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父母什麼時候回來？
余華兇狠的盯著孫亮，水果刀握得緊緊的，以至於整條手臂都在快速地顫抖。
「呦呦呦，窮逼生氣了？」孫亮見狀，更加興奮了，「生氣有用嗎？生氣有用還要錢幹什麼？」
「生氣有用，還要權幹什麼？」
「你明天等著進監獄吧，老子要讓你在裡面蹲個十年二十年，無錢無權的窮逼還敢惹老子，你這是在找死！」
「你以為你是我？老子就算殺人放火也照樣活得逍遙自在，你這種一窮二白的垃圾，挨罵要聽著，受氣要忍著，挨打要立正，懂不懂啊？」
「懂什麼是現實嗎？蠢貨！」
孫亮越說越來勁，越說越振振有詞，彷彿成了一名淳淳教誨的後輩的長輩。
「謝謝，」余華突然笑了，真誠的說了句謝謝。
孫亮以為自己的話讓余華害怕了，氣焰囂張的吼道：「傻逼，還不趕緊把老子放了？」
「謝謝你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像你這種藏在陰暗裡的垃圾。」余華聲音平淡。
孫亮皺眉：「你說什麼？」
「你這種正義的漏網之魚，就讓我來剔除吧。」
余華笑著將孫亮帶椅子一同扶起。
孫亮的一番話徹底讓他醒悟，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骯髒的一面，這些骯髒是用常規手段去除不掉的，既然正義得不到伸張，那他只好自己來伸張正義了。
而且他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了退路。
「你要幹什麼？」孫亮大聲喝問。
「第一次，可能會有點痛。」余華蹲下身，左手拽住孫亮的一根小拇指，貼心的提醒道，語氣溫柔：「不過，忍一忍就好了。」
話音一落，水果刀乾淨利落的將小拇指切掉，
這一刻，余華的心也跟著顫抖了一下，激動？興奮？那種感覺無以言表。
「啊！」
孫亮痛苦慘叫，瞬間酒醒。
不過下一刻，他的叫聲便戛然而止，因為耳邊響起了余華的話，「再叫，就把你舌頭割了。」
孫亮淚流滿面，這不是痛的，這是被嚇的，他沒想到余華這麼心狠手辣，在鑽心的疼痛加持下，恐懼主導了大腦。
他很想痛哭流涕，但是他不敢，他只能面目扭曲的緊閉嘴巴，鼻子發出極速的抽泣聲。
「疼嗎？」余華淡淡的問道，聲音很輕，很溫柔。
孫亮狂點頭。
「別怕，習慣就好。」說著，余華又蹲下身，拽住了一根無名指。
「不要啊，求求你，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還你，我現在就還你......」孫亮一臉恐懼，泣不成聲。
「別說話——」余華輕柔地撫摸著孫亮的無名指，「你的聲音很難聽，你不知道嗎？從現在起，我不問你話，你就不要張嘴。」
孫亮立刻閉上了嘴巴，下一刻，鑽心的疼痛再次傳來，痛的他身體顫抖，即使這樣，他也緊緊閉著嘴巴。
「真乖！」
余華誇讚了一句。
他將無名指放在地上，又拽住了一根中指，水果刀抵在中指根部，一用力，順利的將中指切下。
刀鋒切斷指骨，毫不費力，非常絲滑。
「你這水果刀真鋒利，」余華打量著手中的水果刀，咋咋稱奇：「在哪裡買的？」
「別......別人送的，聽說是.....是軍刀。」孫亮顫聲回答道。
「怪不得這麼好用。」余華恍然。
「這把刀送你了，
送你了，我現在就把錢還你，連本帶利給你三十萬，」孫亮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急促地說道：「不，給你五十萬，五十萬，你放了我好不好？」
「談錢多傷感情，」余華將三根手指放到桌子上，淡淡的說道：「咱們兩家也算世交，咱們倆也算髮小，別談錢，談錢太俗。」
說著，余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沙發非常柔軟舒適，坐在上面渾身放鬆，他不由得感嘆了一句，「有錢人的生活真好啊，沙發都這麼舒服！」。
他從來沒坐過這麼舒服的沙發，不禁問道：「這沙發多少錢買的？」
「八萬，」孫亮連忙說道，「你要嗎？要我給你啊。」
「八萬啊，真好！」余華贊道，眼光四處打量著寬敞的別墅，問道：「這房子花了不少錢吧？」
「一千二百萬，你要嗎？要我給你啊。」
「真好，真漂亮！」余華心生嚮往，他也想過有錢人的日子。
「你要嗎？要我可以給你，這別墅在我名下，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送給你。」孫亮急迫的說道。
余華對孫亮比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孫亮立馬噤若寒蟬。
余華仰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突然身體前傾問道：
「對了，有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麻煩為我解惑。」
「什麼問題？」孫亮立馬打起了精神，他現在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討好余華的機會。
「你說你家都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連20萬都不還？欠債還錢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你們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個問題困擾了余華很久，他實在想不明白那些欠債不還的人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孫亮想了一下，回答道：「心疼。」
「心疼？」余華詫異。
「沒錯，心疼錢，」孫亮點點頭，「那些錢都是我們好不容易掙的，白白的還給你們真的很令人心疼。」
「那你包養小三，還有去酒吧蹦迪一擲千金就不心疼嗎？」余華反問。
「當然不心疼，這種錢花的很爽很值，賺錢不就是拿來花的嗎。」孫亮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這樣啊！」
余華還是不能理解那種心態，他不由得心中感慨，人與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孫亮看出了余華的不解，又換了種方法解釋道：「這就跟人們平時花錢吃喝玩樂的時候一點都不心疼，到交房租和物業費的時候就心疼不已，是一個道理的。」
余華眉頭一皺，怒道：「少他娘的在這胡說八道。」
他不知道孫亮說的話哪裡有問題，但就是聽著彆扭。
孫亮嚇得一哆嗦，立馬閉嘴。
余華又想了一下剛剛孫亮說的話，依舊雲里霧裡的，他搖搖頭不再想，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他站起身，走到孫亮面前，笑容燦爛：
「你父母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