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穫與麻煩

九月到了！

三個月時間，艾倫的劍術還算有點進步，肌肉記憶總還是有的。

但是嘛，怎麼說呢？

用老喬爾的話說就是：「布爾身體里有顆綠皮的心。」

艾倫自己比劃還有點樣子，真實對戰時比綠皮還要慫。

艾倫表示：沒有防具，沒有阿莫西林，您老的嘲諷技能我又學不來，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

不過，艾倫對這個世界的語言還學的不錯！不知什麼原因，艾倫覺得自己的記憶力比前世好了很多。

現在的艾倫能說一口流利的通用語，還記住了將近2000個邁爾單詞。那本《精靈遊記》，艾倫能大致看懂，已經可以熟讀前三章了。

前三章大體講了：

一位高等精靈「哈爾斯xxx（此處省略60個字）」為愛情所傷，被逐出精靈王都「提斯提力提爾」，以遊俠的身份闖蕩世界。在「蘭斯提爾」再次跌入愛河，還沒上岸呢，又在「瑞文德爾」再次跌入愛河，被「愛河」的哥哥蠻橫的阻止，又跑去偷了矮人的聖劍，和紅龍大戰了一場。

艾倫表示這劇情我熟，不該叫《精靈遊記》，我願意稱之為《精靈微服私訪記》。

實際上，去掉華麗的修飾詞，故事如下：一個高等精靈「哈爾斯xxx（此處省略60個字）」睡了別人的老婆，被趕出精靈王都「提斯提力提爾」。在「蘭斯提爾」帶著一個女精靈私奔，剛奔出城，女精靈就瀟洒的離他而去。到了「瑞文德爾」，他又愛上了該城的公主，幾次腦殘的示愛把公主嚇得不輕，被公主的哥哥揍了一頓，趕出城去。然後，他又在矮人山城偷了把還算可以的寶劍，發現熟睡的紅龍，遠遠地向龍巢方向扔了幾塊石頭。

書中記錄了很多關於地理、種族、魔獸等多方面的知識，讓艾倫知道了自己腳下這片土地叫作新月大陸，大陸上生活著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種族。

書中還間接提及了巫師在這個世界的超然地位，讓艾倫對老喬爾有了許多新的認識。

九月，也被稱為「豐收月」，在「聖歷」中比其他月份多了5天，教會會在多出的5天里舉行各種祭祀活動感謝「邁雅」的賜福。

當然艾倫所在的村子中沒有教會，不會有什麼大的祭祀活動。但是很多商人會在這個月月末陸續到來，收購糧食、販賣一些日用品。

到了這個時候，村裡的大人們忙著一年的收穫，人手不夠，小孩子們也會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艾倫和艾麗也不例外。

艾倫、艾麗、夏隆3個人正在村北邊的樹林里，採摘些成熟的水果。夏隆、艾麗爬到樹上去摘蘋果、石榴，艾倫懶得爬樹，就在地上採摘澀葉、澀果。

澀草是樹林里常見的植物。澀草的葉子，和艾倫手掌差不多大，好像是泡水喝的，艾蓮就經常喝。

澀草的果子，紅紅的，樣子有點像地球上的山楂，吃起來，甜甜的。

昨天晚上艾麗偷吃，還被艾蓮狠狠地打了屁股，到現在艾麗還在抱怨：艾倫比我吃得多，為什麼只打我一個人！

「咦！」艾倫看見了一枚奇怪的澀果。

澀果都是紅色的，一株澀草上差不多有10多枚果子，帶著淡淡的清香。

艾倫眼前這株澀草卻非常奇怪！

整株澀草上只有1枚果子，而且果子是藍色的。艾倫把藍色的澀果摘了下來，嗅了嗅，一股腥臭的味道，和紅色的澀果完全不一樣。

艾倫聯想著前世的記憶，難道這是什麼天材地寶？

應該不是吧！

天材地寶現世，不該來個天生異象么？

打個雷下個雨啥的，至少發個亮發個光吧，什麼都沒有，寶個屁呀！

不過萬一真是呢？

服之，打通任督二脈，一飛衝天，龍傲天有木有！

別別別，我還是更喜歡扮豬吃老虎的情節，吊打高富帥，迎娶白富美有木有！

還有……

「啪！」艾倫給自己一巴掌，想什麼呢，腦洞打臉的flag這麼快忘了！

想了想，艾倫把藍色澀果拿給夏隆和艾麗看，夏隆也表示從來沒見過，不過可以問問老喬爾，他也許知道。艾麗第一眼看見這個果子，想吃，但聞到味道后，淡定的撇了撇嘴。

回去的路上，艾麗和艾倫走在前面，夏隆背著艾麗的包袱走在後面。

艾倫發現，夏隆把自己包袱里的澀果和澀葉，偷偷地塞到艾麗的包袱里，感嘆了句：人小鬼大！

回到家門口，艾麗盡然有點拿不動自己的包袱，看著艾倫問道：「你是不是往我的包里放石頭了？」

艾倫呵呵一笑，不理艾麗，提著她的包進了家門。艾麗在後邊追著：「就知道是你，艾倫，你又欺負我！」

到了午飯時間，艾蓮一個人回了家。艾麗隨意的問了句：「父親呢？」

「回來的路上，被索爾叫去商量事情了。我們先吃吧，不用等基里了。」

吃過午飯，艾蓮需要去收割麥子，艾倫和艾麗要去樹林里採摘野果，卻都被趕回家的基里阻止了。讓艾蓮帶著艾倫和艾麗待在家裡，哪也不許去。

說完，急急忙忙拿起了獵弓背在背上，又拿起翻地用的鐵叉，和村裡一群男人向村子南邊走去。

艾倫看見了索爾也在人群中，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傍晚的時候，基裡帶著滿身的疲憊回家了。

飯桌上，艾蓮問基里下午的事情，基里臉色難看的把下午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村莊南邊樹林里生活的那群獠牙野豬，竟然遷徙到村莊南邊的麥田裡，不走了。

中午的時候，索爾組織了村裡的男人，試圖趕走那群獠牙豬。40多個男人，竟然拿那群獠牙野豬毫無辦法，還傷了5個人，有2人重傷。

「那怎麼辦？」艾蓮有些驚慌。

「好在南邊的麥田收的差不多了，獠牙野豬性情比較溫和，只要不去惹它們，它們不會貿然攻擊人的。」

「秋耕怎麼辦？明年的春耕呢？」艾蓮很是擔憂。

「我和索爾商量過了，只有到河口鎮去請求傭兵公會幫忙。」頓了頓，基里繼續說道：「可能需要2枚金幣，全村80戶人湊一湊。好在我們的麥田都在北邊，村子南邊，暫時就別去了。」

艾蓮點點頭，憂慮稍減，但眉頭還是緊鎖的，2枚金幣可不是小數目，而且還不知道夠不夠。

基里對兩個孩子叮囑了一聲，吃完飯後，又出門去找索爾了。

獠牙野豬，《精靈遊記》里提到過，性情溫和，群居，通常是一隻成年雄性帶著它的後宮和孩子，有魔能潛力，成年的雄性小概率會成為低階魔獸，但是只要不闖入它們的地盤，即使到了眼前也不會理你。

深夜，艾倫被一陣說話聲吵醒了。基里回家了，告訴艾蓮下午重傷的2個人死了。

艾倫不由的感慨：這個世界的生命還真是脆弱啊！

還有這個世界不是有貴族，有領主的么？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村子的領主。

艾倫原來一直以為村子的領主可能有自己的城堡之類的，不住在村上。但是現在村子出現問題了，也不是找領主、找軍隊，而是直接求助傭兵。

這個村子的政治制度到底怎麼回事兒？

艾倫又想到藍澀果的事，有點猶豫該不該告訴老喬爾。萬一這真是個天材地寶，老喬爾會不會殺人滅口？

老喬爾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太關心，每個月收學費也是漫不經心，交多交少隨意，忘了交也不催你。

該不該相信他呢？

艾倫被一大堆問題困惑，怎麼也睡不著。看了看旁邊的艾麗，八爪魚一樣抱著自己。艾倫笑了，我tm是曹操嗎，這麼多疑。

第二天，村裡要舉行死者的葬禮。基里要幫忙抬棺，一大早就出了門。艾蓮、艾倫、艾麗穿上了乾淨的衣服，算好了時間，也出了門，走在去花匠老吉姆家的路上。

老吉姆家艾倫還是很熟悉的，因為村裡唯一的廁所就在他家旁邊，這是吉姆刻意修來收集排泄物的。村民們都對他這種癖好嗤之以鼻，但相比於隨地解決，大伙兒還是更喜歡他的廁所。

村民們也問過老吉姆原因，原來他是從一個同行那兒學來的。收集排泄物，再加入秸稈、果皮等東西，用來澆花，花會更茂盛、更艷麗。據他那個同行說，這是藝術家協會推行的漚肥技術。

到了老吉姆家，已經有不少人先到了這裡，都穿著乾淨的衣服，神情略顯沮喪。老吉姆把一束束紮好的菊花賣給前來的村民，每束花象徵性地收取了1枚銅幣。

艾蓮買了一束菊花，從中抽出兩支，一支遞給艾倫，一支遞給艾麗，接著三人跟著人群，一起向村東口走去。

葬禮很簡單，沒有莊重的音樂，沒有隆重的儀式。老喬爾念了悼詞，接著索爾等人就直接把死者埋了，然後村民依次給墓地獻花，安慰幾句在墓地前哭泣的死者家屬。

艾倫把菊花放在墓碑前，四周肅穆的氣氛讓他感到很壓抑。在送葬死者的同時，艾倫在心裡默默念道：「別了，曾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