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美的閃電
天色繼續暗了下去，遠處街市上的燈光已經亮了起來，微弱的光亮照射在易沖冷峻的臉上，露出幾分殘忍的顏色。
尋覓著，找尋著，楚零在找東西，準確的說，楚零在撿石子。
要在教學樓頂找尋合用的石子這類的東西並不容易，想要找上滿滿的一口袋，更不容易。
楚零找尋了好久。
易沖只是默默地看著，默默地等著。他很好奇，楚零究竟想要怎麼做？打敗自己？不可能，連打中都不可能！
楚零終於撿夠了滿滿一口袋的合用石子。鴿子蛋大小，很適合……扔出去砸人！
易沖的攻擊範圍並不大，他的優勢在於自己沒有遠程攻擊能力，能做的只有近身打鬥，但這樣顯然不是對手。為了拉近自身與他的差距，自己必須擁有一定的遠程攻擊能力。這種情況下，扔石子雖然很無奈，卻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趁著易沖等待的功夫，楚零默默地拉開距離。
「接招！」楚零左腳身前站定，右手猛然甩出。
「咻！」竟隱隱有了破空聲，石子脫離了手指，如子彈般飛了出去。
「啪！」
沒有打中。易沖側身躲了過去，只是他扭頭看了看石子擊中的鐵網。威力，比想象中的要大！如果擊中，絕對比吃上一拳頭要嚴重。
楚零也有些意外，被落天衣拍在牆上之後，他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強了，只是沒想到，變得比想象中要強得多。這已經脫離了扔石子的範疇了吧！心中是如此想的，但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力道也沒有絲毫降低。
只是數秒鐘的功夫，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分別飛了出去。雖然易沖輕易地躲閃掉了石子，但這是楚零第一次抓住了主動權吧！
明白了楚零的企圖后，易沖有些失望，本以為楚零會有些高明的應對，只是扔石子的話，對這場架沒有絲毫的幫助，就算威力尚可，它依舊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而已。他已經失去了興趣，也失去了耐心，他要結束無聊的試探，直接將楚零打倒在地。
於是，易衝動了，迅速拉進與楚零的距離。
楚零也動了，迅速拉開與易沖的距離。
移動中，扔石子的準確度和力道就很難把握。為了控制距離，楚零不得不一把扔出三個，甚至是四個石子，以此來阻止易沖的進攻。
易沖的躲閃並不費力，只是前進的步伐明顯慢了幾分。
石子只有一口袋，很快便見底了。
楚零無奈，最終，還是要肉搏戰呀，對此，他真的沒有什麼信心可言。本就打算過來挨頓揍便好了，只是此刻，為何心中會如此的不甘心？
易沖沒有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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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楚零的不甘，他只是憤怒，憤怒於自己的優柔寡斷。今天，本是打算直接將楚零打倒在地，好讓他對這個世界的殘酷有一個充分的認識，卻不想，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如此一來，這還能有幾分的警告意味？他想要快速結束這一切，結束這場可笑的鬧劇！於是，他腳下的腳步又快了幾分。
彈盡糧絕，引頸就戮，這就是楚零的現狀。易沖沒打算手下留情，距離楚零隻有三米的距離，只需一個縱身便能一拳打在楚零臉上。此刻，易沖覺得這個結果也不算壞。
只是，楚零眼角那抹淺笑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企圖？
易沖很快便知道了，因為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團黑霧從楚零手中噴射而出。
灑土灰！迷眼睛？竟是這麼下作的手段。
驚訝但不驚慌。易沖雙手擋在眼前，徑直衝過了飛塵。
突然，一團黑影出現在眼前，有詐！
易沖冷哼一聲，想都沒想，揮拳便對著黑影砸了過去。
入手軟綿綿的，不是楚零，像是衣服！
易沖自知著了道，但已經太遲了。易衝擊中的的確是一件衣服，是楚零的外套。一件外套，有兩個口袋，一個口袋裝滿了石頭，剛剛已經扔完了。那另一個口袋呢？易沖已經知道了答案，是土塵，滿滿一口袋的土塵，不止如此，衣服的其他地方也故意塗抹了土塵吧！
此刻，土塵飛濺而出，噴射在易沖的頭上，臉上，身上。這下，真的迷了眼了。
楚零自然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機會，繞后，一腳踹在易沖的后腰上，趁著易沖身形不穩，掄拳便向易沖臉上砸去。
眼中進了土塵，易沖的眼淚瞬間便涌了出來。眼前一片模糊，他還是隱約看到了拳影飛來。他左手橫擋，抵住了這一拳。
右拳被擋，楚零並不氣餒，因為他的殺招在左手。他左手手腕上翻，猛地甩向易沖的臉。
又是一把土塵，如此近的距離，易沖避無可避，再次中招。這下眼睛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楚零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易沖身上。
眼前一片黑暗，身上的痛處還是其次，內心的羞辱讓他痛徹心扉。他，是一名超凡境界的修行者，從凡人跨入超凡之境已經十年有餘，早已不是那個當初一個功法都不會的入門童子。而楚零，不過是個連功法都不知道是何物的糊塗蛋，雖然拳腳有幾分本事，卻依舊是個沒有入門的凡人而已。
此刻，自己一個超凡之境的修行者，竟然被一個凡人毆打，可笑，這是要貽笑大方，遺臭萬年嗎？
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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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怒了，自尊心的受挫讓他無比憤怒。他要反擊，不顧一切的反擊。
易沖雙手平推，吼道：「雷法，虎嘯！」
楚零隻感覺一道無形的巨力以易沖為中心，向外擴展開來。速度太快，楚零隻覺得像是被一架馬車撞到一般，猛地倒飛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真他娘的疼。楚零咬牙站了起來，這是什麼功法？這該如何防備？
易沖揉了幾把眼睛，終於看清楚了東西。他冷冷地看向楚零，臉上的塵土混合著淚滴和汗水，顯得格外恐怖，眼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他伸手右手，在空中虛拍：「雷法，白虎爪擊！」
楚零隻感到左側有一陣冷風吹來，雙臂擋在眼前。下一刻，一股巨力襲來。楚零的身體，便如被另外一輛馬車撞到一般。
「咚！」「啪！」
楚零的身體徑直向後飛去，重重地撞在鐵絲網上。
人靠在鐵絲網上，沒有倒下，但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
「咳咳！」楚零顫抖著擦掉嘴角的血，說道：「易沖，你想要殺了我嗎？」
沒有回答。
易沖左手在空中虛甩：「雷法，白虎尾擊！」
又是一股巨力襲來。
楚零已經無力防禦，只能直挺挺被這股巨力抽中。被抽中了腰部，人不出意外地橫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翻滾了幾次，才停了下來。楚零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是痛的，頭有沒有磕破，眼眶有了滲血。
他眼睜睜地看著易沖走來，跨坐在他身上。
易沖雙手舉過頭頂，似乎虛抓著什麼，口中輕念：「雷法，白虎牙擊！」
只見，一團肉眼可見的雷電在易沖手中凝聚，壯大。此刻陰雲密布的天空彷彿也收到了召喚，竟有絲絲的閃電形成，並不斷凝聚在易沖的手中。
十幾秒之後，易沖的手中不再是一團雷電，而像是一柄雷電戟般。雷電戟的一頭被易沖抓在手裡，另一頭不知有多長，深深地插入天空的烏雲之中。四周的閃電依舊在向雷電戟聚攏。
易沖已經不打算再等，他必須要馬上將胸中的怒火隨著這柄雷電戟釋放出來。他雙手狠狠地砸下。
楚零的眼中凈是閃電，耳邊凈是滋滋的電流聲。他要死了嗎？不然，怎麼會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感覺不到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眼中的閃電褪去，易沖那張滿是塵土的臉又出現在視野中。
他沒有死，他舔了舔乾枯的嘴唇，感嘆道：「好美的閃電！」
然後，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