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雲慢慢地從田夢頭上飄過，雲朵追隨著湛藍的天空。

蝴蝶隨意地飛，一會兒停在牆頭上，一會兒停在花叢中。

田夢看著還未出土的青菜，沁人心脾。昆蟲叫了，吵雜的聲音就像在說話似的。

田夢放好水桶，雙手插著腰。

田夢雙手垂下來，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出門外，轉頭，關好了門。

田夢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小鳥在樹上歡唱著歌曲，好像在為田夢重新振作高興。

田夢在謝暗瑜家停下腳步，伸手敲了敲門，謝暗瑜聽到聲音，慢吞吞地走出來，聽到還在敲門，加快了腳步。

伸手一開門，謝暗瑜看到是田夢，眼底里閃過一縷驚訝。

田夢自第一次來過，就沒有再來過謝暗瑜家，這是第二次來他家。

謝暗瑜穿著一件灰色的衣服，黑色的褲子，衣服看起來有些兒薄，還比較寬鬆，露出好看的鎖骨。一張妖媚的臉上微微紫色的眼睛看到田夢，有了光。

謝暗瑜慵懶地倚靠在門上，眼神溫柔地看著田夢純凈的眼睛，田夢徑直走進去。

謝暗瑜也跟了上去，田夢看到院子里的變化驚訝地張開了嘴巴。

院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空空落落的院子現在竟然種滿了九里香。

花開了，就像睡醒了似的。九里香翠綠的葉子裡面有著細小的白色的花蕊，葉子綠得出奇，香飄十里，蝴蝶都忍不住飛了進來，在九里香上翩翩起舞，小鳥也忍不住飛了進來，站在樹上歡唱。

田夢轉頭，驚訝地看向雙手插褲兜的謝暗瑜，謝暗瑜立刻回答：「無聊，隨便種的。」

語氣中帶著漫不經心。

田夢緊鎖著眉頭，帶著不相信。但還是沒管那麼多，直接小跑了過去。

田夢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仰起頭，靜靜地聞著九里香的香味。

謝暗瑜看著她，微微一笑。

田夢蹲下去，輕輕地摸了摸九里香的花蕊和葉子。然後又站起來，小跑到謝暗瑜面前，好奇地問：「你真的是隨便種的嗎？」

謝暗瑜的目光柔和地看著她，「嗯」了一聲。

謝暗瑜走到屋裡倒了一杯水，拿了出去，田夢走到小圓桌旁坐了下去。

杯子是透明的，裡面的水清得像一塊明鏡。

謝暗瑜把水放在田夢面前，田夢白皙的手拿起來淡淡地喝了一口，然後又放下。

大樹的葉子十分茂密，不留一點兒空隙，陽光照不到田夢和謝暗瑜。

陽光照耀在那一片九里香上，顯得更加美麗。

田夢靜靜地看著美好的景象，謝暗瑜目不轉睛地看著田夢。

彷彿這個美麗的世界沒有其它事物，就只有田夢。

雲朵輕輕悠悠的，追隨著天空。

……

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鳥兒累了，不叫了；蝴蝶飛回家了；花兒進入了夢鄉，大樹搖曳著。

謝暗瑜想留田夢下來吃個飯。

田夢思索了一會兒，回答：「好吧。但我先回家洗個澡，我全身不舒服。」

謝暗瑜點了點頭。

田夢回家洗澡，謝暗瑜也洗了個澡。謝暗瑜換了另一件灰色的衣服，另一條黑色的褲子。

田夢洗了個頭，頭髮濕漉漉的。還沒有擦乾，就去謝暗瑜家了。

謝暗瑜此時此刻正在煮飯，田夢小心翼翼地走進謝暗瑜屋裡。

屋裡的裝潢雖然挺華麗的，但是卻感受不到溫馨，冷冷清清的。

田夢長長的頭髮垂下來，幾滴水滴了下來，她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廚房，謝暗瑜在切著馬鈴薯，他把馬鈴薯切成兩半，一隻手按著馬鈴薯，一隻手拿著刀切著。

田夢看著謝暗瑜的背影，喚了他一聲：「謝暗瑜。」

謝暗瑜放下刀，轉頭看向田夢，問道：「夢，你想吃白切雞嗎？」

田夢使勁兒點了點頭。

謝暗瑜注意到田夢的頭髮濕漉漉的，到洗手盆洗了個手，回房拿了條幹燥的毛巾，讓田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田夢側坐著，謝暗瑜拿著毛巾擦著田夢的頭髮，田夢不在意地說道：「謝暗瑜，不必了吧，擦沒擦乾都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