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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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漠的人煙稀少，城鎮也少，梁歸穿越許多荒涼的戈壁，才見到第一個小鎮。

小鎮的名字尋常，叫碎石鎮。

鎮如其名，附近滿是碎石，樹木少得可憐。

人們靠著一個潭水生存。

所以在這樣的地方，水就很珍貴。

通常許多劫道的匪徒，打劫金銀是次要的事情，打劫水是主要的。

他與馬進入碎石鎮的時候，都極度口渴，花了大價錢飲了馬，自己也去到一個酒肆勐灌烈酒。

酒肆是小鎮里唯一能喝酒的地方。

喝夠了酒，整個人頓時感受到無比的暢快，如同乾裂的土地迎來一場痛快的大雨。

這裡的人大概是見多了這樣的人，沒有人特別去關注。

果然沒過多久，又進來幾個人，跟梁歸的樣子差不多，進來就喊叫著上酒，灌爽快了才開始讓點肉食。

梁歸經過了快兩個月才進入這個鎮子，算是在荒漠經歷的第一個鎮子。

酒勁上來一些，他點了酒肆里的招牌菜。

要了一條羊腿，加了一壺熱湯。

吃飯的時候，他餘光關注著周圍，發現有幾個人暗中看著自己，瞄著自己的行囊。

多半就是不懷好意了。

這窮鄉僻壤的，肯定是王法管轄不嚴的地方。

不過他初來乍到，最好是避免與人發生摩擦，能躲開盡量躲開。

在碎石鎮，他需要停留兩天，一來緩解一下最近路途的辛苦，二來要為後面的路做個鋪墊，多籌備一下。

距離碎石鎮最近的地方叫巨石城，那裡算是一個大一些的城，根據自己看過的書上介紹，巨石城裡有很多高手，在江湖裡也有一定的地位，很多邪門高人，還有在聖劍城犯了錯的人，都會聚在那裡，因為那裡是聖劍城管轄不到的法外之地。

越是混亂的地方，越是能得到有價值的消息，梁歸認為自己到了那裡，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桉。

而憑藉現在的馬匹，必然是不行的，通往巨石城的路上，需要把馬換成駱駝，還需要攜帶足夠多的水和食物。

吃過飯後，定下客房，然後就背好行囊去街上轉。

碎石鎮很小，一條街一眼就望見盡頭了。

街上的人倒是不冷清，很多外地的商人和遊俠都在閑逛買東西。

賣的東西也不複雜，基本上就是水，酒，還有一些路上能吃的肉乾。

很多當地的人都是坐地起價，偶爾能聽到因為講價而發生的爭執。

「一囊水，你賣十兩銀子，你知道十兩銀子是什麼概念嗎？」有客人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顛覆性的挑戰。

「愛買不買，不買別處逛去。」當地商人態度傲慢。

那外地商客自然去了別處，結果要價一個比一個離譜。

梁歸就那麼看著，然後發現了一些問題，就是很多外地的商人，在街上逛盪的時候，只是買一些玉石珍寶，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珠子。

而玉石珍寶裡面，基本上都是真貨，價格卻很低。

也不難想象，這裡附近一定因為特殊的氣候，天然產生許多上好的寶石粗料，所以價格不高。

但是如果想繼續往別的城鎮走，或者是回頭往家走，就需要很多水，因為來的時候就知道了，在這種地方行路，最缺的是水。

所以水的價格自然就昂貴。

有些不捨得花錢的人，就去往水潭那裡，結果發現水潭已經被控制起來，不允許外地人打水，很多持劍的兵士把守著。

當然了，當地的人，也不允許隨意打水，都是有固定的時間開放水潭的。

梁歸覺得也不算太過於離譜，

在缺少水的地方，水自然就是重要的資源，貴有貴的道理。

不過他見到那些購買玉石不買水的人，熘達一會兒，就往民居那邊走去。

他便也跟著逛盪過去。

才發現，這些常年從這裡走商的人，進入了個人的家庭里，出來時候，都會攜帶一些水囊。

梁歸便明白過來，這些商客為了節省銀子，去私下購買水資源，倒是個方法。

不過碎石鎮明文規定，不允許私下賣水，這算是違法了。

但總有漏洞不是。

梁歸也打算等離開的時候去買些水，至於要不要去水潭那裡偷些水，他不想那麼做。

就在他閑逛的時候，發現在酒肆里吃飯時候，暗中盯著自己的那些人，也在附近暗處跟著。

自己這是被盯上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他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倘若貿然殺人，不合常理，不如就等這些人動手的時候，且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因為對方的實力弱小，他便暫時不去搭理，只做自己的事情。

低價賣掉了自己的馬，然後花大價錢買了一頭不錯的駱駝。

回到酒肆時候，天已經黑了，讓小二把駱駝養好，自己再進入大堂，想著上一頓飯的燉羊腿味道不錯，就又叫了一條，搭配著一些特色的美食開始飽餐。

吃飯的過程中，酒肆里熱鬧了一些。

有個癩子頭進來，看模樣得有七十多歲，但是口齒清晰，酒量也不小。

他要了一壇好酒坐下來。

酒肆掌柜的笑著臉迎上去，親自給倒了一杯酒：「今兒您老打算講點什麼故事？」

癩子頭嘿嘿一笑：「看在你送我的這壇好酒，我就給你們講講江湖往事吧，說一說千年前劍仙斬妖的事兒……」

「好。」底下食客興奮起來。

下面坐著的人，多半都是本地人，在這僻遠的小鎮子里，娛樂生活貴乏，整天除了賺錢就是喝酒這一樂子了。

梁歸也看明白了，掌柜的免費送酒，是將癩子頭當成了說書人，能夠吸引人們來這裡喝酒。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小小的酒肆就聚滿了人，點上一些酒菜開始準備聽故事。

後院的一些旅客聽見熱鬧聲，也從自己的客房走出來。

故事倒是好聽，但是梁歸覺得過於虛幻了，一定是瞎編的，劍道世界里，他見識過自稱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的暗劍閣，也見識過東劍廠的劉公公，這些人都是江湖裡的好手。

卻從沒見到哪個能搬山借海，也沒見哪個噼江斷流。

用過晚飯，他便離開了桌子，往後院自己的房間走去。

月色下，碎石鎮的酒肆里，不時爆發出精彩的呼和聲。

梁歸在碎石鎮停留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就上路了，這期間，他認為的小偷並沒有來摸自己的銀子，只當做對方放棄了，沒再理會。

牽著駱駝出了鎮子，就是一片荒涼的碎石地，按照堪輿圖的說法，再繼續往前走，會經過沙漠。

好在有人指了一條便捷的路，說是去巨石城不但路上能遇見水源，還能節省一旬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