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依舊今朝
尚不待月華蕾反映,又是朝向群山:「謝副隊,隊長青睞。定加倍努力,不辜負隊長,副隊的青睞。」聲音嚴謹而莊重,知遇之恩,帶來了沉甸甸的責任,如此,當不辱使命。
無巧不巧,兩道傳音異口同聲,在同一時間傳達:「好好努力便是。」一個聲音屬於熟悉的副隊簾鉤量,而另一個,自然是那素未謀面的隊長了。
「真好奇,隊長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聽這個懶散的聲音,隊長一定很有趣。啊,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見到隊長,真希望可以快一點。」冰澗難如此評價這個聲音,僅是聆聽便覺著安心,美妙,就像投身在有著絲滑被單的軟床上,心滿意足。
「別猜了,冰澗。終有一天會見到的,隊長,我也很想見到。走吧,去看看你們預定的地方,現在沒到中午,但也不妨先去休息休息。」月華蕾也期待著。相信,隊長既然有在關注她們,那就是說,終有一天可以見到。或許,這個日子不會太遠了。
青山夾道開,移步換景。火興紫煙裊裊升起,清香七里來。自時間,瀚洋煙火起,萬家催煙升。有意,人間最貴煙火氣,民以食為天。月明的小爐點燃熅火,星河的精灶煎水清香。由於是初到乍來,實習隊員們都被安排到統一的食堂集合,這即是為了熟悉食堂的規則,也為收看恆空的伙食。側面證明,在硬體條件上,恆空絕對不差。
綠陰銹樹,翠華盡賞,林葉噝噝。青石鋪道,黃石綺麗,雪開汪洋。在紅綃數的帶領下,星繁蕊欣賞著這林間小道。實習隊員,三年為期,接下來數年的日子都要在這恆空基地度過了。清閑暢想,這條路上留下了多少先輩的足跡?恆空立隊,千年有餘,基地自上古便坐落在翠金灣旁。此時,或許自己正踏在某位先輩的足跡之上,承接那份責任,繼續那份榮光,接受歷史,更要成為新的歷史。
「硬體設施的話,恆空是絕對優秀的。要知道,歷史上很多次恆空都具備升階成為主戰隊的資格。哎,又或許是造化弄人吧,每一次都差了一線。就個人意願來說的話,我和隊長還是希望讓恆空真正走到前台,具備更多的主動性,那樣才可以更多的保護星河。小星啊,實話實說,你們這一代著實是讓我們看到了希望,你和你的『同學們』都天賦超群,只是這樣說的話你應該很難感受。呵呵,想想的話,非凡之人的性格也是超凡脫俗的,當你真正見到的時候或許就會明白了。」或是興嘆,紅綃數的深情並不像她所說的話題沉重。許多事不是僅靠希望就可以解決的,雖說這希望確實是不錯的開始。舉重若輕,有時候放下是為了更好的堅持,多想,也並無意義。
「恆空,真的很好啊。紅姐,那恆空平時的事物都是什麼樣的?恐懼來源於未知,或許我我所不願意的,是應為我並沒有看到事物的全貌吧。」說是旁觀者清,此清非彼清。不去經歷,不用眼睛去見證,又怎麼會知期全貌呢?縱然,現在的她甚至沒有正式入隊。但在潛移默化之下,恐懼不再像陰霾一樣籠罩於心頭。新的大門正在打開,即是前進之門,亦是機會之門。
對於星繁蕊的疑問,紅綃數沒有給予回答。只是搖搖頭,不經意間看向茂林深處:「這些問題一會兒隊長會告訴你的。不過小星,有一些事我覺得還是要提現和你說明一下的。你初來乍到,很多隊內的事不夠了解,對事物都是處於認知狀態,所以容易被引導。有些引導確是好的,但有些就需要你去辯證的看待。
你要記著,隊長並不是神,她的一些話也不一定是絕對正確的,你要有自己思考的能力,從其中整理出真正的核心。」眉宇間有幾分惆悵,明知有失,卻也無可奈何。
星繁蕊見她這樣,心中難免生出幾分困惑。不難聽出副隊沒有抱怨隊長,但那份隱隱約約的憂愁也是分外真實。辯證看待這個說法比較含蓄,也並不能表現更為細緻的信息。至於如何,在未真正來臨時都不得而知。將紅綃數的話牢記於心,星繁蕊答應下來,她相信,紅綃數不會無的放矢的。
隨著前行,高大的樹林漸漸被翠竹所取代,清清竹香沉靜人心。咿咿竹音又像美玉瑩笛。一切彷彿都靜止下來,時間暫緩,心亦漸緩,一派祥和而安寧。遠離喧囂,但得片刻安寧,倒也是不錯。
賞心悅目,勞逸結合,縱使是戰士也需要修養。無疑,這座基地在最初設計時就有下功夫,景觀的布置令人放鬆,通往食堂的這一路堪稱美觀。
隨著腳步的踏出,食堂已經依稀可見。三步並做兩布,食堂已近在眼前。
朱扉輕掩,古董似的大門以門環相扣,門釘晶瑩。串門而入,漆木雕棟,斗拱飛檐,立柱行列,是為一亭。海風所過,已是清香襲人。亭側人潮湧動,已是密匝難數。其中人等,大多與星繁蕊同歲。可見,三三兩兩相從,或嬉笑或打鬧。她們確是有些來遲了。
「你們來得可不快啊。就等你們了。」泉芳涌從一側走出,就像是等候多時。很明顯,聚集在這裡的眾人,便是在等待她們了。
「小泉,這你就不對了。小星第一次來,還不帶他認認路嗎?而且啊小泉,你那邊很明顯更近,比我們早到不是應該的嗎?」紅綃數不覺莞爾,算算距離,說是她們最遠可是不假。加之星繁蕊就是后位者,開發又因獨特性時間較長,便不能單純的說是她們慢了。
明白此話不假,泉芳涌也不在這個話題糾纏,改為催促道:「紅姐,走吧。一會兒你也要上台的。看隊長的意思,你也要說些什麼。小星,你可以先過去那邊的。她們和你一樣都是這一屆的實習隊員,熟悉熟悉,你們以後可就是戰友了。」後面的話自然是說給星繁蕊的。她們二人畢竟有自己的事物,無法時刻關照她,或許以後,更多的還要靠與她年紀相仿的她們了。
雖已有預料,但初來乍到的,拘束也是正常的。「明白,副隊,泉姐,你們去忙吧,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走出第一步雖然很難,但若不走出去便什麼也不會開始。向二人敬禮后,星繁蕊走向人群。
「哈,還是這樣子,多少還是會擔心啊。」泉芳涌看著她緩步離去的方向,難免生出幾分擔心,實在是星繁蕊的性格使然。
「哎,誰不是呢。這次就相信她吧。小星的性格也有她的好處,而且她畢竟是大陸之子,被大陸選中的人又怎麼會普通呢?小泉,我們也走吧,儀式也該開始了。再讓隊長等下去的話,一但隊長發怒,你我都不好辦啊。」目光平和的看著星繁蕊的背影,紅綃數並不像泉芳涌那般擔心。放手,也是為了更好的成長。待到星繁蕊沒入了人群,二人亦是離去。
「哎,雖然說著簡單,可又要和誰『熟悉』呢?」說話在多數時間中要比實幹更簡單,之前的信誓旦旦又哪有那般容易做到。走入人群,才覺茫然,無意識的心中所想便脫口而出。著力于思索的星繁蕊自然沒有意識到這話說出了口,還無巧不巧的被真正的「有心人」聽到了。
「其實,你可以和我『熟悉』哦。同樣都是落單的人,結個伴也不錯吧。」現實有時就是這樣,你並不期望得到答案的問題,它的解答卻會突然出現。錯愕之下,星繁蕊循聲看去時,不難找出這聲音的來源。不知為何,僅是看到這搭話的人,星繁蕊便知道她很好相處。
日曜天上虹,白中夾黃,似破雲開天之盛景,朝暉散射,青霞忽開。如此的頭髮幾分側披,轉向身側,自有明媚之感。朝陽初升樣的眼瞳位於杏目正中,眉似月棱,應著瑤鼻翹起。太陽黑子般,有一顆黑痣「打」在嘴角。隱隱含笑微微側頭,看著她便可一掃心中陰霾。鵝黃色半偏禮服,右側較長的部分與地面差之豪厘。左臂之上飾有天使羽翼樣的環帶,真誠而純正。如此一人,當說是明艷了。就是不知,她這樣的人為何會落單。
星繁蕊在打量她時,她也在觀察星繁蕊。細看之下也是明白,星繁蕊動人的樣貌與活躍的性格。
「我剛才有說出來嗎?」思路的不同讓星繁蕊並沒有第一時間打招呼,反而問出了這樣的奇葩問題。
看了看她便已知道她的性格,回答就像和著星繁蕊般:「不,你沒有。」倒顛顛,偏要與事實不符。「我叫雲翩彩,你呢?」自報家門,緩和尷尬,用在現時再合適不過。
「星繁蕊。」雲翩彩的熱情使人愉悅,星繁蕊本也是開朗之人,並不會拒絕她人的主動示好。
不過星繁蕊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人不時看向她的眼神有些異樣。星繁蕊的開朗陽光大多也僅是局限在可以見到的人。但云翩彩是什麼人,為了交朋友而到處奔走,可以說全星河人都因她善於交際而知道她。雲翩彩落單的原因可以說是簡單而怪異。當她周邊的人要不是她朋友,要不是想和她做朋友的人的時候,反而沒有人會第一個開口來和她交際,-因為都不好意思。這份異樣,既有因雲翩彩主動和她交流的羨慕,也包含了對她不認識雲翩彩的奇異。
雲翩彩又如何會在意這些?握著星繁蕊的手大大鬆了一口氣:「真好,我還以為又要一個人行動了。一個人那麼孤單,真的很討厭那種感覺。」
「沒事啊,可以多個朋友是好事。而且,哎,進入海昌系真的只是機緣巧合。」人生地不熟,紅綃數與泉芳涌還是兩位前輩,如此狀況可以交一個朋友當真是幸事了。當下,星繁蕊便講述了自己選系時的慘痛經歷。
雖說這選系系統自立院起便存在,但對於後來者,也確可以說環環相扣,請君入甕了。聽著星繁蕊的講述,雲翩彩的表情越發精彩。可憐的孩子。雲翩彩腦中迴響著這句流行語,可以說是真正的慘淡了。「小星,我也這樣叫你好了,你叫我小彩吧。小星,既然已經加入了,那便是沒有辦法的事了。要是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吧。別看我這樣,幫助朋友的事我還是很靠譜的。」雲翩彩包攬答應下來。
長路漫漫,可有人同行無疑是幸事。聽到雲翩彩的話,不經感受到她手上傳來的溫度,這份溫暖在傳遞。星繁蕊知道,雲翩彩無疑是可以交好,成為朋友的人。今日握著的手或許會鬆開,但連接的線卻再不會斷。「那就拜託小彩了,在這方面我真的是一竅不通,可以幫忙的話真是太好了。」
「當然沒問題,交給我吧。」雲翩彩的回復乾淨而真摯。星繁蕊身上也有著她很嚮往的特點。如此,她也很看中星繁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