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潛入，挑釁
禾城，余華的老家。
客車到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余華坐了四個小時的車，車票花了七十六元，現在兜里還剩十塊錢。
走下客車，一陣冷風吹過，他縮了縮身子。
冬天的風有些寒冷，呼出的空氣都是白色的。看到其他乘客身上的羽絨服，他有點羨慕。
他單薄的著裝，在寒冷的冬天裡顯得有些突兀。
遇到他的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好在他已經習慣了，對那些目光全然視而不見。
他縮著身子快步的走在路邊，盡量走在有陽光照射的地方，走了一個多小時，他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個豪華小區附近。
這座小區叫「陽光威尼斯」，在這座五線小城內大名鼎鼎人盡皆知，是城裡唯一的別墅區，房價高達三萬多元，能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
孫亮一家就住在這裡。
余華看了眼天邊的太陽，決定繼續等。
這個小區的安保也就那樣，只要不走正門，想要潛入進去還是輕輕鬆鬆的，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決定天黑再行動。
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蜷縮等待著，直至半夜。
......
自從發家致富后，孫亮的父母經常不在家，他也樂得如此，這樣天天花天酒地帶妹回家也沒人管了，瀟洒自在。
下半夜一點，孫亮蹦完迪醉醺醺的回到家，把身上的羽絨服一脫，鞋子一蹬一甩，倒在客廳的沙發上。
剛一躺下，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摸索到手機，迷迷糊糊的接通了電話：「喂，誰啊？」
「孫哥，我啊，余華。」
「余華？」孫亮眉頭一皺，心中升起火來，「小比崽子，大半夜的打什麼電話？想要錢？門都沒有。」
他還以為是那個漂亮妹子打的電話呢，余華的聲音讓他非常掃興。
「你真的不打算還錢了嗎？」手機另一端的聲音格外認真。
「還你馬勒戈壁還，」孫亮罵罵咧咧：「還是那句話，你服毒了，就把錢還你。」
說完，嘟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呵，臭傻逼，還想要錢？做夢去吧。」孫亮得意的嘟囔了一嘴，把手機隨手一放，繼續睡覺。
他今天晚上喝得有點多，實在太累了，要不就帶個妹子回來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中又聽到手機鈴在響。
鈴聲越來越大，貌似就在耳邊，他用手一摸，果然在自己的耳邊摸到了手機。
他皺著眉頭，看了眼手機，來電顯示「小比崽子」，頓時怒火中燒：「你媽了個逼，再打電話老子明天把你媽墳給刨了。」
孫亮吼完，二話不說的掛斷了電話。
他剛要繼續睡覺，頓時覺得口渴難耐，起身想要找點水喝。
「口渴了？」這時有人問道。
「恩，口乾得很。」孫亮下意識的答道。
話音一落，一杯水便遞到了他面前：「早給你準備好了。」
他接過水剛要喝，拿杯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獃獃地看著眼前的余華，問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來了兩個多小時了。」余華笑笑，「剛剛一直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手機在你耳邊響了半個來小時才把你叫醒。」
「你來幹什麼？」孫亮怒道：「趕緊給老子滾出去，你這個窮逼，別髒了老子的豪宅。」
「別這麼大火氣，」余華依舊笑著，
「餓不餓？要不要吃個蘋果？」余華在桌子上拿了個大蘋果，遞到孫亮面前。
「你他媽的是不是有毛病？」孫亮一腳將余華踹到在地，指著對方罵道：「CNMD，趕緊滾，想要錢，門都沒有。」
余華站起身，用手掃了掃剛剛被踹的腹部，「是你先動手的」，臉色帶著淡淡的微笑。
看到余華臉上的笑容，孫亮更氣了，一邊罵著「老子給你臉了」，一邊揮拳攻擊。
余華這次沒打算站在原地挨打，他輕鬆躲避開孫亮的拳頭，隨後幾下就將對方制服。
並用提前準備好的布條將孫亮綁在了椅子上。
布條是他用樓上房間的床單裁的，也不知道是啥料子的，摸起來挺柔軟舒適，最主要的是非常結實。
「小比崽子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趕緊把老子放了，否則有你好看。」
孫亮怒火衝天，心裡倍感屈辱，嘴裡威脅不斷，自從他家有錢后，他還沒受過這窩囊氣。
他不停地掙扎，連人帶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磕的地面哐哐響，奈何被綁的太緊，身體彷彿跟椅子長在了一起。
余華沒有堵住孫亮的嘴，因為他還想跟他嘮嘮嗑：「別費力了，叫也沒用，沒人聽得見。」
「老子明天就把你父母骨灰揚了，NMLGB，，就算你把老子綁了，你也休想拿到一分錢。」孫亮破口大罵，即使被綁了依舊氣焰囂張。
「看來你的酒還沒醒啊，應該讓你多睡會兒的。」余華嘟囔著，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走到孫亮面前，兇狠說道：「幫你醒醒酒，讓你了解下現在的處境。」
「你他媽想幹什麼？」
孫亮看著余華手中的刀子，氣勢瞬間弱了幾分，不過嘴裡吐出的話依然不友好，他不信余華敢動他。
余華沒有說話，他此刻的手有點抖，心中的那股狠勁兒有所衰弱，雖然他非常恨孫亮，來之前也做好了宰了對方的打算，但是到動刀子的時候，他還是遲疑了。
對方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殺人犯法，我這麼做真的對嗎？
我是不是太衝動了？
我答應過媽媽好好活著的，這麼做對得起媽媽嗎？
能面不改色砍掉自己手掌煲湯的年輕人，此刻陷入了遲疑。
他一度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心狠手辣面不改色的殺掉孫亮一家，可是到了真正動手的時候，他才發現理想和現實存在很大差異，對別人下狠手和對自己下狠手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余華猶豫遲疑的神色，在孫亮眼裡就是虛張聲勢的表現，在他看來，余華無非是想嚇唬嚇唬他要錢而已。
他頓時有恃無恐，囂張的大笑起來：「小比崽子，動手啊，來啊。你以為老子是嚇大的？你這個廢物，窩囊廢，敢綁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怎麼還不服毒下去陪你那個死媽？你服毒了我就把錢還給你怎麼樣？我到時候買一百塊錢的燒紙燒給你，有幾千個億呢，哈哈哈。你賺大了啊，哈哈哈。」
孫亮挑釁了一番，心裡暢快無比，特別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這種快感被無限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