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女扮男裝進青樓

鍾無雙道：「沒錯，一開始我也很意外。但想到，青樓本就是龍蛇混雜的地方。這種灰色地帶人來人往，本就是個最適合做情報和殺人買賣的。更何況，世上有幾個男人是沒去過青樓的呢？」

柳飛揚乾咳了幾下，他知道，自己逛青樓的事情，鍾無雙早已知道。

殺手也好，捕快也罷，都是刀口舔血的職業。何況在大明，去青樓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世上只有一種男人不會逛窯子，那就是沒有錢的男人。

李慕白沒有說話，沒逛過窯子，在男人中並不算什麼光彩的事情。如果有機會，他也一定會去一趟，見一見花魁。去逛窯子的男人，不一定是好色，也有可能是好奇。

李慕白道：「去青樓一般都是尋花問柳，那我們怎麼聯繫青衣樓的呢？」

鍾無雙道：「我們只需要找到老鴇，問她天字型大小房有沒有一個叫小青的姑娘。如果她說有，我們就能見到青衣樓分舵的人；如果她說沒有，我們就得另想辦法了。」

李慕白笑了笑道：「好，等天黑了，百花樓開始營業，我和柳捕頭就一起進去。」

唐解語瞪了瞪他，道：「慕白哥，你笑這麼開心，看來你是很想逛青樓了！」

柳飛揚有些失落，道：「李慕白，我不能和你去。師妹給我交代了任務，今晚我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做。」

唐解語忍不住道：「那今晚不就是慕白哥一個人去青樓了嗎？！」

李慕白道：「我是去打探情報，又不是去喝花酒的。」

朱藝瑤煽風點火道：「是嗎？就怕百花樓花香四溢，讓你迷了眼睛。」

鍾無雙淡淡道：「我會陪李慕白去。」

眾人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

鍾無雙解釋道：「第一，我有事情要問。第二，你們不放心李慕白。」她轉頭看向李慕白，眼神凌冽道：「第三，六扇門絕不會輕信一個小偷的話。」

李慕白攤了攤手，笑道：「鍾捕頭，你搞錯了兩點。第一，我從來不會撒謊；第二，如果我犯事的話，那就不是小偷，而應該叫大盜！」

朱藝瑤問道：「可是，鍾捕頭，尋常女人是不允許進青樓，你怎麼進去呢？」

鍾無雙道：「你們在此等我，我回悅來客棧一趟。」

說罷，鍾無雙和柳飛揚便離開了。

唐解語問道：「慕白哥，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去青樓啊？」

李慕白反問道：「難道你不想去青樓看看？」

唐解語道：「其實我也想去，我不懂為什麼有女人願意為了錢財，去出賣自己的身體。我想見識見識，是什麼樣的人會這樣做。」

朱藝瑤道：「皮肉生意，從古至今都有。女人在青樓，不一定是為了錢財，更多的是迫於無奈。我以前問過父王，他已經是藩王，掌管一方土地，可為什麼很多事情卻不治理。父王說過，有人做壞事是因為窮得沒辦法，有人做壞事是因為剋制不住慾望。」

唐解語誇讚道：「那寧王還是一個比較好的藩王了。」

朱藝瑤嘆氣道：「誒，他嘴上說得好聽，也確實做了不是利國利民的事情，可是去年他又納了一妾。我現在弟弟妹妹有一大堆呢！或許因為我是長女，他更偏愛我一些。」

李慕白坦白道：「自古以來，書生也好、俠客也罷，都有故事發生在青樓。所以我更好奇青樓裡面是怎樣的存在。」

朱藝瑤嘲笑道：「那些故事，

怕多半都是意淫出來的。就像《聊齋志異》，沒錢的窮酸書生，都喜歡幻想有妖艷的狐妖女子和自己作伴。能被風塵女子一眼就愛上的人，要麼是極度有錢能給她們贖身的，要麼是英俊非凡，與她們平時肥頭大耳的客人有鮮明對比的。」

唐解語道：「可是郡主姐姐，就是慕白哥英俊秀氣，我才怕他風塵女子纏上。」

朱藝瑤愣了一下，她忍不住再端詳了一次李慕白。

確實，李慕白生的俊俏，濃眉大眼，五官稜角分明。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清如山泉。

朱藝瑤對自己的外貌十分自信，尋常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那種眼神中帶著男人對女人身體的慾火，又帶著平民對郡主的畏懼。

可李慕白不一樣，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普通男人看普通男人一樣。這讓朱藝瑤在李慕白面前，心態更加洒脫一些。

朱藝瑤道：「解語妹妹怕是多慮。我父王是藩王，納妾最低都是大家閨秀，名門望族。李慕白是看不上青樓女子的。」

李慕白大笑道：「哈哈哈，郡主，你還是不夠了解男人。男人，如果是一夜尋歡，才不會在意女人的身份，只會在意女人好不好看。你難得沒聽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如果是個美若天仙的人，尋常男人就算死也願意。」

他話語一轉，道：「只是，我不是尋常的男人，不會做一夜尋歡的事情。我對自己的每一件事情，都會責任到底。」

男孩與男人差別在於，男孩會選擇逃避，而男人會承擔的責任。

「我來了，準備出發。」一個聲音吸引了三個人的目光，他們知道是鍾無雙回來了。

可是尋著聲音看去，來的卻是一個白衣公子。

這白衣公子坐到了眾人面前，道：「我這易容，不容易看出來是女人吧。」果然，是鍾無雙。

朱藝瑤道：「確實像個俊小子。你這易容術有些厲害，只要不多說話，應該看不出來。」

唐解語道：「其實鍾捕頭是短髮，平日里穿官服就很英氣。外表上假扮男人，確實有些優勢。」

李慕白沒有發表意見，只是道：「等我片刻，我去買樣東西。」

沒多久，他買了一把摺扇回來，道：「鍾捕頭，你把扇子遮著胸口掩護一下好。不然稍微靠你近點，還是能發現你是女人的。」

鍾無雙平日里冰冷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她平時穿的官服，是特製的女款，加上穿了裹胸以後，別人不能輕易看出自己其實發育的很好。

可是女扮男裝，衣服是普通男款的，即便把裹胸也束緊了一些，胸口的衣服也還是勒得有點緊。

胸部發育好是鍾無雙最痛恨自己的事情。或者說，她痛恨自己是個女人。自小，鍾無雙的父親，六扇門門主鍾眾道就不喜歡自己，只因為自己是個女孩，而不是男孩。

即便如今，鍾無雙靠自己的能力，抓賊無數，屢屢破案成功，鍾眾道也沒有表現得很喜歡自己。

但鍾眾道只有一個女兒鍾無雙，自妻子死後，鍾眾道再無婚配。四大名捕中，除了無情捕頭鍾無雙是自己親女兒，其餘三人都是養子。

鍾無雙痛恨自己是女人身份，她覺得就是因為自己是女兒，才沒有感受過父親的喜愛；因為自己女人，在辦案中常常被人瞧不上眼；因為自己發育的太好，在行動中常常有所不便。

鍾無雙不是天生的冷漠，她越是無情，辦案之中她女人的身份越會被淡化。

只有鍾無雙自己知道，無情只是自己的偽裝。

李慕白拿來扇子，朱藝瑤和唐解語才意識到，這個打扮的鐘無雙，胸部位置確實比較鼓，多看兩眼就能發現是女扮男裝！

朱藝瑤忍不住道：「李慕白你這個大色狼！盯著哪來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