不開腔嘛。』」張三捧著肚子,強忍著笑,「結果就被咱們都熱心的民眾給舉報了,然後他們兩個就被抓進了官府。」
「這說穿了也就是個誤會,他們最多兩三天就放了,怎麼會關到這裡來呢?」張望有些奇怪。
「是啊,捕快調查了一下,罰點款也就放了。不過這一下他們身上的現金就都沒了,剛出官府他哥就說,『咱們去哪裡鬧點子彈嘛』,結果碰到個剛要進門的老警察又給逮進去了。」
「那還真倒霉呢。」張望也覺得有些好笑。
「不管第一次什麼原因,都算是留了案底,第二次進去,不管什麼原因都是二進宮,所以拘留所就給他們進行了例行檢查,現他有神賜異能,他哥放了,成安就給關到這裡來了。」張三看著張望,現張望還是一臉迷茫。
「你真不知道?」
張望堅定的搖搖頭。
張三長長的嘆口氣,道:「咱們帝國的規矩唄,只要囚犯是有神賜異能的,不管什麼罪行,一律關到這裡來,一關就是一輩子,說是***怕咱們這些人利用自己的異能危害報復社會。」
「終身監禁?!」張望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