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怎麼沒有區別？到時候生病了怎麼辦？」謝暗瑜的語氣中有點兒生氣。

田夢無言以對。

謝暗瑜輕輕地擦著田夢濕漉漉的頭髮，慢慢的，慢慢的，終於水滴滴下去了。

屋子裡沒有開燈，有些兒暗。

田夢手指指著燈的方向，開口說道：「我去開燈。」

謝暗瑜放下手，把毛巾放在膝蓋上，看著田夢去開燈。

田夢踏著輕快的腳步走過去，伸手開了燈。又大步流星地走到沙發前，坐下去。

謝暗瑜抬起手，拿著毛巾，又開始擦著田夢的頭髮。

田夢伸手拿了電視遙控，按了按鈕，開了電視。

田夢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目不斜視，十分專註。

田夢伸手從旁邊拿過抱枕，抱在懷裡，軟綿綿的，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

謝暗瑜擦乾田夢的頭髮，輕輕地摸了摸。

田夢愣了一下。

謝暗瑜在她耳邊用著低沉的聲音輕輕地說道：「夢，我想追你了。」

謝暗瑜的說得有點兒慢，咬字十分清晰。

謝暗瑜的語氣十分認真堅定，彷彿沒有人能動搖他。

田夢的目光從電視機離開，驚訝地看著謝暗瑜。

謝暗瑜一聲不吭，徑直走出院子，伸手拿了個衣架，把毛巾晾好。

田夢過了一會兒，才恢復平靜。她若有所思，對謝暗瑜的話半信半疑。然後盯著電視，把其它事情拋之腦後。

謝暗瑜慢吞吞地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從冰箱里拿出已經殺好了的雞，準備做白切雞。

……

聞到飯菜香，田夢垂涎欲滴。田夢忍不住把抱枕扔到一旁，跑到飯廳。

田夢拉開椅子坐下去，謝暗瑜把菜都上齊了，拉開椅子，坐在田夢旁邊。謝暗瑜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白切雞到田夢碗里。

田夢眼底里閃過一縷驚訝。拿起筷子，細細地品嘗了白切雞。

田夢給謝暗瑜束起了大拇指，謝暗瑜對著她溫柔地笑了笑。

田夢對謝暗瑜做的飯菜讚不絕口，謝暗瑜時不時給田夢夾菜。

黑暗籠罩了整個天空，月亮被雲朵遮住了，黑乎乎的，看不到一道光。

屋裡是明亮的。

田夢斜躺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抱著抱枕。

田夢看著看著，眼睛有點兒睜不開了，最後合上眼睛，睡著了。

謝暗瑜洗完碗筷，走出來。看到田夢睡著了。

頭髮遮住了田夢的臉，謝暗瑜蹲在沙發旁，伸手輕輕地溫柔地把頭髮垂在耳邊。

謝暗瑜慢慢地把田夢抱起來，動作很輕，怕把田夢吵醒。抱枕還在田夢的懷裡，田夢動了動，抱著抱枕往謝暗瑜懷裡蹭了蹭。

謝暗瑜輕輕悄悄地把田夢抱進房間，輕輕地慢慢地把田夢放下，伸手從旁邊拿了一張單薄的白色的被子，輕輕地蓋在田夢身上，蓋起來十分舒服。

謝暗瑜慢吞吞地走出房門，輕輕悄悄地關上門，目光中流露出柔和。

……

次日清晨，小鳥在樹上歡唱，牆角的蛐蛐也彈奏出愉快的樂曲。

明媚的陽光照耀在大地上，從玻璃反射到屋裡，田夢不禁用手遮住了眼睛，不想睜開。但她還是睜開了，坐起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在一張軟綿綿的大床上。

田夢翻開被子，穿上拖鞋，徑直走出客廳。

田夢看到這一幕，愣住了。

謝暗瑜睡在沙發上，閉著好看的眼睛，雙手放在小腹上，沒有蓋被子。

所以他是把房間讓給我，他睡客廳的嗎？

田夢不禁思索著。

電話聲打斷了田夢的思緒。

謝暗瑜睜開眼睛，伸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手機，按了接通，把手機放在耳邊聽，開了擴音，所以聲音有點兒大。

手機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小瑜，你什麼時候才有空回來？」

謝暗瑜語氣很認真，但回答很敷衍，「看時間。」

田夢聽到那一聲「小瑜」，微微愣了愣，隨之裝作若無其事。

兩人的對話只持續了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