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加入小隊
劉婧欣得悉此事,央求父親讓自己也加入銳士小隊。
劉元祥看著女兒,心中第一個想法就是女兒的武功雖然比尋常的巡夜放哨的士兵高出不少,但比起那些能在沙場上騎馬射箭的勇士還要略遜一籌,要她加入銳士小隊,勉強也還說得過去,可隨即又想,劉婧欣是女孩子,武功再高也難和大男人比拼,無論如何也稱不上是「銳士」,便不答允她加入,說道:「你武功還欠些火候,我若答允讓你加入銳士小隊,手下的兄弟們好說我是徇私情了。」
劉婧欣駁道:「銳士小隊不但平日里要刻苦訓練,就是到了沙場上,也是打最凶最險的仗,你讓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加入小隊,這是大節所在,兄弟們誇讚你都還來不及呢,又哪裡能說是徇私情?何況銳士小隊的首要作用是要上山翦除山賊,我又是是和山賊有過交手的為數不多之人,我不配進銳士小隊,誰又配得上了?」
劉元祥心想這話倒也不錯,說道:「也罷,我不插手此事了,你自己去找雷震罷。」
劉婧欣聽了這話,心裡登時打了個突。雷震性情狂妄,一向瞧不起武功低微之人,劉婧欣雖是大將軍的女兒,但她武功不高,雷震瞧不起她,平日里對她總是愛答不理,說話也從來沒好臉色,這次沒有父親插手,讓她獨自去求雷震,少不了會遭一頓冷嘲熱諷。
劉婧欣硬著頭皮來到練兵營,見雷震已挑選好了一支三十多人的隊伍,正在空草地上一個對一個的進行挑槍訓練。俞大佑和子福也在其內,俞大佑仍是參將,子福做了銳士小隊的副隊長。
劉婧欣站在大營門口,清了清嗓子,恭恭敬敬的叫道:「雷震大哥,煩請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說。」她這句話說的極是客氣,生怕被雷震擺臉色。雷震正凝神觀看兵士們訓練,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不過去,有話你過來說。」劉婧欣走到雷震身邊,說道:「我也要加入銳士小隊。」雷震目不轉視的盯著營地里的士兵訓練,仍不回頭去看劉婧欣一眼,只是淡淡的說道:「你開什麼玩笑。」劉婧欣說道:「誰開玩笑了,我的武功雖然不成,但是我可是和山賊交過手的為數不多之人,我有臨敵經驗。」雷震說道:「你一個小小女孩,老實回家玩去,別來添亂。」劉婧欣說道:「誰說女孩就不能加入銳士小隊了,你看她不就是女孩嗎?」說著抬手向訓練場地中間的那個短髮女孩一指。
雷震說道:「她叫簡琳,雖然是個女子,但她從小在營地里長大,武功之強不輸男人,而你嘛……呵呵。」後半句話沒說下去,但自是要說:「而你雖然也是在營地里長大,可是你武功差得很,比不上人家簡琳。」
劉婧欣無奈,只得把父親的名字抬出來幫忙,說道:「來找你之前,我和我爹爹商量過了,他答允讓我加入你們銳士小隊了。」雷震一怔,這才終於轉過頭來去看劉婧欣。劉婧欣被看的渾身自在,紅著臉輕輕笑了笑。雷震臉上也露出笑容,不冷不熱的哼了幾聲,說道:「您是千金大小姐,我們做下人的不敢得罪,既然是大將軍的命令,那我自當照辦。」他這句話說的客氣,但言下之意顯然是更瞧不起劉婧欣。
劉婧欣見雷震這副臉色,心中有氣,當下卻不便發作,心想:「今兒我就暫時忍下了,待我將來學有所成,看你姓雷的還有什麼話好說!」
銳士小隊平日里早上開始訓練,不但要練習尋常士兵們每日必練的摔跤、射箭、運刀、刺槍和拳腳功夫,
還要到山上和海邊進行攀岩和游水的練習。劉婧欣身子瘦小,又是少女,每次攀岩和游水都走在最後,但同樣是少女,簡琳卻每次都能搶在眾人之前。
雷震不但治紀嚴明,教刀槍功夫的時候也極是認真,每一個人的打出的每一招他都親自指教,唯獨劉婧欣在銳士小隊里待了兩個多月,從來沒得到雷震一句指教,初時她還道是自己招式精巧,沒有破綻,雷震無從指教,但後來雷震教了他的成名鐵拳功夫,仍是指教了小隊當中的每一個士兵,而單單把劉婧欣排除在外。這時劉婧欣才覺出不對,心想:「我的刀槍功夫是從小就會的,或許刀招槍招當真沒有破綻,但我沒練過拳腳,拳招上肯定滿是破綻,雷震不肯指教我,還成天對我板著臉,自是要我自己賭氣離開。」
她性情倔強,既知雷震瞧不起自己,有意要把自己孤立出去,那就偏不出去,銳士小隊黃昏之後結束訓練,她就邀來俞大佑和子福到練武場自行訓練,求俞大佑和子福指教。簡琳和劉婧欣是銳士小隊中僅有的兩個女子,簡琳和劉婧欣相處了兩個多月,關係親密,劉婧欣每次黃昏之後的自行訓練,簡琳也一塊陪著。
如此又練習了三個多月,劉婧欣自忖武功大有長進,但說來奇怪,劉婧欣的武功在眾人當中仍然排在最末。
這一日下午,依著尋常的作息,銳士小隊該當到山林里訓練攀岩。但北方深山氣候多變,雷震帶著眾人出城時,天氣還很晴朗,到山得崖時,暴雨卻已下了近一個時辰。眾人既沒有雨傘,也沒帶蓑衣,渾身上下全被雨水淋透。
雷震指著一處山崖,對手下眾士兵命令道:「所有人,徒手從這邊爬上去,另一處再爬下來,反覆攀爬,兩個時辰之後停當。」
眾士兵看著山崖,無不心寒意驚,那山崖高有四五丈,山壁上光禿禿的無處落腳,若在平時,以銳士小隊的訓練之能,尚且可以一試,但此刻驟雨疾下,崖壁濕滑,一個不留神從崖山摔落,最輕也得筋斷骨折。
雷震大聲罵道:「一群膿包,想偷懶逃避訓練嗎?今天誰要是爬不上去,回去之後罰半年俸,外加一百殺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