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脈果實

參加完葬禮的隔天，艾倫和夏隆繼續去老喬爾那學習。

走在路上，明顯感覺到村裡有股緊張的氣氛。

夏隆也是緊張兮兮的，走路都有點變樣。艾倫本來也挺緊張的，看到夏隆的樣子反而樂了。

至於么？一個大師球的事！

艾倫又想到夏隆這小子，和自己對練時的那股得意勁兒，故作生氣的說到：「夏隆，你昨天為什麼要偷艾麗的東西！」

「沒有啊！」夏隆一臉震驚。

「還狡辯？我昨天明明看到你打開了艾麗的包袱！」

「我沒有偷艾麗的東西，我是把我包里的東西放到艾麗的包里。」夏隆急忙解釋道。

「你騙綠皮呢，你往艾麗的包里放東西做什麼？」

「我…我——」夏隆急了。

艾倫覺得差不多了，再下去，非得把這個男孩逼出心臟病不可。

「算了吧！反正艾麗經常欺負我，你偷就偷了吧，我不會告訴她的！」

夏隆鬆了口氣，委屈的說到：「我真沒偷！」

到了老喬爾家，上午練劍，下午繼續學習邁爾語。學習完后，艾倫猶豫了下，把藍色的澀果拿了出來，放在老喬爾面前。

「藍澀果！」老喬爾有些驚訝。

老喬爾接過藍澀果，嗅了嗅，問道；「你從哪兒得來的？」

「村子北邊的那片樹林里，靠近麥田的地方」

「野生的？」

「應該是吧！我是直接從澀草上摘得。」

老喬爾仔細看著手中的藍澀果，深深嗅了下，點了點頭：「確實是野生的！」看了看艾倫，笑著說道：「你小子運氣不錯，野生的藍澀果都讓你遇到了。」

「這個藍澀果有什麼用？聽你的語氣好像很珍貴？」艾倫看著老喬爾手中的藍澀果問道。

「珍貴算不上，只是很難得。」

艾倫感到有點失望，不過旋即釋懷了。

老艾爾又說道：「作用嘛嗯——怎麼說呢？」想了想，「藍澀果，又叫做血脈果實！」

「血脈果實？難道——」艾倫一陣激動。

「想什麼呢？你身體里的血脈詛咒是大先知的魔法力量，靠這個玩意兒，你把大先知當什麼了！」老喬爾看到艾倫激動的樣子，一盆冷水潑了過來。

艾倫鬱悶了。您老玩我呢，能好好說話么！我要是有高血壓，非得被你玩兒死。

「怎麼，嫌我啰嗦了？拿走拿走！」老喬爾說著把藍澀果丟給了艾倫。

艾倫又把藍澀果重新放到老喬爾手上，厚著臉皮，笑著說到：「哪敢啊！」

艾倫一邊給老喬爾捶腿，一邊問道：「那老師，這個血脈果實是幹嘛的？值錢么？」

「對現在的你來說，天價，20枚金幣！」

艾倫激動了，是真激動了！艾麗的小金庫中現在有50枚銅幣，艾倫是一步步看到她存起來的，其中40枚還是騙自己的學費。而1枚金幣可以換10000枚銅幣，20枚金幣對於現在的自己確實是個天價。

「不過在這裡，應該沒那麼多。」

艾倫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老頭一定在耍我。平時嘲諷夏隆的時候，一口氣能把夏隆說到找不到東南西北，還不帶重樣的！

到我這兒，陰陽怪氣的，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老頭兒，你等著，有你求我的時候！

「那老師，這個藍澀果有什麼用，那麼值錢？」艾倫給老喬爾捶著腿好奇地問道。

「這就說來話長了！」老喬爾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老師你簡單地說說唄！我不著急。」

老喬爾笑了笑，接著說道：「簡單來說，這果子是製作一味藥劑的重要材料，而這藥劑和騎士貴族有很大關係！」

「老師，我想問問，什麼是貴族？什麼又是騎士貴族？」

「怎麼說呢？貴族，最初是一些對國家有重要貢獻的功臣。國王為了表彰他們的貢獻，賜予他們土地並讓他們及其後代擁有對該土地的管轄權和徵稅權。」

頓了頓，老喬爾又說道：「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貴族的來歷就變得五花八門了。按照等級劃分，分為公、侯、伯、子、男五等。按照有無直屬土地劃分，分為實地貴族和榮譽貴族；按照修行方向劃分，分為巫師貴族和騎士貴族。」

「貴族都是巫師或者騎士么？」

「是！」

「那——巫師或者騎士都是貴族么？」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老喬爾笑了笑，「這就不一定了，很多平民都分不清這個！不過，在大多數地方，巫師和騎士被稱為半貴族。」

艾倫恍然，說道：「我知道了！老師，你繼續！」

「繼續什麼？我說完了啊！」

「完了？」

「你不是讓我簡單地說么？簡單地說，就這些了！完了！」

「老師，你能稍微說詳細點么？」艾倫諂媚地問道。

「稍微詳細點兒？」

「呵呵…就按照老師喜歡的節奏說吧！不用管我！」

「算你小子識趣！」老喬爾說道，「那我就說了！」

「嘿嘿…你請！」

「人族貴族大多會修習騎士。修習騎士，會吸收外界的魔力元素，轉化成提升身體機能的力量。」老喬爾頓了頓，「這種力量被稱為『鬥氣』！」

這段我熟，鬥氣化馬，恐怖如斯。

「嗯哼！」

「老師，你繼續，我剛才聽入迷了！」

「鬥氣雖然能強化身體機能，伴隨而來的是身體里會充滿魔力，包括生殖能力。」老喬爾講到這兒，剛要說下去，被艾倫打斷了。

「老師，『生殖能力』是什麼意思？」艾倫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通用語單詞。

「這——」老喬爾鬱悶了，平時這小子表現得太成熟，都忘記了這小子才8歲啊！該怎麼給一個8歲孩子普及生理知識？

「這不是重點！」老喬爾表情嚴肅，阻止了艾倫的發問，繼續說道：「騎士修習者很難有後代，鬥氣能力越是強大就越是困難。而貴族沒有直系後代，其爵位的繼承人就只能由聖教會指定。」

「養子和侄子這樣的，不行么？為什麼要聖教會指定？」艾倫又一次打斷了老喬爾的話。

「怎麼說呢？嗯——很久以前圍繞繼承權之爭曾經引發過一場很大的動亂，讓獸人撿了大便宜。後來由兄弟會——就是聖教會的前身，提出了「君權神授」的信條才逐漸平息了這場動亂？」

「『君權神授』是什麼意思？」

「『君權』指的是貴族的各種權利，『神授』指的是邁雅的認可，而當時的兄弟會一直以邁雅的虔誠者自居，所以『神授』實際上是指當時兄弟會的認可。」

「那有了直系繼承人就不會受聖教會擺布了？」

「擺布？你這用的都是什麼詞？」老喬爾笑了笑，「就算有了直系繼承人，但繼承人不能成為巫師或者騎士，聖教會有權剝奪其貴族爵位。」

這聖教會有點意思啊！深諳借力打力的套路。君權神授？呵呵！

「老師，你繼續說藍澀果的事吧？」

老喬爾點點頭，接著說道：「為了自己的家族長存、為了自己的姓氏不會辱沒、為了規避聖教會的干預，所以貴族家族必須有直系後代。曾經好長一段時間，騎士貴族的妻子找情夫已經算是公開的秘密。」

「老師，『情夫』什麼意思？」艾倫再次打斷了老喬爾。

艾倫已經猜到「生殖能力」是什麼意思了，包括這個「情夫」也大致猜到了，只是想確認下猜對沒有。

「這不是重點！」老喬爾皺了皺眉。

binggo！艾倫知道自己猜對了，九年義務教育，果然不是白學的！

「所以，『血脈藥劑』應運而生。既能讓騎士貴族擁有直系繼承人，又能讓自己的血脈得到延續。而藍澀果就是配製『血脈藥劑』最主要的材料。」

老喬爾說完，鬆了口氣，總算把這混小子應付過去了！指了指牆上的羊皮水袋，艾倫會意，把水袋遞給老喬爾，老喬爾接過猛喝了一口。

「老師，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這血脈藥劑是內服還是外敷？如果是內服，是男的服還是女的服？藥效是多久？如果是外敷，是男的敷還是女的敷？敷在哪？」

「噗——」

「啪！」一記爆栗敲在艾倫頭上！

「讓你小子不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