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定是在做夢
余華眼前一黑，頓時感覺渾身輕飄飄的，恍惚間彷彿穿越了時空。
接著眼前一亮，他出現在了一扇大門前，鼻尖距離木門只有一公分的距離。
他本能後退了兩步，
這時，木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一張猙獰的臉出現在了他眼前，
這張臉蒼白異常，頂著一對黑眼圈，嘴裡長著兩顆獠牙，像極了電影里的殭屍。
余華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隨即又冷靜了下來，越是遇到不同尋常的事，越不能慌張。
拉開距離之後，他看清了對方的全貌，此人身高馬大，穿著一套酷似古代巡捕制服的衣服，胸口烙印著一個「卒」字。
腰間掛著一條猩紅的鞭子。
這是一位鬼卒！
「是幫幫辦的打工仔嗎？」鬼卒開口問道，聲音竟然很豪爽，像是一位充滿熱情的中年男子。
余華聞言，腦中一下子浮現出了「工作內容：輔助鬼卒李華工作」，他開口問道：「你是......李華？」
「沒錯，是我。」鬼卒點頭：「李華這個名字好久沒人叫了，你還是叫我殭屍華吧。」
是夢，一定是夢，沒錯了。余華無比篤定，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否則怎麼可能連鬼都出現了？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三無青年，他只相信科學。
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思考著，昨天發生的事情應該都是真實的。
然後從今天早晨起床，鍛煉，晨讀......這些也都是真實的，那麼......應該是從我把刀放回家的那個時候開始。
我把刀放回家后.....忽然一陣困意來襲，然後就躺在床上睡著了，再然後就進入了夢鄉，神奇的是，這夢居然跟現實中巧妙的連接了。
哎，一定是最近還款壓力太大，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再加上昨天思考的太多，導致大腦太過疲勞了，做夢都在想著打工。
我真是太努力了，嗚嗚！
余華對自己的推斷深信不疑，一切都是那麼的合情合理，順便把自己都感動了。
「喂，喂，小夥子，」殭屍華見余華在發獃，拍拍了對方的肩膀，：「別發獃了，你到底是不是幫幫辦的打工仔？」
余華：「額......是。」
「我是你的僱主，」殭屍華說著，順手關好了大門，然後對余華說道：「跟著我，我們現在要去工作了。」
「好。」余華應下，跟在了殭屍華的身後，然後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裡貌似是住宅區，周邊都是一棟棟宅院，剛剛輸入坐標后，好像一下子就傳送到了這裡，空間傳送么？夠離譜的了，不是夢是什麼？他想到這裡，開口問道：「剛剛那是你的住處？」
殭屍華楞了一下，這不明擺著的事兒么？多少年的腦血栓才能問出這種問題？估計沒個三五十年是問不出來的。不過他還是回答道：「是的，地府給分配的宅子。」
這裡的宅院都不小，這殭屍身份不低呀，「你是當官的？」
「算不上什麼官兒，一個鬼卒頭子而已，手下有十個鬼卒，算是一個小隊長。」
在地府當差待遇不錯啊，好地方，余華心裡讚歎，嘴上又問道：「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懲戒罪鬼。」
「什麼意思？」
「在人間犯了罪的人，死後會在地獄接受刑罰，我就是施刑的。
」
地獄？余華：「十八層地獄？」
殭屍華：「是的。」
嘖嘖，十八層地獄都出來了。
余華思緒著，突然想到，既然是夢，那還打個屁的工啊？現實里打工，做夢還在打工，也太苦逼了吧。
要不四處轉轉？這裡好像挺有意思的。
不行，夢境貌似都不穩定，自己亂來的話可能一下子就醒了，還是跟著劇情走吧，這夢挺好玩的，多做一會兒是一會兒。
難得做個這麼完整的夢，就當旅遊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出了住宅區，來到了一條寬敞的街道上。
余華像好奇寶寶一樣四處張望，街道上熱鬧非凡，有跟殭屍華一樣長著獠牙像殭屍一樣的，也有看起來跟常人無異的普通人。
還有鳥頭人身，虎頭蛇身的，還有獨眼的，等等千奇百怪。
道路兩旁不但店鋪林立，還有不少路邊小攤在吆喝著。
周圍的一切，都讓余華大開眼界。
余華忍不住問道：「這裡就是地獄么？」
「不是，這裡是「落封鬼城」，相當於人類的一個市，」鬼卒殭屍華說道：「地獄是關押和審判罪鬼的地方，我們正在前往地獄的路上。」
「那這裡的都是鬼了？」
「是的。」
余華突然伸手捏了捏殭屍華的屁股，喃喃的驚嘆道：「這麼真實的觸感，有血有肉，跟人一樣，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在他的認知里，地府應該都是靈魂狀態，不應該有血有肉才對。
殭屍華一個激靈，驚恐的回頭看著余華，顫聲說道：「你你.....你在幹什麼？請.....請你自重，我們人鬼殊途，是.....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是男鬼，不是女鬼！」
殭屍華被打工仔的特殊癖好著實嚇得不輕。
「額......別誤會，我只是單純好奇罷了，哈哈，別介意。」余華知道殭屍華會錯意了，但是他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反正是夢而已，他又問道：「鬼不應該都是靈魂狀態么？怎麼看起來有血有肉一樣？」
「那就好，那就好。」殭屍華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鬼確實都是靈魂，只不過這裡是地府，呈現狀態與人間界正好相反罷了。」
「原來是這樣，鬼在地府是血肉形態，在人間是靈魂形態。」余華好奇的捏了捏自己的臉，有血有肉，輕聲喃喃道：「按照這個說法，我應該是靈魂形態才對，為什麼？.......哦，對了，這是在做夢，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情，用夢來解釋准沒錯。
「什麼做夢？」殭屍華詫異的問道。
「哦，我說我在做夢，這裡一切都是虛幻的，只不過是我的夢而已。」余華如實答道。
即使在夢中，他也要做一個誠實的孩子。
殭屍華不可思議的看著余華，心想，這小子果然有腦血栓。
或許還沒接受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吧，殭屍華同情的看了眼余華，有意岔開話題：「打工仔，你生前是那個世界的人？」
生前？我死了？那個世界？有很多世界么？哦，對，我在做夢，余華恍然，不再糾結，隨口說道：「我是地球人。」
「地球？」殭屍華的語氣陡然拔高，驚喜萬分的說道：「那我們是老鄉啊，我也是地球的，不過現在你不能稱呼自己是地球人了，應該稱呼自己是地球鬼才對，我也是地球鬼，咱倆都是地球鬼。」
「老鄉，你不知道，地球可是一個非常牛逼的世界，屬於人間界基石般的存在，」知道余華來自地球后，殭屍華熱情高漲，喋喋不休：「我們地球可出了很多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地府很多高官都是來自地球。」
「特別是華夏，古往今來，人傑輩出，無數先輩成仙成神。」
」華夏真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啊。」
聽得出，身為華夏兒女，殭屍華非常的自豪與驕傲。
「那是自然。」余華感同身受，特別是經歷了這次疫情后，深感祖國的偉大。
「老鄉，我看你新來地府不久，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殭屍華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現在我們衙門人手短缺，估計你以後會經常來這幫忙的，有我教導你，保證你上手賊快，賊麻溜兒，說不定哪天被當官兒的看上了，也能混個編製，可比你打工強多了。」
經常來？余華內心一笑，那也要我經常能夢到你才行啊。
對於鬼卒的好意，余華還是感謝道：「那先謝謝李老哥了。」
「甭客氣，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應該的。」殭屍華嘿嘿一笑，「在地府見到老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罪鬼倒是不少。」提到罪鬼，殭屍華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人間活一次多不易，短短几十載，不求能做多少好事，但就不能少干點壞事？真丟我們華夏鬼的臉。」
余華：「老哥，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