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徹夜長談
柳沉雙與洛子軒站立於一處房頂之上,一人一杯一壺酒。
「你之故事未完,有酒有故事。洛某願附耳傾聽,可否娓娓道來?」
「故事很長,被追殺之人燃其生命,唯有心中執念,一躍而起,直入雲霄……」
一人述說一人聽,故事由此展開……
天自古為修行者稱之為禁忌之地。地面為最理想化的生存之地。雖說修行者能踏空而行,飛禽能翱翔天際,但是卻不知天之高,何處是盡頭。
越是往上壓迫之力越強,此人已然不知升到何處。體已消散,唯有執念化白光沖霄而上。
「混沌開天地衍眾生,無天命何人定?萬物存在伴天塹,有破天塹者靈智現,靈智突顯又破天塹者修行現……可謂是一步一天塹,若止於某步焉敢問天命?」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徹上古天元大陸。不管是何人,不管在做何事,聲起畫面定,眾生若有思。
「眾生天命無人定,唯有天塹長伴身。混沌初開衍萬界,一界一海喚天塹。你何須問天命何定?踏破天塹修已身,唯有強者動乾坤。那時候你便是天,你說命該如何定?」
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再是說給眾生聽,唯有執念能聽見。
「我若為天渡眾生,修我仙道得長生。」
「已有道之雛形,可入天塹海修己道。仙道為何道,仙道又如何修,由你告之眾生。」
聲入執念,其化白光已入天塹海……
酒已盡,夜幕泛白,初陽已起。雖不足一夜之相談,卻深知不管在何時,不管處於何地天塹猶在。
「柳道友,故事未曾完,為何閉口不言?」
「洛道友見笑了,柳某也想知道故事的後續,奈何書中殘缺,僅知於此。」
「原來如此,你說天塹海有靈智,過了那麼久了,會不會也幻化成了人也在修行呢?」
「天塹海是否幻化成人修行,柳某不得而知。敢問對於入道者道友又知道多少呢?」
「我所知道的不過也是在一些古書看到的罷了!所以對於入道者這一稱謂說不清道不明,就像所謂的天塹一樣,只能懂其意不可深究!」
「既然不可深究,便不再談這些沒有答案的話題。有緣相聚,也難免那句終須一別。不知可否帶上小女,讓其見見世面!」
洛子軒剛想回話,只見一東西向他門面而來,其頭微微一偏,兩指夾住的正是他給穆寰宇的破陣鑒。
「看來穆道友誤會有些深,氣還未消盡?」
「我可沒你想得那麼小氣。什麼時候走,我們還有任務在身。」
「隨時都可以,但也得等人齊了不是。」
見洛子軒如此說,穆寰宇也不再佇立於空中,輕輕落在其旁邊默默等候著。
此間三人無言語,唯有等字入人心。
……
「我說小墨子,你能不能走快點,我們來天元是辦大事的,別老是看你那破書。」
不遠處墨蘇恆看著書慢悠悠的走著,早已化為兔子的洛妧妧在其肩上催促著。
「書雖破道理深,古人云:讀萬卷書如行萬里路。」
「什麼鬼東西,聽不懂!我只知道:頓頓有肉吃,打架不怕輸。」
洛妧妧說著說著竟流起了哈喇子。其突然想到了什麼,掏了掏腰間拿出一塊肉一口吞下。
「這兔子吃肉,也該是個有故事的兔子。」
墨蘇恆已然走到了眾人旁邊,柳沉雙沒有理會只會看書之人,若有所思的看著還在吃著肉的兔子。
「柳道友可說錯了,其也就是個上不了萬妖榜的家兔罷了,能有何故事可言。也怪我當初不知道怎麼養兔子,以為喂點肉就行了,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洛子軒邊說著邊把剛好吃完一塊肉的兔子接到手上,其兩個大門牙猛啃著她師父的手宣洩著她的不滿,主要是還啃不動。
「哼哼~誰說我上不了萬妖榜,我那是不稀罕。從現在開始我挑食了,專門吃萬妖榜上妖獸的肉。」
洛妧妧說著從她師父手上跳了下來,又幻化成了小蘿莉的模樣。
其氣呼呼將腰間裝有肉的荷包摘下來丟給她師父,宣示著此等凡肉不合我胃口。
「爹爹,你們在談些什麼呢?」
打扮得清純唯美的柳絮剛出宮殿的門,伸了個懶腰便看到了眾人,隨後小跑到其父親身前。
「他們在跟爹爹告別呢。你不是老嚷嚷著要去外面行俠仗義嗎?爹已經跟他們說好了,只要你跟著他們我就讓你出去!」
「真的嗎?我們約法三章。」
柳絮興奮加激動不言於表,心想著:等下山了我就跑路,天高任鳥飛,行俠仗義什麼的跟著那麼多人幹嘛!隨後其將手掌微微抬起對著她爹,柳沉雙與其輕輕對了三掌。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
洛子軒說著便拉著洛妧妧的小手,不理會眾人先行一步。
其餘之人也陸續跟上,唯有柳絮不舍看著她爹,走一步莫名的回頭望一望身後之人。
柳沉雙沒有言語,只是輕輕揮一揮手,示意著其女兒趕緊跟上眾人。
柳絮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含著淚向早已遠去的眾人奔跑而去,沒有一絲絲要再次回頭的意思。
「柳道友這是捨不得女兒,女大畢竟不中留。」
在柳絮跑得不見蹤影后,柳沉雙旁邊憑空出現一人,此人卻無半點修行者的氣息。
「唉~確實!不過能見到洛道友的真身,柳某還是有些欣慰的。」
「讓道友見笑了,洛某就一區區凡體,為了生存所學的一些小伎倆罷了,並不是刻意欺瞞道友。」
「無妨!你去而復返可還有何事?」
「若天元大陸處於亂世,你當如何?」
「亂世若起,難獨善其身。我在此可不敢妄加言論。」
「於你們而言,我或許是個天外之人!」
洛子軒輕吟了一句后,只見其用手在虛空中輕輕一劃便出現了一個門戶。
「柳道友!你之故事未完,他日若相遇,你願傾訴,我願傾聽。」
還未等柳沉雙有所回應,其已然走進那門戶。門戶關閉,虛空歸於平靜,人也早已離去。
「其看似築體境,卻感覺有些深不可測!應該是修了自身道!不過他所說的亂世和天外之人值得深思!」
柳沉雙自言自語的說著便消失於此天地之間,撼天峰又回歸到以往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