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展捕頭
就在白浩弘查看屍體時,一個女捕頭帶著兩名捕快正在巡街,他們正好路過附近,聽到消息后,便飛快地趕了過來。
人還在老遠,女捕頭就沖著白浩弘和麗滋大聲喊道:「喂,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屍體,別破壞了現場!」
麗滋轉身一看,喜出望外,她興奮地大聲叫道:「雪姐,能在這裡碰到你,真是太讓人高興啦!」
不料,那女捕頭走到近前,冷冰冰地對麗滋說道:「你誰啊你?雪姐是你能叫的嗎?!你應該叫我展捕頭!」
麗滋猛然醒悟過來,這個女捕頭和北宋的展雪長得太像了,細算起來,她們之間的年齡應該差了七十多歲,自己以前和北宋的展雪親如姐妹,總是叫她「雪姐」,眼前的這位女捕頭絕對不可能是那個展雪。
「哦,哦,忘了自我介紹啦。我是麗滋呀,上官麗滋,你一定聽家裡人說過我。」麗滋沒在意女捕頭的態度,笑眯眯地說道。她猜測,眼前的展捕頭多半是北宋時期展雪的孫女,展雪肯定在家裡經常談起自己和白浩弘。
麗滋又指了指白浩弘,接著介紹道:「他是我的義兄,姓白名浩弘,白大哥的情況你應該更熟悉。」
展捕頭聽到白浩弘的名字,果然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她不禁多看了白浩弘幾眼。
麗滋見展捕頭沒有接腔,忍不住問道:「展捕頭,你和展雪是什麼關係?」
「休得無禮!」展捕頭柳眉倒豎,怒道:「不是你來審問我,是我審問你們!」
展捕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立刻驚呼道:「趙捕頭!」她隨即抽出腰刀,對著麗滋和白浩弘大聲喝道:「說!你們是不是兇手的同夥?是不是在毀滅兇手留下的證據?」
白浩弘心想:「我現在不是官差,確實不該查看屍體,這個誤會短時間內無法解釋清楚。接頭的時間就要到了,只能硬來了!」
想到這裡,白浩弘站起身來,「唰」地一下抽出寒月劍,用了一個「粘字訣」,把自己的寶劍粘在展捕頭的腰刀上,接著使足內力一轉,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展捕頭頓時感到虎口發麻,腰刀拿捏不住,只得鬆手,同時心中暗暗贊道:「好厲害的武功!這個人使的是什麼招數?我連看都沒有看清楚,就著了他的道,在當今武林中,恐怕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白浩弘的眼角餘光一掃,見展捕頭身後站著兩個捕快,不遠處還有很多人在圍觀,他思忖道:「這個展捕頭和北宋的展雪長得很像,說不定就是展雪的親戚,看在展雪的份上,我就給她留個面子吧。」
白浩弘的長劍往前一遞,腰刀便又回到了展捕頭的手中,同時他右手一松,自己的寶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旁觀者當中沒有武功特別高強的,當然看不懂這些精妙的招式,他們不明就裡,紛紛議論道:「展捕頭不愧是展捕頭!確實了不起!一招就把那個小白臉的劍打落在地,果然不同凡響!」
白浩弘朝展捕頭一拱手,繼而指著麗滋說道:「展捕頭,我們是第一個來到案發現場的,有什麼問題可以先問她。我今晚有急事,不得不先離開。」
展捕頭明白,攔也攔不住白浩弘,白浩弘這麼講,是給自己面子,因此,展捕頭也一拱手,答道:「好說,你放心去吧,我會親自把上官姑娘送回去的。」
說完,展捕頭彎腰拾起地上的寶劍,準備遞給白浩弘時,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寶劍,她不禁驚呼道:「寒月劍!」
展捕頭又朝白浩弘的腰間望去,
看到他還纏著一把腰帶軟劍,便驚訝地問道:「這位大俠,你腰間盤的莫非是無影劍?」
白浩弘注意到展捕頭那幅驚愕的表情,本想問個究竟,但他怕誤了接頭的時間,便接過寒月劍,淡淡地答道:「不錯,是無影劍。」
突然,展捕頭猛地一掌擊向麗滋的胸口,麗滋嚇得倒退了好幾步,準備出手招架時,展捕頭已經收了招。
白浩弘笑道:「你不用試她,麗滋不會武功。」接著,白浩弘把那半截劍穗遞給展捕頭,解釋道:「這是剛才在屍體旁邊拾到的,多半是兇手留下的。」
展捕頭接過劍穗細看時,白浩弘又道:「我今晚確實有急事,就此告辭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麗滋看著展捕頭,想起了當年在北宋時的好友展雪,對眼前的這人自然而然地產生了親切感,覺得她就像當年的展雪,是無話不談的姐妹。於是,麗滋湊近展捕頭,小聲說道:「展捕頭,其實白大哥騙了你。」
展捕頭一下子緊張起來,厲聲問道:「他騙我什麼了?」
「我學過武功的。」
展捕頭鬆了口氣,得意地說道:「我看出來了,你大約只學了半個月。」
麗滋不服氣地說道:「才不是呢!我學了將近一年!」
展捕頭哈哈笑道:「學了一年就這水平?!依我看,你不是太笨,就是太不用功。」
「兩個都不是!其實,我挺厲害的。」
展捕頭沒再搭理麗滋,轉身對一個捕快吩咐道:「去把縣衙的仵作叫來。」
「是。」
捕快答應著離開后,展捕頭開始仔細地勘查現場,但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她又詢問了圍觀的人,得到的回答幾乎都是:「看見有人拼殺后,就嚇得躲了起來,沒有細看,只有一男一女始終站在打鬥現場觀看。」
展捕頭心裡清楚,這些人說的一男一女就是白浩弘和上官麗滋,她暗暗點頭,思忖道:「看來,從這兩人的口中,應該能得到一些重要線索。」
仵作來到現場后,展捕頭就帶著麗滋回縣衙了。
剛進縣衙,迎面走來一個身著官服的人,展捕頭見了,大聲說道:「哥,趙捕頭被殺啦!」
那人聞言,心裡「咯噔」一下,他雙眉緊鎖,暗自琢磨道:「為何這個案子查到誰,誰就死呢?」
沉默片刻后,那人心存僥倖地問道:「是傳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