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修行
十五、六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
長相嬌媚,性格直爽,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青春的曖昧如同初晨茂盛生長的野草。
自意識到男女之別後,李遠對小薔薇漸漸萌生出了一絲愛慕之情。
可事情的發展不像少年預想的那樣。
小薔薇和章強自從一同去拜鎮上頗有名氣的武師學藝之後,關係越發親密起來。
而李遠依舊在村子里,放牛,習字。
李遠有預感,小薔薇和章強會如同話本里的金童玉女一般,從此結伴而行。
可李遠並沒有想到,兩人的拜堂成親來的這麼快。
似乎前些日子還在一起放牛打水仗糊泥巴的小夥伴,隔了些日子不見,忽然卻都已長大成人。好像只有自己被拋棄在了過去的時日里。
李遠本以為自己得知這消息後會很沮喪,甚至幻想當如書中常寫的失意書生一般痛不欲生。
但也怪,似乎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捨不得。
或許,所謂男女愛慕,對自己還太早了些。李遠望著已升至秋夜中天的月亮,默默想著。
……
……
成親之日是青牛村幾年來的第一大喜事,幾乎全村人都聚到村長家來,來得晚,進不了院子的就擠在路旁和街坊門外。鑼鼓、炮仗聲響,震耳欲聾。
涌動的人群歡呼起來,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難得的一幕。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待新人拜過大堂之後,是盛大的喜宴。頭髮花白的村長及章父站在一塊,臉上笑出了褶子。
新郎新娘挨個桌子敬著酒,也虧了兩人都有武功在身,均是好酒量。幾十桌敬下來,僅是略有醉醺的樣子。
李遠今日難得嘗了點酒,卻覺得從沒有過的味道甘美,繼而一連幹了數杯。
待新人敬酒到桌邊,自然也是站身一飲而盡,周桌親朋好友一陣叫好。
「兄弟。」
仰頭喝盡杯中之酒,穿著大紅色新郎裝的章強卻忽然張開雙臂,緊緊給了李遠一個擁抱。
李遠稍稍愣了一下,繼而也擁住了對方的肩膀。
小薔薇在旁邊看著,眼圈也稍稍紅了。
前路且長,互道珍重。
……
……
中秋。月圓之夜。
少年隻身一人,拎著一盞燈籠,向村西的穀倉走去。
蟬聲早已銷聲匿跡,村道旁的樹林里偶爾有不知名的鳥叫上一兩聲。秋風變得涼了,樹葉沙沙的響。
李遠對於能夠如約再遇黑袍女子,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
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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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你的時候就發覺,你的靈覺比普通人要靈敏一些。甚至抵禦衝擊方面也很不錯。或許很適合修行。」
李遠暗暗腹誹:這難道是拜師前的「你與我有緣」?但自己可不敢覺得天下有這般掉餡餅的好事。只是不知,自己一個小村落的放牛娃,又有什麼可讓對方貪圖的呢。
「不過」,女子接著說道,「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你感興趣,我帶你入門。入門之後,靠你自己。」
李遠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道::「李遠願意跟隨姑娘修行。」
「你倒是痛快。不過話先說好,我不是當你的師傅,僅做引路而已。因為我不會在這裡停留多久。」
「一切都聽姑娘安排。」
黑袍女子盯著李遠半響,撲哧笑了出來。
「你這少年還真是有意思。我且問你,你知道那夜的狼人從何處而來?」
「……聽過姑娘和它的交談。二位應該都來自北境。但我從未聽說過這地方。」
第一次看到黑袍女子露出笑顏,李遠不禁有些恍惚。隔了一陣才醒悟過來,急忙老老實實回答。
「嗯。你可以理解為北方,某個很遠的地方。對了,這天下之大,你了解多少?又可曾碰到過修行之士?」
「不知修行之士指的是什麼,若是指道士或和尚,以前在鎮里碰見過。如果指很能打的人,我之前從沒碰到過像姑娘和那天的狼人一般的人物。」
「呵呵呵,能打,你這形容倒也有意思。」女子咯咯笑了起來,又道:「和尚和道士,若住在凡俗街坊之中,多半是普通人,但不排除有高人潛於紅塵之間。
至於能打……」
女子忽然起身,一手拉起李遠,道:「隨我來。」
李遠被女子拉住,只覺對方手指冰涼,膚如凝脂。來不及細想,卻被女子拉著從二樓木窗縱身而下。
「跑起來!」
女子的聲音夾雜在風裡。
李遠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正被女子拖拽著,順著村道飛速向村外跑去。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李遠心中微微有些驚恐,女子此時的速度已經比村裡最好的馬還要快上許多了。不知是什麼法術,自己的身體似乎也變輕不少,一步蹬下去,被女子拽著能飄出近十丈遠。莫非……這就是江湖傳言的輕功?
「待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女子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修行的好處有很多,目的因人而異。有人想朝游北海暮蒼梧,有人想長生久視,還有人打著行俠仗義的主意。但不管哪一種,能打是必須的。其中道理很簡單,一想就清楚。」
「姑娘,雖然我很想修行,但我體格很一般,更沒有武功基礎……」李遠被兩旁飛速掠過的樹林弄得有點暈,索性盯著前方黑袍女子的側臉。
「武功基礎?」女子的聲音中露出了一絲不在意,「正好,到地方可以讓你看看武者和修行者的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