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見面即別離

不知道是男人的體力好，還是那該死的葯太厲害。

最後，喬七月又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

不見了男人。

身邊只有一個五十歲的阿姨。

見喬七月醒來，笑眯眯的遞過來一杯牛奶：「喬小姐身體虛弱，不要鬧情緒，好生養著就好……」

喬七月很快就明白了阿姨話里的意思。

她發現自己被囚禁了。

華麗的房子，貼心的下人，封閉的門窗。

還有乾乾淨淨的房間。

她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就是想要賺個外快嗎？怎麼就把自己送到了這虎狼窩裡。

她想要出去，她求阿姨放了她。

可是阿姨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她：「喬小姐，你可憐可憐我，若是我放了你，我全家老小都得給你陪葬……」

喬七月不知道這飛天橫禍怎麼就到了自己身上。

她知道沒人會來救她，唯一的親人，是在偏遠的鄉下養母，一年不聯繫，也不會覺著她會出事。

喬七月哭鬧了半個月。

發現沒有用，慢慢的就沉澱了下來。

她想著，只要她樂意，總會尋到逃出去的機會的。

可是，逃出去的機會沒找到。

醫生倒是先來了。

「懷孕了，身體素質挺好的，好好養著就行，再等幾周，就可以查看是男孩女孩了……」

看著醫生肥胖的臉，喬七月只覺著眼前的東西在迅速旋轉。

承受不了這壓力，她被嚇暈了。

醒來之後，照顧她的阿姨紅腫著臉跪在她身邊，苦苦哀求：「喬小姐，求求你，救救兒子吧……」

喬七月自身難保，哪裡顧得上別人生死。

她不言不語，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三天。

然後，照顧她的阿姨就換了。

換了一個黑瘦黑瘦的人過來，一進門，就給喬七月看了個視頻，是關於之前那個阿姨的。

不過，她死了。

出車禍了。

新來的阿姨聲音冰冷；「她好歹伺候了你一個月，你不念情分，也念念她的苦勞，如今她死了，她的兒子還活著，少爺說了，若是你再不聽話，下一個死的就是她兒子了……」

喬七月欲哭無淚。

她不相信。

依舊不吃不喝。

新來的阿姨又給她看了個視頻，依舊是車禍現場，可是出車禍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如此反覆，三天之後，喬七月妥協了。

她不知道阿姨口裡的少爺是誰，是不是那個要了她的男人？若是那個男人，那他不應該傷害自己，最起碼，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如此想著，喬七月妥協了。

她開始好好吃飯。

又一個月，醫生說，她懷的是三胞胎。

不知道誰會開心，反正喬七月不開心。

懷孕四個月的時候，肚子里的小孩子，忽然動了起來。

那種莫名其妙的母子聯繫，讓喬七月的冷了四個月的心忽然就暖了一下。

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快要過年了。

她懇求阿姨，讓她給養母打個電話。

阿姨說：「我得問問少爺的意思……」

然後，喬七月就見到了那個被叫做三爺的男人。

他背著光站在陰影處，聲音比外頭的冰雪還冷：「還有兩個月，再堅持一下，我不會要你的命，我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

在自己肚子里養了八個月的孩子。

喬七月聲嘶力竭的喊道：「你究竟是誰？你到底要做什麼？那個男人呢？他在哪裡？這是他的孩子……」

有人衝過來控制住了喬七月。

三爺冷笑：「他，快死了，就等著我給他致命一擊呢……你就別痴心妄想了……」

喬七月只覺著天旋地轉。

然後，她早產了。

撕心裂肺的痛幾乎將她淹沒，三爺冰冷的吩咐：「我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墨跡，直接剖腹……」

本來以為，會死去的。

可是，當耳邊傳來小孩子的啼哭聲時，喬七月還是撐住了。

「哇哇哇……」

果然，是三個孩子。

她虛弱的伸手，想要看看孩子的模樣。

卻聽到醫生說：「三爺，兩個男孩，一個女孩，怎麼處理？」

「抱上男孩，女孩處理掉……」

嘹亮的哭聲漸漸遠去。

只餘下身邊小喵咪一樣哭泣的女孩子。

剖腹產的喬七月動彈不得。

只能伸長腦袋去看。

「著火了……快，快救火呀……」

有人撕心裂肺喊著。

濃煙順著門縫鑽了進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被囚禁十個月，從來都沒有如此絕望過。

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將女嬰抱到了身邊：「妞妞不哭，媽媽在，在你身邊……」

煙霧越來越多。

她開始神志不清，耳邊孩子的哭聲也越來越小。

恍惚中，她好像又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那個男人，她孩子的爸爸，她第一個男人。

「將她送走……孩子給她留下……」

好像，有雙冰涼的手觸摸了她的臉頰：「好好活著，活著來見我……」

等喬七月再一次有意識的時候。

她已經回到了養母的院子里。

養母滿手泥巴，紅著眼睛坐在她床頭看她：「你這孩子，這麼長時間不給我一個電話，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慘？哪裡還弄了個孩子？是誰欺負你了嗎？你不要聲張，阿姆想辦法幫你解決掉，你一個沒結婚的姑娘，生了孩子，以後還怎麼活呀？」

喬七月虛弱的笑道：「阿姆，沒事，會好起來的，孩子呢？能給我看看嗎？」

養母李鳳蓮將小女嬰抱到了喬七月身邊。

是個白白嫩嫩的小女孩。

看到她的一瞬間，喬七月就想起了那個她不知道名字的男人。

這孩子，真是像極了他。

苦苦一笑，看李鳳蓮：「阿姆，這孩子可憐，你能收留我，也收留她吧？等我好了，我賺錢養活她……」

李鳳蓮用手在圍裙上摩擦著，眼睛紅紅的：「作孽呀，你說你一個女娃娃，以後可怎麼出門呀？」

喬七月不只是出了門。

還抱著孩子出了門。

李鳳蓮為了她好，對村裡的人說，這孩子是喬七月撿回來的，取名喬歲歲。

歲歲三個月的時候，喬七月將她留在家裡，她去縣城的藥店做了店員，一個月三千塊錢的工資倒也能養活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