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貧窮院長為錢愁

陽光福利院，小庭院，凌晨7點30分。

「腰桿挺直，目視前方，拿木劍的手再往上抬抬，，對，就這樣，保持住，不要抖。」

「混蛋，你好歹把眼睛睜開再說話，這樣可信度高點。」

公孫彬在晨光中汗如雨下。

而葉焰卻如同入定的老僧，緊閉雙眼，手上端著一杯廉價茶水，在草坪上席地而坐。

雖說這裡被叫做陽光福利院，但其實只是葉焰一家的小別墅而已，連個小招牌都沒有，更別提在地方機關備案了。

除葉焰外的八個孩子，都是葉焰父母不知從哪裡帶回來的孤兒。

小時候，葉焰經常一覺醒來就多個弟弟或妹妹。

陽光福利院也是附近的街坊鄰居給取的名字，也就是說，除了葉焰他們和落楓街道的居民，是沒人知道陽光福利院在哪兒。

這也是為什麼公孫彬一去不熟悉的地方就容易回不來——沒法導航也沒法問路，再加上是個路痴，太為難他了。

「五體稱，乃可謂之形備。」

葉焰淡定地喝了口茶，繼續道：「只有先做到形體工整，後面學招式時才能做到準確、齊正、勻稱。」

到時候不至於學出來的招式太丑，丟了我的臉。葉焰在心裡默道。

「說好一起練劍，你這幾天在幹嘛？練上十來分鐘就在旁邊坐著，看我一個人練。」公孫彬咬牙切齒。

「你懂什麼，我早已劍道大成，超凡入聖了。每天只需少量觸劍，維持劍感即可。」

葉焰放下茶杯，望向微亮的天空，眼眸深邃。

「要不是為了陪你現在我還在睡大覺。」

「甩鍋可真有一手哈。」

「哈哈，多謝誇獎。」

「少爺吃早飯了。」

「好的，等阿彬換洗一下就來。」

***

屋內，巨大的圓形餐桌坐下九個人仍然綽綽有餘。

「墨老，坐下來一起吃？」

葉焰向端上早餐的墨管家發出邀請。

「少爺，我回來的路上已經吃過了。」

墨管家面帶微笑，右手搭在左胸上，向前輕輕彎腰示意，然後緩緩退到後方。

嫻熟、優雅，這兩個詞彷彿為墨管家量身定製一般。

葉焰也不在意，父母失蹤前都對墨管家敬重有加，自己也不會強迫他改變習慣。

「院長，今天的包子又是白菜餡，又沒有肉欸，連續三天了。」

全家最小的萬鴻雲舉起了他肉肉的小短手，圓圓的臉蛋上大大的眼睛帶著一絲委屈，顯得那麼的楚楚可憐，那麼的可愛。

「就你話多，吃點素有什麼不好？看看你自己現在有多胖。」

宋紛若作為陽光福利院第三把手（自封），當然清楚自從五年前，原院長夫婦不打招呼消失后，家裡已經沒有經濟來源，現在的頂樑柱葉焰院長，也只是個剛被錄取的大一新生，連學費都還沒交，自然是能省則省。

「好了好了，除了阿彬，大家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墨老，每頓飯的標準可不能降低哈，大魚大肉不能少，錢的事情本院長來解決。」

葉焰出聲打圓場也不忘損公孫彬一遍。

「好的。」

墨管家依舊惜字如金。

「好耶！」

「院長英明！」

所有人都很高興，除了公孫彬翻了個白眼。

***

我可真是天下第一帥啊。

玄關的鏡子前，

葉焰自戀地輕撫自己的臉。

鏡子中是一個身高一米八五的短髮陽光少年，皮膚白皙，端正俊秀的五官三百六十度無瑕疵，純白短袖下的身材也是極為標準，微微上揚的嘴角加上那不羈的氣質，相信能俘獲不少小姐姐芳心。

帥嗎？很帥，但天下第一真不至於。至少，公孫彬與之相比就不落下風，甚至在大部分人眼中，公孫彬那種文靜的學霸氣質更加加分。

「我出門見個老朋友。」

葉焰穿好運動鞋，給目送他的墨管家和公孫彬打了聲招呼。

「阿彬帶著大家好好做假期作業，有什麼問題就和墨爺爺說。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知道了，忙完了就快點回來教我劍技。」

公孫彬又翻了個白眼，他現在只想著讓自己變強。

「好的，少爺。」

墨管家還是那麼優雅。

***

聯盟銀行里，自助取款機前，葉焰看著屏幕上父母留給自己的銀行卡的餘額陷入了沉思。

還剩七萬多聯盟幣，說少也不少，如果只有自己和墨老，大學期間再勤工儉學，支撐四年綽綽有餘。

可惜家裡還有八隻嗷嗷待哺的雛鷹，飯量還不是一般的大，而且他們的學費又是一筆巨款。

可惡，為什麼小學學費比初中高中還貴啊！葉焰在心裡狠狠地吐槽聯盟不合理的收費標準。

自己，陽光福利院院長，大一，特招生，學費一萬。

公孫彬，大哥，高三，學霸，學費減免。

宋紛若和江垚，二姐與三哥，高一，一個學霸學費減免，一個學渣學費四千。

李林，四哥，初三，成績中等偏上，學費四千。

夏迎春，五妹，初一，優等生，學費減半，兩千。

林初晨和林晚霞，雙胞胎兄妹，小學四年級，學費一人六千。

萬鴻雲，弟中弟，小學二年級，學費六千。

葉焰默算了一下今年馬上要交的學費，愈發覺得自己是個窮光蛋，去搞錢的心思也愈發強烈。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分難倒英雄漢啊！

葉焰感慨了一番，收起銀行卡，戴好身份手環走出銀行，向今天的目的地緩步而去。

***

萬來公園。

葉焰來到與人約定的地點，一看還沒到時間，找了個離出入口近的空長椅坐下，掏出手機刷起了社交軟體。

千態論壇，用戶數量全聯盟它說第二沒軟體敢說第一，無論是你想的到或是想不到的，千言萬語，人生百態都盡在其中。

「既然豬吃飼料，我們吃豬肉，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吃飼料呢？」弱智板塊里，『腦子有水』發帖提問。

「確實。」有表示贊同的。（釣魚？）

「腦子有水就去倒倒。」有勸誡樓主的。

「你把飼料吃了，豬吃什麼呢？」重量級發言永遠不會缺席。

「傻寶。」更有甚者直接國粹伺候。

「......」

網友的發言讓人忍俊不禁，讓葉焰也忍不住給帖子增加一層樓。

『正義之炎』：「既然畫畫可以賺錢，那為什麼我們不直接畫錢呢？」

看著網友在自己的回復下面展開更加激烈的討論，葉焰差點笑出聲來。

......

歡快的時光總是讓人流連忘返，如果不是葉焰發現環境有些不對，也許還沉浸在虛幻的網路世界中。

七月的盛夏，知了努力地鳴叫，人卻感受不到一絲炎熱；搖曳的樹枝發出沙沙聲，卻沒有風拂過身體的感覺；進出公園的人絡繹不絕，卻聽不見一點交談聲。

「這位公民，請問有什麼是小萬能幫到您的呢？」

萬來公園裡的服務型機器人好像看出了葉焰的困惑，來到葉焰身邊，掃描身份手環后，詢問道。

「請問現在幾點了？」葉焰問道。

「聯盟時間，上午十一點整。」萬來機器人回答道。

葉焰對比一下自己的時間，十一點整，沒錯。

「沒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小萬希望您能在萬來公園玩的開心。」

看著萬來機器人漸行漸遠，葉焰心裡的疑惑不減反增。

是有人干擾了我的思維讓我陷入幻想？還是有人直接操控了我的感知，讓我出現幻覺？

是沖著自己來的？上周那隻吸血鬼的真身找來了？

葉焰從小被教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雖然還沒遇見過能和自己媲美的敵人，但還是十分小心謹慎。

「焰兒，你在發什麼呆呢？」就在葉焰沉思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葉焰轉過頭一看，不禁呆住了。

聲音的主人，正是葉焰那留下一張紙條和銀行卡就就不知去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