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來滅口的嗎？

微涼的雨滴打在臉上，楚零慢慢恢復了意識。

自己依舊躺在地上，後背傳來的堅硬感和空氣中的微風告訴他，自己依舊躺在教學樓的樓頂。身體各種疼自是不用說的，好在沒有發現有骨頭斷掉。左耳依舊在嗡嗡作響，左臉有撕裂的疼痛，還有一股焦糊味傳來。看來在最後時刻，易沖強行改變了「白虎牙擊」的攻擊位置。雷之戟擦著左臉打在了地上，否則，自己只怕也就不用醒來了。混蛋易沖，這可不止揍自己一頓那麼簡單，比插自己兩刀還要嚴重啊!

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雙修長白嫩的大腿，再往上看，是一位熟透了的旗袍美女，短髮，撐著一把水綠色的油紙傘，手指修長，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易沖不在！

楚零默默地挪開了眼睛，苦笑道：「白柔阿姨，你是來替易沖滅口的嗎？」

沒錯，這便是易沖的媽媽，白柔！

「哈哈哈！」白柔笑得很爽朗，軟綿綿地說道：「小零還是這麼幽默，我可一直都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已啊！」

楚零沒有笑，而是認真地說道：「我可不覺得，一位柔弱的母親可能撐著一把油紙傘爬上這樓頂，更何況，這位女子還穿著修身的旗袍和漂亮的高跟鞋。」

「哈哈哈！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小傢伙，怎麼說我也是位長輩吧！」白柔絲毫不介意被拆穿，反而解釋道：「小沖一直都是個衝動的性子，做事情總是不經大腦。這次下手更是失了輕重，作為母親，我得為兒子的作為負責。」

白柔頓了頓，看向楚零的眼睛，目光自信而強大：「同時，你要相信，小沖對你沒有惡意。他知道我在這兒，所以他沒有來。如果我不來，他一定會來。畢竟，你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好兄弟，不是么？」

感受著如劍的目光，楚零竟生出幾分折服感，最後微微點了點頭：「的確！」

「起來吧！你的傷沒有你想象的重！」白柔輕輕地踢了踢楚零的小腿，同時，將一粒黑色的藥丸彈進了楚零的手裡：「吃了它。」

楚零單手支撐坐了起來，仔細地觀察著手中的藥丸，開玩笑道：」這是什麼？不會是吃了就七竅流血的毒藥吧？或者是吃完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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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就長蟲子的蠱葯吧？」

「這是共城御醫署配製的四極丹，我一年才能分到不過一顆而已，說活死人肉白骨是誇張了點。但治好你這點小傷還是綽綽有餘的。當然，如果你打算研究到明天再吃的話，我不保證你臉上會不會留下一些不可描述傷疤。當然，作為男人，身上有些傷疤，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男人！

楚零沒有絲毫猶豫，將藥丸拍進嘴裡，伸脖子便咽了下去。四極丹的藥力在肚子里緩緩散開，暖洋洋的，骨頭肌肉的疼痛，明顯減輕了許多。外傷處開始有一陣陣的搔癢感，傷口似乎在一點點的癒合。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迎著寒意連連的微風，望向遠處未知的黑暗，心中生出莫名的失落和無力感。他說：「白柔阿姨，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修行者，第一次見識到功法。在所謂的功法面前，任何努力都是徒勞的，都是無力的掙扎而已。」

「琅城沒有修行者！這與你無關，是我造成的。」白柔也望向黑暗的遠處，陷入回憶之中：「十八年前，在阻止了冥王息進入琅城之後，琅城已經毀壞大半，只剩下了如今的規模。我驅逐了城主府的所有官員，之後，天子派人接手了城主府，並頒布了」修行者不得進入琅城」的詔令。最初，我作為琅城的守護者，並沒有重視這條詔令，只有城主府在一力執行，效果並不怎麼好。幾個月後，小衝出生了。那時，我發現城主府與修行者勾結，圖謀不軌。在小沖滿月後，我將城主府上下一應斬殺，雞犬不留，並開始親自執行詔令。在那之後，除了新任城主府有少量修行者外，整個琅城再沒有其他修行者。然後，在小沖兩歲的時候，我發現新城主竟試圖蠱惑小沖，我再次單劍入城主府，將闔府上下斬殺殆盡。在那之後，我便不再允許城主府擁有任何修行者，同時，也禁止在琅城中談論修行者的話題。至此，琅城內便在無修行者存在了。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你們不知道修行者的存在，也屬正常！」

楚零認真地打量著白柔，在他的印象中，白柔一直是個優雅的母親，每天安靜地坐在那個沒有名字的書畫店裡，安靜地看書看畫，打掃地面，整理書架。在所有人面前，一貫的優雅。楚零一直覺得她有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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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的做作。今日，從她的嘴裡說出雞犬不留，斬殺殆盡這些辭彙，讓楚零覺得很難接受，但他知道這是真的。他開始明白，白柔的優雅不是做作，而是她真的可以，並且所有人都必須重視並尊重她的優雅。

他苦笑道：「白柔阿姨，你是在威脅我嗎？」

「當然不是！」白柔看著小沖最要好的朋友，認真地說道：「我是在告訴你，為了小沖，我願意做任何事！」

楚零暗嘆，這便是強大的證明吧！他四處望了望，然後向自己的外套走去，撿起，拍了拍，穿在身上。他認真地問道：「白柔阿姨，修行者的境界是怎麼劃分的？你又是什麼境界呀？」

「修行者的境界劃分有很多種，總的來說分為三大境界，分別是超凡，聖級和王級。」白柔將手中的油紙傘收起，然後高高舉起右手。只見天空中的雨滴突然靜止不動了。

楚零點著懸浮在空中的雨滴，問道：「那你是什麼境界？」

「聖級巔峰！」

「為什麼不是王級？」

白柔沒有回答，而是望向遠方，說道：「神州大陸九分，東南西北四州占其四，極北之地的荒州占其一。中州共城，天王境，海王境和冥王境占剩下四份。中州共城沒有王級，北荒州沒有王級，東州早已名存實亡，也沒有王級。九去其三，如今，整個大陸存在的王級，也不過，南北西三州聖王，加上天王伊，海王諾，冥王息，不過六人而已。」

「整個大陸，人口八萬萬不止吧！王級才六人而已嗎？」楚零感嘆道。

「修行之事，本就是逆天改命，談何容易！凡人之中，能夠修行者，都是萬里挑一的天才。而能夠達到聖級者，整個大陸也不過數百而已！」

「那白柔阿姨，在數百人中，你能排在第幾呀！」

「哈哈哈！不知道。」白柔笑道：「但我可以確定，所有的聖級見到我都是繞道走的。」

這大概便是聖級最強的意思吧！這便是白柔自信的來源吧！

白柔再次撐起油紙傘，揮了揮手道：「回家吧！別讓你的小女朋友等急了！」說完，她徑直走向鐵圍欄。腳尖輕點，整個人便越過圍欄。然後，整個人消失在看不見的下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