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拔舌地獄
說著說著，一人一鬼來到了鬼衙。
「嘎嘎，小華啊，今天還找了個幫手呢？」鬼衙門口，一位鴨頭鬼笑著跟殭屍華打著招呼。
「鴨哥上午好啊，」殭屍華笑著回道：「手下有兩個小鬼請假，再加上最近工作量比較大，人手不足啊，這不想早點下班么，就在幫幫辦上下了一單。」
「挺好，嘎嘎。」鴨頭鬼客氣道：「忙完了這陣，有空咱哥倆喝一杯啊？嘎嘎。」
殭屍華熱情豪爽的說道：「沒問題，到時我買單。」
「好的，下班再聊，嘎嘎。」
「好，下班聊。」
看得出來殭屍華在衙內的人緣極好，每個當差的鬼卒見到他都會熱情招呼。
殭屍華帶著他做完簽到登記后，來到了「地獄傳送院」。
院中有十八座通往地獄的傳送門。
門上分別雕刻著「一」到「十八」，很明顯，一個傳送門對應著一層地獄。
「今天工作地點依舊是拔舌地獄」，殭屍華說著，帶著余華進了刻有「一」字的傳送門。
恍惚間，
眼前的場景大變，他們出現在了另一座院落中，這個院中只有一座傳送門。
門上雕刻著「落封鬼城」四個字。
他們到拔舌地獄了。
一輪血月當空，
整個世界都披上了一層血色外衣，似是被血染了一般，朦朦朧朧的看不清遠方。
遠處鞭打聲不斷，慘叫聲此起彼伏，傳的很遠很遠。
殭屍華凝重道：「地獄中怨氣濃郁，切忌堅守心志，不要被怨氣污染，否則墮成惡鬼，會被處以極刑，永不超生。」
「明白。」
余華剛剛也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意識想要侵蝕他的思維，不過瞬間便被他給壓制了下去。
殭屍華點了下頭，帶著余華走出了傳送院。
東拐西拐后，面前出現了一座巍峨大殿。
大殿透著威嚴的壓迫感。
大殿正門高約十米，兩側站著兩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有七八米之高。
分別是一尊牛頭鬼和一尊馬頭鬼。
「牛頭馬面？」余華面露驚喜之色。
牛頭馬面可是傳說中的鬼怪，初次見到，怎能不令人激動。
「這不是傳說中的那兩位大人，這兩頭只是長得像而已，生前一個是馬妖，一個是牛妖。」殭屍華打破了余華的幻想，「這兩妖怪生前沒犯什麼罪孽，再加上長得討喜，就被特招進了衙門站崗，震懾罪鬼。」
余華羨慕的說道：「顏值果然能當飯吃。」
殭屍華掏出鏡子照了照：「？？？」
殭屍華帶著余華走進大殿，余華路過牛頭鬼和馬頭鬼時，還特意踮了踮腳，發現勉強能到對方膝蓋處。
他仰著頭望著近在咫尺的碩大身軀，是如此的真實，不由得感嘆，這夢做的太神奇了！
大殿很大，也很熱鬧。
裡面聚集了上千位鬼卒，一點也不顯得擁擠。
殭屍華一進大殿，便有八個長相各異的鬼卒迎了上來：
「頭兒，你來了。」
「頭兒，上午好。」
「頭兒，嘶嘶......」這是一頭蛇頭鬼。
八位中，有一隻長相特別引人注目，這是一個長著二哈頭的狗頭鬼，兩個眼睛還是鬥雞眼，舌頭哈哈的伸在外面。
看起來一副「很聰明」的樣子。
「頭兒，你旁邊這小子是誰啊？長得好醜啊，
汪汪。」二哈鬼上前問道，一臉嫌棄。
余華：「......」
「大聰明，就你話多，」殭屍華呵斥了一句，隨後對手下解釋說：「這是我在幫幫辦上找的幫手，你們叫他打工仔就行，今天咱們......應該能早點下班了，嗯......應該。」
他也不是很確定，主要是今天的工作不太好上手。
幾個鬼卒大喜：「歐耶，太棒了。」
只有大聰明一臉高傲的樣子。
余華眼珠一轉，湊到大聰明旁邊，大聰明見狀，居高臨下的說道：「你小子想嘎哈？汪汪汪。」
「大聰明，」余華小聲的呼喚了一聲，然後眼睛注意著大聰明的表情。
果然，大聰明兩隻耳朵一下子支楞了起來，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余華會心一笑，他剛剛看到殭屍華呵斥大聰明，大聰明反而一副高興的樣子，就覺得此鬼不同尋常。
余華繼續說道：「我一進大殿，便被閣下的氣質所吸引，一眼就看出你最是不平凡，我猜，這裡面屬你最聰明，最有才能。」
「老鐵，有眼光兒啊，汪汪。」大聰明喜笑顏開，兩隻鬥雞眼滴溜溜的轉，一副相見恨晚的神色：「今天下班，咱哥倆兒高低喝兩杯，汪汪，我請客。」
「要的，要的，」余華連連點頭，混一頓飯也不錯，即使是在夢中也好。
咚咚咚，工作的鐘聲響起。
「兄弟們，開工了。」殭屍華吆喝著，率領著眾人前往了工作地點。
工作地是一個巨大的生產車間，鬼卒們是工人，罪鬼們則是被加工的產品。
每名鬼卒一條生產線，或者說，叫拔舌線。
有鬼卒的拔舌線會亮燈，說明有鬼在工作，可以押送罪鬼進線。
一名名罪鬼在鬼卒的押送下，進了拔舌線。
車間內，有上千名鬼卒在熱火朝天的忙碌著，哀嚎聲與鞭打聲此起彼伏。
彷彿一曲地獄的交響樂。
余華看見，一名豬頭鬼卒左手掐著罪鬼的脖子，右手用鐵鉗夾住罪鬼的舌頭，一點點的向外拉扯，慢慢的，慢慢的，舌頭被拉拽的老長。
罪鬼痛苦的流淚，眼神中滿是恐懼，喉嚨發出慘痛的哀嚎，但是他不敢躲避，一有躲避的意思，長鞭便會落在身上，只能顫抖著站在原地。
舌頭待拉長到一定程度后，豬頭鬼卒突然發力，一整條完整的舌頭便被拔了出來。
然後接著拔下一條。
滿嘴流血的罪鬼則被押送走。
余華看的直咋舌，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這不就是流水線工廠嗎。
他已經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夢，這是夢，他在心中不斷的給自己強化這一概念。
這樣一來，果然心裡舒坦多了。
殭屍華給自己小隊成員分配好任務后，帶著余華，單獨開啟了一條拔舌線，他要親自教導余華。
按亮工作燈，一名名罪鬼被押送了上來，
殭屍華熟練的操練了起來，一邊操作還一邊細心的介紹：
「凡是在人間界，犯了挑撥離間，誹謗害人，妖言惑眾，說謊騙人等等罪孽的，死後都會被打入拔舌地獄，承受拔舌之刑。」
余華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