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眾人震驚
瘸腿男子的血鎧裂為無數碎塊,撲簌簌的往下落,竟是在地面上砸出無數不算大,卻很深的坑洞,可見其沉重。
龐大無比的血族浪潮,一劍之下盡數化為飛灰,從此於世間除名,再也看不到蹤影。
忽然之間,地面沾染的血跡開始升溫,蒸騰出刺鼻無比的濃重血腥味,好似要蒸發了去。
姜憶走到一具屍身面前,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具渾身染血的殘破屍身便是如同打碎的瓷器一樣嘩的一下碎裂了,沒有重量的隨風而逝。
「這是?」
奕塵瞄了一眼開始逐漸化為飛灰的諸多屍體,說道:「血族不同於其他怪異,死後歸於大地,他們與狼人一樣,一但生命走到終點,便會融為天地,成為天地間靈力的一份子。」
「雖說有些時候兇猛殘暴了些,但他們的先祖可不是這樣,恰恰相反,他們慈祥的很,與人類共同生存,食同樣的食物,喝同樣的水,就連最普通的血族也可以沐浴在陽光下奔跑,與人類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差別。」
「唯一有所不同的,恐怕就是他們那堪稱恐怖的恢復力了,只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讓他們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以人血為食,且見不得光。」
奕塵嘆息,語氣不無惋惜,可以看出他真的很懷念曾經的血族。
話說你都涼了這麼多年了,作為諸神時代的大人物,怎麼會跟近代的這些怪異扯上關係?
姜憶撇了撇嘴。
雖然他認為奕塵老畢登有些神經質,但不得不承認,此人強到離譜,雖然瘸腿男子受了重創,可奕塵同樣殘缺不完整,甚至被摧殘的僅僅只剩下一道若有若無的靈體,依舊並指為劍,一劍斬盡了威脅他生命的所有怪異,就連血族中的王者級存在也不堪一擊,一招也撐不下來。
奕塵回過頭來,對著他溫淳的笑了笑:「這一劍,你覺得如何?」
姜憶砸吧砸吧嘴,只說了兩個字:「牛逼。」
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牛逼行天下。
「記住了多少?」
姜憶露出思索的神色,眉頭擰成一團,片刻之後說:「大概四五成?」
他其實沒記住多少,這一劍的聲勢過於磅礴,只顧著心中大喊卧槽流弊了,壓根沒注意到自己身體的力量走向,如何去運轉複製出如此驚動天地的一招。
奕塵似乎看出了姜憶的窘迫,沒有拆穿,微微搖頭,說道:「足矣,四五成已經足夠你自保了,只是希望你不要懈怠了這一劍的感悟,絕大多數情況下,不出意外的話,當世還能自由行動地那些強者,是擋不住的。」
頓了頓,他似笑非笑的說:「就怕你四五成都掌握不了,那可就真的是不成器了。」
姜憶尷尬的撓了撓頭。
姜憶閑庭信步的離開,此地重新歸於平靜。
從開裂的牆壁和像是被人以某種器械犁出了深深溝壑的大地可以看出,此地發生過一場大戰,一邊倒的那種。
因為此地沒有任何血跡留下,無非灰塵多了些,房屋破損了些,懂行之人一看便可知曉這場戰鬥是何種情況,是個怎樣的一種局勢。
動靜鬧得很大,但也只波及了不算很遠的周遭,當姜憶離開這裡時,數十名聽見響動女僕家眷匆匆趕來,還有手持槍械的安保人員,臉上皆掛著如臨大敵的表情,以為有人入侵。
可當他們看到此地的場景時,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難掩心中的震驚駭然。
這是只有在武俠電影里方才可以看到的景象,他們工作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地面上那一道長達幾十米的幽深溝壑,一看便讓人聯想影視劇中經常見到的畫面:
一人手持武器,或棍棒或刀劍或鏈錘,用力的一擊而下,摧毀了正前方的一切事物。
一名保安率先走出,拿出手機拍下了現場照片,說道:「這好像不是我們可以解決的,我們報警吧......」
作為安保人員,別墅里出了事,他要負首要責任,因此在場的眾人,他最為慌張,生怕被湯普森追究責任。
「我贊同......」一名女僕囁嚅道。
這明顯非人力所為,正常人類不可能有這般力量,造成如此大範圍的破壞。
「你們說,會不會是老爺說的怪物出來了......」
人群中,另一名女僕說道,聲音顫抖,有著不加掩飾的驚恐,彷彿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物一般,小臉煞白。
「你是說......」
不說還好,這一說,在場的眾人剎那間嘈雜了起來,議論紛紛。
「不可能,老爺說過他只在午夜零點后出沒,這才什麼時間?」有人不信。
「可我們包括老爺都是普通人啊,除了老爺口中的怪物,還有誰能做到這一點?」
「但是......」女僕還想再說些什麼,她張開嘴,卻是無話可說,仔細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這場面明顯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這棟別墅里,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怪物也沒有其他人了。
與此同時。
姜憶站在一處難以察覺到的陰影下,他們所說的一切都準確無誤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目前根據推斷,可以確認的是湯普森和他女兒米拉早就已經死了,目前還存活著的只是兩具以活人鮮血為食的吸血鬼,脫離了人類範疇,為不折不扣的怪異。
不過他還想驗證,這棟宅子,到底是只有他們兩人為怪異,還是居住的所有人。
不過現在看來,他們都是普通人,對湯普森的一切全然不知,只知道他是一位時常救濟窮苦人家的爛好人,並給了他們一個躲避風雨的地方。
「看來湯普森的確是個好人,至少這一點不可否認。」姜憶輕聲說道。
「我在這裡待的時間不長,不知道死胖子有沒有對自家的僕人下手,吸血鬼不吸食鮮血的話,活不久的,就連王族也一樣,更別說王族的眷屬了。」
姜憶喃喃自語:「不過為何,他可以免疫耶穌像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