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星空古戰場

第三十三章·星空古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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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虛空深處，是一片戰亂的開始。

自上個世界蹦毀，聚集在這裡的修者們，因著狹小的空域，和無望的未來，全都焦慮著。

一場戰鬥僅僅是從這樣開始的。一個修者癲狂的證明自己的戰力，隨意觸碰挑釁另一個修者，便引發了爭鬥。雙方無節制的戰鬥逐漸波及旁人，把所有的無辜者捲入其中。

一開始是兩人的戰鬥，接著變成兩幫人的戰鬥，到最後變成所有人的戰鬥。除了自己，都是敵人。凌亂的戰鬥自然是有人死亡，在這片空域殘存的修者數量本來就不多，隨著事件的發酵，最開始的敵人死亡，而還活著的勝利者，已然是殺紅了眼的。

敵人都死了，自己還活著，耐不住衝動的慾望，便開始對身邊人開始下手。朋友之爭、師徒之爭、父子之爭、夫妻之爭和兄弟之爭。一直演繹到所有人都在戰鬥中死亡，喧囂的戰役才宣告停止。

所有死亡的修者，修為低劣者，身軀自然是腐爛分解的。所有高端修者還能延續已經僵硬的身軀。死掉的修者的靈魂變成一種毫無意識的能量體，逐漸在這片空域融合凝聚。一直到形成一個獨立的人格存在。

當初禪讓之後的青天，無意中來到這片空域，因為世界的蹦毀，諸神之戰的席捲，不能獨善其身的青天也在加入戰鬥之時，被普通修者聚眾圍殲。

好在曾經掌控天之位，擁有無上大法力的青天，雖然因為孱弱的身軀不敵圍殲者而亡，消弭的不過是殘存的靈魂，卻不能消亡的身軀，成為青天最後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寄託。

青天用最後的靈識記錄諸神之戰的幻象，把最後要給蒼天說的話凝結為具象化的聲音。這聲音便是通過大秘術聚陣圈托的語言。

諸神之戰的戰場，還是在道和蒼天開創混沌之時，無意中籠罩進來。蒼天因為消耗殆盡而消亡，僅有的金身法相，跌落虛空深淵，自動隱藏在被包裹的雕塑中，自然香燭，燃放信仰以支持苟延殘喘的印跡。所以，蒼天是在還沒發現這片戰場就已經消亡去了的。

道比蒼天好不了多少，並且，多少對於上個世界的毀滅深感愧疚。在虛空高處幻化島嶼承載進入長眠的蒼蒼老體，用盡最後的力氣才剛好掩藏。所以，道也不知道青天的存在。

青天所在的空域，因為混沌形成，便感知到兩股氣息，但也沒辦法接連，而又錯過。蒼天和道，在青天感知到之時，已經是垂危之時。而青天此時也被捲入戰鬥，並且被束縛於戰鬥而不能前往查看蒼天和道的真實狀況。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個衍紀，這片戰場所有修者殘缺的靈魂或靈識，全部融合到一起，最後形成了新的人格的存在。而這個存在逐漸演化，依託所有修者的修為能量，重新演化成具備青天的氣息，卻又顯得很跳脫性格的生命體，並且也自稱青天。

原本沒有名字的它，觸碰到青天的軀體，卻被青天的軀體接納，從而知道青天的秘密，也知道青天與這個空間有著一定的聯繫，便也自稱起青天。那存錄的具象化的聲音，和青天存錄的諸神之戰的幻象，便想著投射給蒼天，並也汲取蒼天和道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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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所謂的青天，自然是不會告知本來的目的的，對於自己不利的一面掩藏得很深。只是沒有想到的是，蒼天和道，均已融合，與一具更優於青天軀體的存在融合，

並且著軀體還是鮮活的。

可惜的是遇到輪迴這個強大的修者，並且那個聲音甚至連後續也給記錄上，所有的陰謀全部呈現，無所遁形。不止是聲音，幻象也在真正的青天死亡之後，也延續之後的畫面。

輪迴自持武力值，給了道一個眼神，道的化影也退回到姬無名的身軀中。輪迴手捏法決作用在姬無名的身軀上，攜帶姬無名尚還沉睡的身軀，循著那幻象和具象化的聲音穿越空間的痕迹，逆流而上，向著虛空高處的星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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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域一帶，深褐色的天空，如同幕布，遍布各種星宿。有泛著光芒的，小顆粒，也有從不發光如同岩石體的，有著巨大的平地。

在那些如同島嶼般存在之中，有一塊巨大如鯤鵬背面的陸地，透漏出神靈的氣息。輪迴和姬無名閃身而至，撥開靈氣化實的能量體，如同水的漣漪，便見到幾乎已經腐朽的世界中，惟有一座巨大的人形軀體還能出淤泥而不染，保持其應有的活力的感覺。

看著這座巨大的人形軀體，若不是知道其死去很多個衍紀，還以為那僵直得一動不動的軀體，才將將死去，尚有餘溫的樣子。

姬無名保持盤坐入定的狀態，輪迴則是托著姬無名，移送到那巨型軀體面前。

盤坐著的姬無名，才一進入巨型軀體範圍，雙眼就忽然睜開，泛出紅光，並站立起來。而姬無名的軀體泛出道和蒼天那金身法相的虛影，迫使道道徹底融進蒼天那金身之中，而金身則是化作金色流體，覆蓋姬無名的軀體，形成一副上個世界才有的盔甲，英武逼人。

也就是這時，一道流光從遙遠的玉衡大陸划將而來，在輪迴未及反應的情況下便融入到姬無名的軀體之中。

忽然，姬無名聖光更盛，身軀也暴漲，直到與那巨型軀體同一層級才停止下來。

對面的軀體也動了，那些攜裹諸神和著青天形成的靈識，帶著眾神靈魂能量的波動，現身站在巨型軀體身上，緊張兮兮的。一方面則是防備著姬無名和姬無名的變化帶來的潛在危險，一方面則是防備輪迴這一不可預知的定數，畢竟輪迴的修為是其不可相與的。

姬無名彷彿來自九幽的聲音，更是夾雜撕裂歲月邊角的痕迹，悠悠而來：「你，是青天吧？為何你死了？為何還要讓這些所謂的神糟踐，你如此偉岸的身軀？你的，不可褻瀆的靈魂呢？你那守護億萬生靈的初心呢？為何要讓那些曾經信仰你的存在，佔據你失去靈魂的軀體，還要讓平庸的靈魂能量，補貼你不可一世的執掌？」

開口就是一個世紀的炙烤，輪迴這麼個頂尖大能，聽得也是瑟瑟發抖，更別說對面那緊張兮兮的存在了。

姬無名停頓下來，像是等待對面回答一樣。終究是一場虛耗，對面不會有著青天的迴音。那存在，帶著青天和所謂諸神的存在，失了勇氣般，蜷縮不敢言語。

「也罷，也算是我的過錯了，不該把你剝離，不該讓你以獨立的人格，混雜在一方世界，即便你是作為天的存在，不過是凡俗世界可以得到一點信仰之力而已。」

「小回！」姬無名忽然轉頭看向輪迴，並招了招手。

輪迴嚇了一大跳，趕忙回應，並閃現在龐大的姬無名的軀體旁，靜默不語，等待姬無名下一步安排。

姬無名隨手一揮，流光溢出，觸及在輪迴頭顱之上。輪迴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逸散，也在這時，姬無名的聲音傳了過來：「今借你力量一用，讓我凈化一下青天的身軀和青天的靈魂，把那些低等級的所謂神的氣息，凈化掉吧！」說著力道加劇，輪迴一下子齜牙咧嘴的，苦痛不已。

直到輪迴奄奄一息之時，姬無名才收手，控制著輪迴的力量，施展著輪迴從未看見過的秘法，形成蒼老的象形文字，即一種古老的符文，在虛空勁舞。

這時，戰場所在星域中，黏稠的靈氣，像是瘋了一樣，紛紛凝聚化成一條條實體的龍，咆哮著向姬無名匯聚而來。

所有靈氣化成的龍，全都融入到象形文字所展現的符文之中。直到整個凝實如水的靈氣全部被抽走，真實真空般的樣子，無處可吸時才光華內斂，忽然爆發，向著青天那巨型身軀和那莫名的存在籠罩過去。-

軀體在，自然是那莫名的存在就在，哪怕是容納其它神靈的靈魂能量，哪怕是屬於青天的那部分已經消失殆盡，但是其靈魂依託和著軀體終究是其載體，無法撇下獨善其身。

光芒萬丈。初一觸碰到那靈魂體和青天的軀體之時，爆發的光芒，可真是光芒萬丈。

「凈化！」兩個字加一個感嘆號，覆蓋在青天的軀體，姬無名也吼出這聲音，直接作用在那靈魂體之上。不僅僅如此，光芒也在擴張，直接覆蓋整片星空的古戰場。

眼見一片片陸地消逝，眼見一具具所謂的諸神的腐朽之軀消逝。也不消半個時辰，除了青天的身軀和還在苦苦抵抗並煎熬的靈魂體，其餘一切煙消雲滅。並且包羅戰場離得比較近的星石。

靈魂體終究是沒能堅持的。靈魂體在光芒包裹的區域，從最開始的皸裂和化液，到最後變成熔岩流轉。

接著青天的軀體也是在皸裂和液化之間切換。最後化成流體，連同靈魂體一到，全都融進了姬無名伸出的右手之中。

姬無名直接把屬於軀體融化的，如同熔岩流體的事物輔助島蒼天的金身修為上。而化成液體的靈魂體，則是在被灼燒之中，不斷有諸神氣息被消磨掉，靈魂能量體也更加契合起來。

靈魂體逐漸開始衍生生命的氣息。隨著時間的推移，諸神氣息被消磨殆盡，而新的靈魂體逐漸衍生新的氣息，正與姬無名這個存在勾兌著。靈魂體的生命也愈發顯現出來。

直到新的靈魂能量體擁有了獨立的人格，直到凡俗的修鍊之神逐漸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