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行走在森林裡
{威利帝國北部?沐克蘭德?凱恩歌德森林?南部?南營地}
經過20分鐘的顛簸,阿拉總是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縷人間煙火。
那是一個小營地,隱約能看到兩三人坐在篝火旁。
「你們把這個披上。」夜祭司從她的小錢包里拿出兩件披風丟了過來,「這是通行證明。」
這是件帶著點點星光的黑色披風,和之前在黑夜教堂里看到的黑夜修女服飾相差不大。
阿拉接手,打算直接披上。
「把那件小毛毯藏在披風下面。」雲鏡突然提醒道,「聽我的。」
「......」
阿拉沒有猶豫,從兔兔背包里拿出一個卡扣,將小毛毯裹成披風樣子,用卡扣扣上,然後,再在外面披上黑夜披風。
雖然挺暖和的,但這畫風...
阿拉感覺自己此時像是一位準備過冬的老捲毛狒狒。
至於兔兔背包,阿拉將其反背在面前。
現在更像是老捲毛狒狒抱著小捲毛狒狒過冬了。
「你們不必說話。」夜祭司吩咐一句過後,便將電台打開,「這裡是黑夜教會的米蒂,我申請通過凱恩歌德森林,前往米德加特。」
一瞬間,篝火旁的一人向這裡看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接踵而至。
「米蒂主教?」人未到,聲先至,「信物。」
夜祭司將已經準備好的一份信件遞到車窗外。
隨即,信件隨風飄走,朝著篝火方向飛去。
「大主教的親筆信?你們為何不提前預約?大主教人呢?」第二個聲音響起,明顯帶著苛責的意味在。
「事發突然,夜祭司脫不開身,只能由我來傳遞信息。」夜祭司從容應答,明顯是打過腹稿。
「也對,愛丁倫的事情,確實出乎意料。」第三個聲音飄來。
「可否放行?」夜祭司問道。
「可。」三人齊聲回答。
「下車吧。」夜祭司一邊吩咐,一邊將車緩緩停下。
直到這時,那種堵在心頭的壓迫感到才逐漸散去。
三人下車,然後步行前往篝火處。
{篝火旁}
「三人?」要信物的那人發出一聲疑問,「信件上說,這是一支六人的小隊。」
他是一位飽經風霜的老獵人,阿拉從他臉上的傷疤就能看出無數的閱歷。銀白色的頭髮將他的兇狠隱藏在暗處,但阿拉還是能非常明顯地感受到。
面對質問,夜祭司沒有著急回答,只是靜靜等著。
「米蒂主教,一路辛苦。」這次倒是苛責那人替夜祭司解了圍。
苛責那人是一位高瘦的中年男人,但具體情況阿拉並沒有看出多少。
他總是給人一種看不透的神秘感。
「事出緊急,我來護送吧。」第三人,是位和藹的老婆婆。她頭戴一頂法師大尖帽,隱約可以從尖帽聽到幾聲鳥鳴。
老婆婆整個人被阿拉說不上來的花草包裹,滿身都是芬芳的花香。
看樣子,是位德魯伊。
阿拉倒很想和那位德魯伊聊上幾句,但理智阻止了她。
「馬鹿已經在路上了,幾位,稍等片刻。」老婆婆變出三杯藍玫瑰花茶,飄到阿拉面前,「一路辛苦,要不喝一杯?」
「德魯伊,魔法!是真正的魔法!也對,這裡是魔法學院的所在地,會魔法再正常不過。阿拉...阿拉想學這個,教練!」
「不必,謝謝,
我們剛...剛補充過補給。」夜祭司帶頭拒絕。
「可惡的壞女人!」阿拉又偷偷記上一筆。
「可惜了。」老婆婆一聲惋惜,收回花茶。
「哞嗚~~」
一片響動從森林深處傳來。
順著啼鳴望去,阿拉看到了四匹高大健壯的鹿正快步來到篝火旁。
「米蒂主教,走吧。」老婆婆收起花茶。
「好大!」儘管阿拉已經非常克制,但看到稀奇的大鹿蹦躂在眼前,還是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大自然可真神奇!
「謝謝!這是大自然的恩賜。」老婆婆很自然地接過感謝,「走吧。」
夜祭司帶頭一個健步騎上一匹。
但阿拉此刻有些猶豫,不敢上前。
「別說騎鹿了,騎馬阿拉也不會啊!阿拉真的只會摸魚...」
「我帶你。」好在雲鏡已經看出了阿拉的窘境,替阿拉解圍。
隨後,其中的一匹馬鹿前頭跪下,雲鏡先行一步,騎上鹿背,隨後一隻小手伸出,將阿拉輕輕一拽。
阿拉得以順利坐上鹿背。
「抱緊我。」雲鏡輕聲地說道。
「好。」阿拉緊緊地環抱住雲鏡。
礙事的兔兔背包無奈只能夾在兩人中間。
可雲鏡輕柔的妙曼不禁顫了一下,然後阿拉便聽到了一聲蚊子細吟,「邱,鬆開點,太緊了。」
「哦,哦,好。」
第一次騎鹿的笨蛋阿拉實在是沒有啥太多的經驗,緊張在所難免。
「哞~~走,去米德加特。」
{凱恩歌德森林?南部?森林小道}
四匹馬鹿正藉助森林小道快速奔向米德加特。
「愛丁倫現在如何?」在前帶路的老婆婆隨口問起。
「愛丁倫恐怕情況非常的不妙。」夜祭司回答,「尤其是五姐妹森林那邊,恐怕...」
「唉!是的,五姐妹那邊已經發來求助,說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現象。」老婆婆嘆著氣說道,「可惜,我不能離開這裡。」
「是老豆腐的意思?」夜祭司推測。
「是的,老豆腐今早在離開米德加特前就特意囑咐過,近期的威利恐怕要有大事情要發生,要求我們務必保證米德加特的安全。
只是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大的事情。」
「唉!」阿拉一路走來,一路感慨。
到了較高的層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少了一兩個都還好,但在攝政公園那邊,聽麥科夫說,一下子少了近三成,這不出亂子才怪!
捉襟見肘啊!
「會不會是,愛丁倫的事情,會波及到米德加特?」雲鏡這時候開口,「愛丁倫的墨潮需要多方支援,米德加特支援人手後防御空虛,然後敵人趁虛而入?」
「這正是老豆腐考慮到的。但,愛丁倫不得不救,這是陽謀,赤果果的陽謀。」老婆婆的語氣愈發無奈。
「反向的圍魏救趙?」阿拉感覺很有可能是這一出,如果是讓阿拉來操作的話。
「是的。儘管目前米德加特還沒有敵襲的苗頭,但,既然敵人擺出陽謀來,就已經意味著米德加特這塊戰略重點必會有一戰。」老婆婆抬頭看向遠處,「我們只能奮力應對。」
「只是可惜了這片廣袤的森林。」雲鏡補充道。
「我有一個疑問,愛丁倫的墨,是什麼墨?
為什麼可以在無聲無息之間將整個城市都感染上?為什麼之前一點警報性質的警告都沒有?
真正的感染時間,是什麼時候?」
阿拉有些疑惑,如果這樣的墨能在不知不覺中,將愛丁倫的防線擊潰,那麼,人族是怎麼存活並高度發展的?
最起碼,墨的速度再快,也是要時間的。
比如,某個布置了超級防線的世界大國,也最起碼整整堅持了六個星期,儘管它堅持的時間還不如一棟大樓來得持久。
「我也有這個疑問,墨這樣的發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雲鏡也表示認同,「哪怕是歷史上,也不存在這種,能在人族還沒反應過來前,就直接感染整個城市的墨。
而且,一點警報都沒有的。
這樣的墨,不可能存在!」
「墨潮。」夜祭司分析道,「墨潮不止是發生在威利北海。」
「難道,墨潮真實的發生地,是在城市的...」阿拉已經想到了結果。
「是城市的供水系統!就像是威倫的東區!」雲鏡已經明白過來了。
「嘶!還好我們喝的是山水。」【茶觀音】不知不覺居然撈了三人一手。
「而現在敵人要去五姐妹森林做的,就是摧毀那裡的供水系統!」雲鏡已經想到這個後果。
「不,還不止。」
阿拉的腦海里,一閃而過的,是那個該死的單框眼鏡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