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突破

戌時時分。

陳皓然來到了那條紅燈街上，眼前張燈結綵，許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或站在門口，或從窗戶探出，招呼著街上的行人。

許多像陳皓然這般年紀的，穿著華麗的公子哥來此地作樂，還有些低著頭的中年男人，怕被人認出一般快速穿梭於此。

「這位公子，來……」一位女子一把摟住陳皓然的手臂，當其轉過頭來時，不由得愣在原地。

「啊！」這女子輕呼一聲，連忙鬆開陳皓然的手臂，然後低著頭走開了。

對此陳皓然無奈一笑，自己在這江寒城也算是「名人」了。

沒有理會周圍目光，陳皓然一路走向了那醉紅樓。

醉紅樓乃是此地規模最大的，其還有著許多花船供賓客和姑娘在江上作樂。

不過如今官府封鎖了水路，這裡的生意也變得差了一些。

「喲！這不是陳公子嘛，怎麼今兒有興緻來我這醉紅樓？」一個濃妝艷抹徐娘半老的女子出現，看得出來年輕時應該也是個貌美女子。

陳皓然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她應該就是這醉紅樓的老鴇。

「我來找鶯兒姑娘。」陳皓然回應道。

「陳公子真是好眼力，這鶯兒可是我們這的頭牌呢！」那老鴇說罷就湊到陳皓然身邊，示意其掏銀子。

陳皓然笑著將早就準備好的幾個銀錠塞到老鴇手中，對方見狀立即笑臉盈盈地請他進入其中。

裡面的賓客和姑娘見到陳皓然都微微吃驚，不過能來醉紅樓的也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自然不會對其指指點點。

「公子稍候片刻。」老鴇來到一間房間前，讓陳皓然在門口等候。

「鶯兒姑娘同意見公子！」片刻后老鴇從房間里出來，有些驚訝地和陳皓然說道。

這鶯兒平日里可傲得很，許多達官貴人要見她都要費一番功夫呢！

沒想到這個小子第一次來對方就願意見他。

陳皓然推門而入，轉身輕輕關上了門，朝內望去，房間裡布置得清雅不落俗套，鼻間還有淡淡的馨香傳來。

「陳公子你來了！」一位女子從中走出來，容貌生得十分美麗，身材凹凸有致。

怪不得是這裡的頭牌！

「鶯兒姑娘找在下所謂何事？」陳皓然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取出那發簪在她面前晃了晃。

「陳公子何必這麼心急。」鶯兒掩面輕笑一聲，示意陳皓然坐下，然後直接坐到其身邊。

「鶯兒姑娘還是有話直說吧。」陳皓然完全不為所動。

「那陳公子你替我戴上發簪，我便告訴你，如何？」鶯兒狡黠一笑，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陳皓然。

陳皓然頓時大感無語，只得一隻手撩起鶯兒柔順的青絲，然後另一隻手將發簪為其戴上。

「陳公子果真非同尋常呢！」鶯兒轉過頭看著他，隨即臉色變得落寞起來，跟陳皓然道清了緣由。

原來此前在這醉紅樓里，鶯兒有個關係很好的姐妹叫憐兒，憐兒身世凄慘被家裡賣到這裡。

鶯兒一直對這個心地善良的妹妹照顧有加，直到前段時間，憐兒突然告訴她有了心儀的對象，對方還要贖她出去。

聽聞此消息后的鶯兒自然替她高興，但同時也有些不舍。

「誰知那天夜裡我去陪同一位大人上了花船，歸來時就發現憐兒不見了！隔天就有人在寒江邊上發現了她的屍體……」鶯兒頓時掩面痛哭起來。

「那姑娘你找在下……」陳皓然在一旁等她情緒恢復了些許才問道。

「那醉紅樓和官府都蓋住了此事，我也毫不知情，聽聞公子你……」鶯兒有些難以開口的摸樣。

「聽聞我能見不詳，看看能不能找到憐兒對吧。」陳皓然一眼看出對方心思，拿起一杯酒喝下。

「陳公子對不起，我……」鶯兒連忙低下頭認錯。

「無礙，此事滿城皆知，眾人都不願接近我，若是以此能幫上姑娘那便是最好！」陳皓然笑道。

「多謝陳公子！」鶯兒聽罷后連忙感謝。

「說吧，你都想知道什麼？」陳皓然看向她。

「我覺得憐兒的死定其中有蹊蹺……」鶯兒眉頭一皺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陳皓然了解了緣由后，便起身離開，這時鶯兒卻突然拉住他的袖袍。

「天色已晚，陳公子不如……」鶯兒向他拋了個媚眼。

「鶯兒姑娘不要說笑了。」陳皓然抽出手，無奈搖搖頭就離去了。

鶯兒早已料到陳皓然會拒絕，輕笑一聲關上了房門。

陳皓然迅速趕回住處，取出那硯台，連同一張宣紙一齊帶在身上，然後急匆匆地出門了。

「應該就是此地了吧。」陳皓然站在寒江邊上向外望去。

按照鶯兒提供的方位，尋到了當初發現憐兒屍體的地方。

手中握著硯台，慢步走在這江邊，心中再度默念著入道。

走著走著突然身後有陰風吹來，陳皓然嘴角上揚。

來了！

周圍的場景慢慢變暗，竟充斥著火光！

一個黑髮披散的冤魂被束縛在一火坑之上，周圍有許多嚎叫的厲鬼，其中一個拿著鞭子不停揮舞。

那黑髮冤魂發出幾聲慘叫后，突然脫離束縛朝著陳皓然飛來。

「救救我……」一少女十分虛弱地聲音在陳皓然腦海中響起。

這時陳皓然的手也動了起來，掏出那宣紙，手指上沾了點硯台的墨水：

【今受江寒城醉紅樓憐兒所託，為其報仇雪恨】

【時限十五日，契約已達成，時限期過如有違約將受鞭刑至死】

【代價：突破入體一層】

這時周圍場景漸漸恢復，陳皓然看著那代價，不禁臉色一喜。

入體一層！

難道真的入道了嗎？

體內一陣澎湃的能量漸漸傳到四肢，陳皓然趕緊盤坐調息，這時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肌肉正在不停顫動。

隨即諸多氣流匯聚於四肢處，暖流瞬間遍布周身，陳皓然不由得感到一陣舒暢。

趕緊默念起玄清經上的口訣，但很快陳皓然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那就是自己的丹田處依舊是一片混沌，但是四肢的脈絡竟然有天地之氣在不斷遊動！

這是什麼情況？

按照世人所知，若是丹田無法容納天地之氣，是不能引入體內其他部位的，而陳皓然此時恰巧相反！

說是入道也不完全是，但四肢能引天地之氣已經比普通的凡俗一境要強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