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前往寒家

空曠的雪原上一輛馬車疾弛而過，坐在馬車前驅車的正昰幻玉輪，而寒落秋、幻天離、幻天音、幻天瓊坐在馬車內，寒落秋坐在靠著牆最中間的位置上，幻天瓊和幻天音坐在她兩側，幻天離則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幻天離輕輕拉開窗帘看了看外面的景色，馬車已經穿過原野進入了一片森林之中，穿梭在森林小道上，整片森林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雪，馬車穿行變得有些堅難，速度也放慢了不少。舉目望向視野的盡頭，只見森林的盡頭出現出現了一大片連綿的雪山，其中有一座雪山異常突出，高出了其它雪山上千米。寒落秋也看向窗外，眼中露出懷念之色。幻天音微微抬起頭看向自己母親問道：「媽媽，你在看什麼呀？」「我當年就是在這兒遇到你們爸爸的。」寒落秋輕輕地捋了捋長發。聽到這句話幻天音和幻天瓊都來了興緻，目光全都轉向寒落秋。寒落秋微微一笑，知道孩子們想要她接著說下去，便繼續開口道：「好像也是冬天吧，還下著雪，而且你們爸爸那時候非常狼狽，正在被上千名士兵追殺，而他身邊只有幾十個人，而且你們爸爸那時候還沒有到超凡境。」「被上千人追殺！」幻天瓊不自覺地重複念了一遍，他彷彿能看到當時的情況有多麼危急。「對，被上千人追殺，你爸爸就帶人逃到了這兒，我也是聽到寒家的下人彙報說有大批的人在靠近寒家才跟著你們外婆下來看看的。「剛看清情況之後我心裡想著要不要幫幫你們父親，因為對你們父親來說，當時的情況怎麼看都是絕境，但最後的結果卻讓我和你們外婆驚呆了。」幻天瓊試探著問道：「爸爸贏了？」寒落秋點了點頭：「而且是只付出幾個人傷亡的情況下反殺了對方兩百多人，讓追兵徹底怕了你們的父親，灰溜溜地跑了。」幻天音和幻天瓊倒吸一口涼氣：「爸爸是怎麼做到的？」寒落秋搖了搖頭：「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你們爸爸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要是弄明白了也許就不會喜歡上你們爸爸了。」幻天音從位子上起來拉開車簾，好奇地向正在駕車的幻玉輪問道：「爸爸你當時是怎麼做到的呀？」「人少固然意味著弱勢，但也同樣意味著靈活，尤其是在森林中，上千人一起行動的動靜是很大的，我可以輕易發現他們的蹤跡，而他們卻不容易發現我的蹤跡，這樣我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布陷阱、繞到他們身後突襲、還可以引誘他們分開一股一股地吃掉，在局部扭轉數量的對比。」幻天音臉上露出瞭然之色又回到了車裡，幻天離這時開口道：「你們別聽爸爸說得這麼簡單，如果有一天你們也面對這樣的情況的話，你們就會發現這沒那麼簡單，尤其是只付出幾個人的代價就更難了。」「這樣嗎？」幻天瓊和幻天音疑惑道。「你們大哥說的沒錯，你們外婆說了你們爸爸做的這一切誰都能想到，但問題在於對時機，對局勢的把握，一個判斷出錯就很有可能被對方反利用招致全軍覆沒。」「可是爸爸那麼厲害為什麼還會被追殺？」幻天瓊疑惑地問道。「這件事和你們爺爺奶奶有關。」寒落秋沉聲道，「那時你們爸爸還跟著你們爺爺奶奶從軍，當時軍中出了問題導致兵敗，你們的爺爺奶奶身死，你們爸爸也因此落得了被追殺的下場。」「軍中當時出了什麼事？」幻天音問道。

「你們爺爺奶奶當時是率領三路軍隊同北靈帝國作戰，可戰鬥到最關鍵的時候，有兩路軍隊突然不聽指揮了，只餘下你們爺爺奶奶所在的那路軍隊孤軍奮戰，事後蕭塵處死了那兩路軍隊的統率，只是這件事只怕沒那麼簡單啊！」幻天離看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雪山開口道：「我們要到了。」穿過森林幻天離等人看到的是一大片田野，因為是冬天，田野上沒有什麼莊稼，但上面耕作的痕迹清晰可見。田野的盡頭有一座巨大的城市。「外婆他們就住在這座城市裡頭嗎？」幻天音問道。寒落秋微微搖了搖頭：「外婆他們住在雪山上，這座城市是受我們寒家蔽護和管轄的一座城市，這樣的城市村落還有很多，他們受我們寒家的保護，免遭戰亂徭役之苦，作為回報他每年都需要上繳一些錢給我們寒家，因為我們寒家沒有軍隊，人數有限，不能採取國家那樣的統治和管理方式，所以這些城市村落大部分都是自治的，其他化真世家也是如此，這是化真世家和國家達成的約定和妥協。」「因為我們寒家修鍊的功法以冰為主，在寒冷的環境下更有助於修鍊，所以寒家大部分人都住在雪山上，而最高的那座雪山只有化真修士和他們三代以內的親屬可以居住。」寒落秋向幻天音和幻天瓊解釋道。說話間馬車已經接近了那座城市。在那座城市的入口處，寒落成閉著眼睛靠在城牆上。聽到馬車的聲音寒落成睜開眼睛，看著緩緩減速的馬車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幻玉輪將馬車停在距城門約十米遠處，沖馬車內輕聲叫了一聲：「到了。」說完已經翻身下了馬車。車簾被拉開，幻天離率先探出頭來，沖寒落成叫了聲：「舅舅！」寒落成微笑著點了點頭，幻天音和幻天瓊也紛紛從馬車內鑽了出來。寒落成也在這時走了上來，和幻玉輪一起將三個孩子抱了下來，看著幻天瓊和幻天音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像兩個健康的孩子了。」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兩個孩子已經徹底從苦難中恢復了過來，看上去和正常的健康的孩子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走吧媽媽已經等了好久了。」看著寒落秋從車上輕輕躍下，寒落成開口道。「走吧，別讓岳母多等了，今天可是她老人家的生日。」幻玉輪說著把離他最近的幻天瓊抱了起來，腳下一點就往城中掠去。「慢點兒，別嚇到孩子了！」寒落秋說著把幻天音抱了起來追了上去。寒落成淡笑一聲，抱起了幻天離。在那最高的雪山上，半山腰處，有一個人工雕琢出來完全由玄冰構成的巨大空間，空間呈半圓形鑲嵌在山體之中，這個半圓空間的直徑足有百米，圓弧那一邊貼著山體，幾棟房屋也靠在一起，沿著山體排列。空間的頂部有一個巨大的圓頂，圓頂同樣由玄冰製成，圓頂三面搭在岩壁上，另一端冒出了平台，圓頂遮擋住了全部空間避免了陽光直射，免去了對眼睛的折磨，同時能照射入空間的光線在玄冰的反射下將整片空間照亮。在那幾棟房屋前，有一個同樣由玄冰製成的搖椅，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淡藍色長裙的女子正閉著眼躺在搖椅上，身體隨著搖椅輕輕搖動，平靜而又安詳。女子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停止了搖椅的搖動，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緩緩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在距空間邊緣還有十米處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