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宣戰
少年小白深深鞠躬，然後說道：「我襁褓中被遺棄於草叢中，是我的老師白大人將我撿回，才僥倖保住了性命。老師將我帶回大佛背後的閻羅寶殿，為我取名長生。待我記事之後，便時常跟隨著老師，走遍神州大陸，找尋主人的蹤跡，尋覓十多年，一直一無所獲。兩年前，老師將我叫到菩薩金身像前，問我可願繼承他的衣缽，繼承十殿閻羅小白的稱號。老師是我唯一的長輩，他的話我絕對會聽。傳承，我以為，不過是醍醐灌頂之法而已。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才發現，根本不是我所想的灌頂之法。而是，獸魂刻印的傳承，這種傳承，宿主失去獸魂之時，便是命歸地府之時。那時，一切都已無法改變。老師在彌留之際，心心念念的依舊是沒能找到的主人。這是老師的遺志，也是我的夙願。田曦大人，必須回歸大佛背後的閻羅寶殿！」
「獸魂刻印？」就如田曦所說，少年小白的心裡藏著野獸。
「沒錯！」小白指著自己的腦袋，堅毅地說道：「它便在這裡，我時時刻刻能夠感受到他的暴戾。那是一隻存在了萬年的長者，少了幾分凶獸的戾氣，但你要相信它的實力和忠誠。他為閻羅寶殿看家護院萬載，利爪尖牙之下，亡魂不計其數，面對如螻蟻般的你，便不會如我這般客氣。若不是冥王息殿下有嚴令，恐怕，你所直面的，便是它的怒火。」
「萬物輪迴，總逃不過一個理字，世人皆嘆：天下苦修，冥王境眾！苦修者，苦心志，勞筋骨，餓皮膚，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最終，野蠻了體魄，文明了精神，卻用來恃強凌弱，用來侵略，用來搶奪，這是何道理？」
「若論一個理字，吾等亦是不懼！自萬年之前，軒轅分九州，封三王，定共城。我等十殿閻羅便隨主人居於大佛背後的閻羅寶殿，世世代代度生魂，續輪迴。兢兢業業，從不敢有絲毫懈怠。十八年前，閻羅寶殿內亂，竟走失了新生的主人。我的老師和我惶恐尋找至今，如今，主人便在眼前，楚零你卻要與我論一個理字，豈不可笑？」
一陣沉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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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楚零默默說道：「田曦是我的家人！不論出於任何理由，我都不會放手的。大道理都會講，但是，在任何年代，奪妻都是壞人倫，滅人性的行為。」
小白也是一陣沉默，然後說道：「我在此等七天，七天之後，我若失敗。自然由另外一個『我』代替我來處理。它是純粹的獸，我對它並沒有約束。言盡於此，算是感謝這幾日您的招待。」說完，小白深深一禮，不再言語。
楚零漠然，沉著臉上了石階。
是夜，楚零躺在床上，眼睛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他在盤算，眼前的危局應該如何破。樓頂一戰，讓楚零明白，在超凡眼中，凡人與螻蟻何異？從校門口葉陵光的威勢來看，在聖級眼中，超凡也不過如此。小白是聖級，而己方之中，博執明是超凡，又是自己的師兄，定然會幫自己。易沖也是聖級，為了田曦，他自然也會出手。自己，頂多算半個超凡。用兩個半超凡去對付一個成名已久的聖級。楚零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已經不是雞蛋碰石頭的行為了，簡直是用雞蛋去碰一座山。
最好的選擇自然是白柔阿姨能趕回來，易沖的信已經發出去兩天了。只是，共城距離琅城只怕在千里開外了，這個靠馬拉船載的年代，鬼知道這封信送到白柔阿姨手裡，會不會是三個月之後了。就算是城主府的軍情急件，也得三天時間吧！算上回來的時間，等到白柔阿姨踏上琅城的土地，也得半個月時間。更何況還要避開冥王境，繞道海王境。
這該死的世界，如果有飛機該多好，哪怕是汽車也好，一天內也就殺回來了。聽說，中州那邊已經在推行火車，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只是聽說阻力很大，收效甚微。
必須要藉助葉陵光的力量，只是，楚零深深地嘆了口氣，一個入聖十四年的天才少女，一個入聖數千年的老怪物。就算小白把日子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這境界也低不了吧！真不知道，葉陵光這迷之自信是怎麼來的？但，眼前這竟然是最好的選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很敬佩葉陵光這種初生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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犢不怕虎的氣魄，只是在冰冷的數字面前，實在不知道能算出個什麼結果。
這時，門被輕輕地推開了，是田曦，至穿著薄薄的睡衣。楚零沒有反應，依舊盯著天花板。
田曦沒有說話，默默地上了床，鑽進楚零懷裡。
楚零伸手攬住田曦的腰，明顯感覺她的身體在發抖，輕輕問道：「怎麼了？」
田曦抬起頭，盯著楚零的眼睛，而她自己的眼中充滿了霧氣，咬著嘴唇說道：「小零，你要了我吧！閻羅殿是無法接受一個不潔的主人的。他們無法對我出手，最好的選擇，只能等我老去，在下一世的重生中，迎回我！」
楚零將田曦攬得更緊了，她的身體，很涼。寵溺地回答道：「傻瓜，你必須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那日，你會鳳冠霞帔，我會執子之手，敬天敬地，拜父母，謝賓客。然後我們洞房花燭，最終白頭偕老。除此之外，你不會有其他生活。一生中，我們會有很多妥協，但絕不包括這次。睡吧！有我在，有你在！」
一夜無眠！
第二日，楚零找來了葉陵光，博執明和易沖，說道：「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靈犀居下，十殿閻羅小白來此的第七日，眾人站在陽光里迎接著小白，葉陵光笑眯眯地說道：「我們談談！」
「怎麼談？」小白挑了挑眉。
葉陵光指著小白：「我與你打，一局定輸贏。我贏了，你走。我輸了，你帶田曦走！」
「我如何能信你？」
葉陵光聳了聳肩：「無所謂，你的目的，我們很清楚。你想要迎回的，是一個完整，純潔的田曦。如果田曦不願意，我想你會很難辦。況且，這裡是東州琅城，不是中州冥王境，如果鬧出太大的動靜，我不認為通天神劍會善罷甘休。二十年前琅城外的拒佛之戰，想必你很清楚，通天神劍的劍下，殞命的羅漢不是一個兩個。再次惹怒她，挑起琅城和冥王境的戰爭，你可承擔得起這樣的責任？所以，你建議你選擇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