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青樓黑話
李慕白不理會朱藝瑤，只是做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道：「噓！別張揚。你越是鬧騰，鍾捕頭就會越尷尬。」說著，打開摺扇，遞給鍾無雙。
鍾無雙此刻心中又羞又惱，可李慕白一片好心，他的眼神中也沒有一絲輕薄和色意，鍾無雙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她已經很久沒有以一個女人的身份應對男人了。
鍾無雙心裡一時也亂了方寸，聽從著李慕白的建議，用摺扇在胸前遮擋著。
李慕白笑道：「完美！鍾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氣度非凡呀！」他誇讚道。
朱藝瑤也道：「確實，遮住以後胸型沒那麼明顯了。」
唐解語也道：「而且這把扇子很配鍾無雙的氣質，乍一眼看，只會當做哪個富裕人家的翩翩公子。」
鍾無雙臉上的羞紅漸漸褪去，道：「那郡主，你和唐姑娘先回寧王府，我與李慕白這就出發去。」她強調道：「你們放心，有我看著他，不會讓他沾花惹草的。」
說罷，兩人便朝百花樓走去。
鍾無雙走出幾步，突然小聲道：「謝謝。」
李慕白聽到了，卻著糊塗，笑道：「鍾公子，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鍾無雙見他的反應，知道他是在裝傻，忍不住道：「李慕白，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但你若敢犯事，別指望我會放過你。」
李慕白笑道：「等你武功到了一流境界，才有機會抓到我。這恐怕還要個三五年。」
鍾無雙握著拳頭，心裡想狠狠揍李慕白一頓。
李慕白繼續道：「我即是盜聖，除了輕功、盜術是必學之外。鎖骨、易容、偽音也是要會的。」他扯了扯嗓子，用偏少女的聲音道：「下次你想易容，我可以教教你。」
鍾無雙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但李慕白的偽音，確實輕柔，她忍不住笑道：「你這偽音，若是披個紅蓋頭，去假扮新娘子都沒問題。」
李慕白不起反笑道：「原來無情捕頭也是會笑的，還笑得挺好看。」
鍾無雙立馬用摺扇擋著了自己的臉，用手肘頂了一下李慕白，狠狠道：「多管閑事！」
不多時，他們已經來到了百花樓前。
此刻，天色也已晚。百花樓前燈火通明，樓內時不時傳出樂器聲和女子的笑聲。
李慕白忍不住道：「難怪逛窯子花錢，光這些蠟燭的成本，一晚上都得要好幾兩銀子。」
鍾無雙推了推李慕白，道：「少廢話了，快進去！我們辦完事就早點回去。」
李慕白笑道：「鍾公子沒辦過青樓的案子？」
鍾無雙道：「我不喜歡這種地方，若是有案子都交給了其他捕頭。」
李慕白問道：「那今天又怎麼想來呢？」
鍾無雙坦白道：「一是柳飛揚他常去青樓，我怕他因美色誤事；二是我覺得你有事情隱瞞著我。」她補充道：「我向你坦白了，就當還你的人情。」
李慕白忍不住道：「這人情還得也太輕易了吧！」
他們剛踏進百花樓，就迎面走來一個三十餘歲卻風韻猶存的女人。
她打扮妖艷，賣弄著風騷，道：「奴家春十娘，二位公子看著面生，可是第一次來百花樓嗎？」
鍾無雙皺了皺眉頭，用摺扇擋著自己，退到李慕白身後。
李慕白上前，緩緩掏出一個銀錠，足足十兩銀子，遞給春十娘，笑道：「在下李慕，這是我朋友鍾雙。我們來南昌遊玩，聽旅館的店小二說，
這百花樓是個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特來體驗體驗。」他補充道：「我這朋友沒經驗，所以顯得有些局促，讓春十娘見笑了。」
春十娘眼睛放著光，手下銀子，笑道：「李公子出手可真闊綽，既然來了百花樓，我自然會安排最好的姑娘配二位。只是不知二位是吃飯呢，還是飲酒呢？」
這吃飯還是飲酒，是青樓的行話。
吃飯就只是讓青樓女子作陪，飲酒的話就是要在青樓過夜。
有些商人會在青樓宴請客人，先叫姑娘吃飯的時候作陪。如果客人說不勝酒力，已經暈乎得快醉倒了。其實是準備拉著妓女去房間辦事了。
李慕白笑道：「先吃飯吧，如果心情好，喝幾杯酒也不是問題。」
春十娘笑道：「李公子放心，哪怕是吃飯，我也會叫樓里最美的姑娘陪你。」
打點老鴇就是十兩銀子，意思很明顯了，爺我不差錢，就怕你這裡姑娘不行。我先喊幾個來陪陪酒，如果來的姑娘漂亮，過夜也不是不可以。
李慕白在春十娘眼裡，可是不折不扣的肥羊。陪酒花不了幾兩銀子，但是過夜的話，沒個二三十兩，是走不出百花樓的。
李慕白笑道：「不急不急，這百花樓里天字型大小房有沒有一個叫小青的姑娘？」
春十娘笑道：「李公子哪打聽到的消息？已經過時很久了。三年前天字型大小房確實有個叫小青的，不過現在百花樓天字型大小房只有一房，就是我們百花樓的頭牌——紅杏兒。」
李慕白問道：「那十娘可否安排我們和紅杏兒見一面呢？」
春十娘為難道：「李公子，-杏兒她可是我們百花樓的頭牌，頭牌豈是那麼容易見到的？況且她規矩有多，若是她看不上的人，哪怕是千金也不會作陪的。」
李慕白又掏出一枚銀錠，遞了出去，道：「那十娘可否幫幫忙，教教我們怎麼才能和紅杏兒一親芳澤呢？」
春十娘收下銀錠，又笑容燦爛道：「杏兒喜歡俊俏的書生或者江湖俠客，李公子生得如此俊俏，杏兒見了也會心花綻放。等會兒我給李公子和鍾公子安排一個有窗的房間，若是杏兒出來了，你們一眼就能看到。只是至於成不成，就看李公子和鍾公子的本事了。」
李慕白故作滿意的點點頭，再要出一枚銀錠道：「那還請十娘給我們準備一些好酒好菜，我們才好慢慢等。」他補充道：「暫且就不喊其他姑娘作陪了。若是與紅杏兒無緣，屆時還麻煩十娘招呼幾個漂亮點的姑娘來。」
春十娘見李慕白出手接二連三的闊綽，笑道：「如果杏兒不能伺候李公子，那是她的損失。我們百花樓的姑娘，會的花活可多著呢！」
說著，春十娘把李慕白和鍾無雙領到一個視角最好的房間，笑道：「李公子，鍾公子，我這就派人送上好的酒菜來，紅杏兒估計還有半個時辰才出來，需要你們多等等了。」
李慕白笑道：「無妨無妨。我們願意等。」
說罷，春十娘關上門離開了。
鍾無雙收起扇子，瞥了一眼李慕白，冷冷道：「李公子這樣輕車熟路，看來是青樓的常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