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一夜無眠。

大家各懷心思，又知面前難題是乎無解，到最後都無話可說，只有在炕上躺著，靜待天明。

但通過昨天的事情，左笙、秦安安情緒受到很大影響，她們心思重重，一改過去調皮活潑的神情，和林鋒說話也有板有眼，尊重得緊，純屬是兩個親妹子對哥哥的態度。

林鋒看在眼裡，也無可奈何，想安慰她們幾句，但也不知如何出口，也只能在心底里嘆息一番。

吃過早飯，反正因天氣太惡劣，什麼活也幹不了，兩個姑娘叫來教林寧認字。

「這個念什麼？」左笙舉著一個寫有大字的木塊問。

「人。」林寧一看就認識，讀出了聲。

「人是什麼呀？」秦安安隨即問。

「人就是我們，我們就是人，我是小男人，爸爸是大男人，小姨和安安姨是女人。」小傢伙口齒伶俐，照之前她們教的隨口就答。

「這個字又念什麼？」秦安安也拿一個木塊問。

「這是天哦。這個是大。」他見了舉著的木塊就準確地讀出來。

「這是林哦，就是我和爸爸這個林，也是山上長了很多樹的林。」

「這個字認工，就是在坡上種糧食、打果果，在家裡掃地、洗衣，都是工哦。」

小把戲見舉著一個，就準確地認一個。

「字認了，咱們來背詩怎麼樣？」小姨又問。

「床。」她提了個字。

「床前明月光光，疑是地上霜霜。舉頭望明月月，低頭思故鄉鄉。」他立馬背出，但每句最後一個字，他卻故意多背一遍。

「林寧，要聽話哦，安安姨給你說了很多次了，背詩不能亂加字的。當心二天老師打手板。」秦安安忙提醒。

「老師誰呀？爸爸嗎？小姨嗎？他們真的要打我手板？」他不知誰是老師，就認為他們就是走師。

「現在爸爸、小姨、安安姨是你的老師，教你讀書你要聽話，二天出去了到學校去讀書，學校里有老師，你也要聽話喲！」安安姨仔細告訴他。

「學校？學校在樓上嗎？老師很兇嗎？我不喜歡，我不聽他話。」他想了想，回答說。

「老師就是教你讀書寫字，學知識，學做人，是幫助你成長，你必須要聽老師的話哦。還有，你認真讀書，做個好孩子，老師就喜歡你，對你可好了，不會對你凶的。」秦安安循循善誘。

「哦，那小姨老師，教我識字，我記不住，怎麼凶我？」他一下問了個不尋常的問題。

「乖林寧，你認字專心，小姨老師再也不會凶你了。」左笙鼻子發酸，忍不住擁住他。

到了臘月了，林鋒提議，把兩隻大野豬殺了，熏成臘肉，準備過年。

但左笙提議先殺一頭，另一頭先喂著，那後來捉的小野豬有隻是母的，明年還可以讓那大的做種公豬，繁殖小豬飼養。

林鋒想了想，也點頭同意。

「殺豬好血腥，林寧從沒見過，可別嚇著他了。」秦安安擔心地說。

「他要適應生存，必須要適應環境，學會必要的技能，他可沒得選的。」林鋒回道。

「他不是還小嗎？這些等他大了再適應也不遲嘛！」左笙也提出意見。

「那這樣，我們今天作好準備，明天四五點鐘起來燒水殺豬，等他睡醒了，豬豬早變成豬肉了。」他提出安排意見。

說干就干，他們去準備好木柴，在灶台上兩隻大瓮里加上水，

林鋒還把殺豬刀磨鋒利，並把之前專門做的一條長殺豬凳、掛豬的鐵鉤、木盆、長把舀水桶、提水木桶等都準備齊全。

第二天，林鋒早早起床，先去灶孔生上火，待木柴燒旺后，加了許多大煤塊，讓火把水燒著。

由於野豬野性未除，加之長有獠牙，人是不敢像殺家豬那樣直接進圈拉，怕傷著人，林鋒把應急繩一端挽了個活套，系在一根長木棍上，計劃打開投料門，先用木棍伸進套，用繩套套住要殺那野豬的頸部，先吊著，讓它窒息后才拉出圈外殺。

不一會，左笙、秦安安也輕輕起了床，為林寧掖好被子，來到木屋前的伙房裡，見林鋒正忙，她倆也來幫忙看水、加煤。

瓮里的水大量冒著水汽。

是時候了。

「安安負責打手電筒，我負責套豬，套住后，左笙和我一起死攥繩子向上拉，把豬拉離圈底，勒住它。」林鋒邊向豬圈邊走，邊安排。

「它不咬人嗎？」左笙很擔心。

「我們暫時不開圈門，從投料孔伸木棍上的繩套進去，套住后吊著它，它在圈裡，再厲害也傷不著人，等它窒息后才拖出來。」他寬她們的心。

「變豬好可憐哦，它也許這會還在做夢，哪料到殺身之禍就要來了。」秦安安心內不忍地嘆道。

「這是沒辦法的事哦，人要生存，也只能犧牲它哦，你見到哪家餵豬不是為了殺豬吃肉？」他反問她。

?

走到圈邊，打開投料孔，用手電筒一照，大豬小豬都在躺著睡覺，由於長期被人飼養，這會來了人它們也不受驚，還是躺著不動彈。

就著手電筒光，林鋒用長木棍伸著繩套進去，向要殺的那頭豬頭上慢慢套，不時竹棍挨著它頭，繩套在頭上擦來擦去，它都還沒警醒。

終於繩套放進它頭部，林鋒還用木棍挑著繩套慢慢滑向它頭著地的下面。

套住了。

林鋒突然用力拉繩，繩套一下收緊，它嗷的一聲，翻身跳起，亂甩頭部，兇狠地用獠牙亂戳，還張嘴咬繩。

左笙和秦安安一下呆住了。

「拉呀！」林鋒大聲喊。

二人緊緊攥住繩，拚命向外拉，繩搭在投料口沿硬木捧上，逐步把豬拉扺垛木圈牆。

它死命掙扎，圈裡的另一頭大野豬、和那幾隻小野豬亂叫亂竄，但卻往圈另一邊躲去。

終於把住拉離圈地，它的頭被拉到投料附近，但投料口太小，它的頭也出不來，左笙和林鋒死死拉住繩不放，它就吊著用四蹄亂蹬垛木牆，震得整個圈都在晃，但是隨著時間一長，它掙扎的力明顯小了，最後就慢慢停止了掙扎。

「安安，把繩拉過去，系在那大核桃樹上，拉緊拴牢。」林鋒喘著粗氣，喊著。

秦安安忙去拉著繩尾，繞那樹一圈，把手電筒夾在腋下，兩手使動拉緊繩系牢。

林鋒鬆開手，揮了揮，但左笙還緊緊抓住繩。

「放手嘛，已經系牢了，它跑不了哦。」林鋒見狀，對她說。

她太緊張，聽見林鋒說，她才像腦短路又反應過來一樣，才鬆開手。

「走，回去看水開了沒有。等它死了才來弄它出圈。」他對她們說。

三人回屋，只見滿屋蒸汽騰騰，水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