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遇兇殺
麗滋從降落傘上爬起來,走到白浩弘身旁,輕聲說道:「白大哥,時間不早啦,你早點睡吧。」
白浩弘笑道:「我怎麼能睡呢?!萬一有強盜或者野獸來了,怎麼辦?」
「那把益鳴和博海也叫上,我們輪流守夜吧。」
「在北宋時,益鳴和博海從來就沒練過功,體力還不如你,讓他們好好休息吧,明天好趕路。」
麗滋見白浩弘沒有睡覺的打算,便改變計劃,決定陪陪白浩弘,和他聊聊天,增進感情。麗滋知道白浩弘喜歡談案情,就投其所好地問道:「白大哥,這地方荒無人煙,又沒有打鬥痕迹,那兩個劍客是怎麼死的呢?在他們的周圍,為什麼會有一大片死烏鴉呢?」
白浩弘抬頭看著月亮,隨口答道:「嗯,問得好。」
「血布條上說:事關大宋存亡。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要交給逍遙俠的信,只能看到幾個字,就算逍遙俠接到信,他能夠看懂嗎?」
白浩弘側過頭來,望著麗滋,答非所問地說道:「明天晚上,我可能要帶你出去散散步,你願意嗎?」
「當然願意!」麗滋樂得一蹦三尺高,聲音中帶著幸福的歡笑,因為,她還從未和白浩弘一起在夜晚出去過。
麗滋滿心歡喜,她暗自猜測道:「白大哥是不是要對我表白?」
想到這裡,麗滋湊近白浩弘,悄聲說道:「白大哥,有什麼話,可以現在就講,不用等到明晚。我等不及了,想早點聽到。」
白浩弘指著月亮,說道:「你看。」
麗滋抬頭看著天空中的半輪明月,動情地說道:「白大哥真浪漫!我明白啦,月亮代表白大哥的心!」
白浩弘不滿地瞅了麗滋一眼,掃興地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是上弦月,一看這月亮,就知道今天是初九。血布條上說,每月十號戌時(即19時至21時之間),在聚緣城的大智橋頭接頭。我估計,前面的縣城很可能就是聚緣城。」
「啊,原來你說的是接頭的事啊。」麗滋有些尷尬,但她馬上恢復了常態,問道:「白大哥,你認為,那兩個死去的劍客是為了接頭,特地來聚緣城的嗎?」
「是的。」
「但是,血布條上還說,或者在香平縣望江客棧接頭。前面的縣城,會不會是香平縣呢?」
「當然也有這種可能。」白浩弘曉得麗滋特別愛說閑話,倘若打開話匣子,可以說上一晚,於是,他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好了,不說閑話啦,明天還要累一天,你馬上去睡覺!」
次日一大早,眾人收拾好行裝后,便開始趕路,到了中午,一行四人終於進了城。經過打聽得知,現在是建炎二年(即公元1128年)十一月初九,所在的縣城是聚緣城。
他們找到一家小客棧,安頓好后,白浩弘便獨自一人出門探路。他把聚緣城逛了個遍,各個場所的位置都瞭然於胸后,才回到了客棧。晚上,見快到戌時了,白浩弘便按計劃,帶著麗滋出了客棧,前往大智橋頭。
在路上,麗滋看到白浩弘腰間纏著無影劍,還掛了一把寒月劍,便提議道:「白大哥,我們是喬裝成那兩個劍客,去和人接頭吧?那你得給我一把寶劍,讓我掛在腰間才行呀。」
白浩弘回絕道:「你幾乎不會武功,掛一把寶劍在身上,反而危險。另外,我根本沒有打算喬裝成那兩個劍客,只是擔心,如果我一個人去接頭,對方不肯露面。」
正說著,
在前方一百五十米處,從路邊突然閃出一個蒙面黑衣人,挺劍直刺一個捕頭模樣的人。那捕頭處變不驚,身形向後急退,躲過黑衣人的刺來之劍,與此同時,捕頭拔出腰刀,橫在胸口,擋住了黑衣人的連續攻擊。那黑衣人改攻捕頭的下盤,揮劍橫掃捕頭的雙膝,捕頭縱身躍起,然後一掌擊向黑衣人的頭部。黑衣人舉掌相迎,兩掌相撞后,他們各自退了一步,接著又斗在了一起。
身懷絕世武功的白浩弘,停下腳步,看著兩人搏殺,心中暗叫奇怪:「這兩人的武功相差不大,捕頭的內力還稍稍深厚一些,一百招過後,黑衣人就會落敗。黑衣人想必也清楚這一點,偷襲不成,應該立刻撤走,為何還要和捕頭纏鬥呢?」
由於白浩弘剛穿越到此地不久,還分不清敵友,他決定先觀察觀察再說。
街上的行人看到有人在舞刀弄棒地廝殺,害怕沾上火星兒,都紛紛躲了起來,只有白浩弘和麗滋站在原地沒有動。
不,準確地說,在白浩弘對面三百米處,還有一個捕快模樣的人,一動不動地躲在暗處,那人腰間掛著一把刀,也在靜靜地看著兩人打鬥。
白浩弘察覺到那個藏身於暗處的捕快后,心裡琢磨道:「這個人是捕快嗎?他應該是那個捕頭的同僚,為何不出來幫忙呢?難道他也分不清敵友嗎?」
就在這時,白浩弘驚訝地發現,廝殺的局面發生了巨大變化:黑衣人招招領先,逼得捕頭手忙腳亂,捕頭為了扭轉不利形勢,發揮自己的內力優勢,便使了一招「力劈華山」,舉刀向黑衣人的頭頂猛砍下去;而黑衣人用了招「一劍封喉」,在捕頭的刀還沒砍到自己的頭頂之前,就用利劍貫穿了捕頭的喉嚨。
白浩弘不禁贊道:「一劍封喉!黑衣人竟然會使出這種精妙的招式!」
殺完捕頭后,黑衣人迅速地竄進一條小巷,消失在黑暗中。
麗滋見白浩弘朝捕頭的屍體走去,也只好跟著,不過,她不敢去看屍體,而是東張西望、漫無目的地瞧著四周。
白浩弘來到屍體的近前,蹲了下來,借著昏暗的光線,他仔細地觀察著現場。首先讓白浩弘感到不解的是:死者的神態安詳,沒有驚訝、沒有怨恨,好似解脫了似的。他不由得「咦」了一聲,喃喃自語道:「好奇怪的表情!」
白浩弘又朝屍體周邊望去,發現有半截劍穗,便拿了起來,細細觀看,心想:「這斷口是新的,難道說,在打鬥中,黑衣人的劍穗被削掉了一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