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好好好，你沒病

秦時雨念叨著，點擊了「打開」，畫面突然就變成了黑白的配色，彷彿變成了老電影。

秦時雨：「……」

這就是憂傷？

宮野志保：「……」

怎麼跟默片一樣？

宮野明美：「……」

憂傷在哪裡？

然而三個人的無語並沒有持續很久，琴酒二人坐上了雲霄飛車，畫面恢復彩色，然而，一切都不一樣了：

琴酒的動作好像被慢放了一點，和周圍其他人的動作速度不太一致，眼睛好像還加了特效，顯得…水汪汪。

無論是他坐上車，還是把手肘撐在車廂上，都變得憂傷起來。

尤其是他把手肘撐在車廂側的時候，雲霄飛車在爬坡，憂傷的側顏顯得特別有魅力。

秦時雨莫名想到一句：是86，86上山了！

然後就是：高橋涼介，我是藤原拓海，我想…加入車隊。

視頻很短，連剪輯帶鏡頭轉換一共五分鐘，很快就放完了。

「這真的是琴酒嗎？」宮野志保看向秦時雨，喃喃開口。

宮野明美也看了過來，臉上同樣難以置信。

秦時雨擺出撲克臉：「對。」

宮野志保意識到了問題：「你剛才一直在摩天輪上，是怎麼拍到他的，這麼遠的距離，你是怎麼用沒有攝像頭的遊戲機拍到近景的？」

「你見過觸屏式的手機嗎？」秦時雨反問，想著用柯學來糊弄一下：「這是我自己發明的。」

「呵呵，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宮野志保開口：「觸屏式手機早都有了，1993年上市的IBMSimon，由美國的國際商業機器公司（IBM）和貝爾南方公司（BellSouth）共同參與設計和生產。這是一個劃時代的產品，是手機發展的一個里程碑。」

「看來，虛偽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宮野志保開口諷刺。

多半是有別人錄下來通過某種手段傳送給他，然後他負責剪輯吧，呵呵，有夠無聊。

秦時雨：「……」

小嘴抹蜜了？

他確實不知道觸摸屏手機是1993年都有的，因為他對於大多數電子產品的了解僅限於應用，話說應該很少有人去了解這種東西吧……不愧是你啊，天才化學家。

「其實是魔法做到的。」秦時雨實話實說。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宮野志保用秦時雨的原話來敷衍秦時雨。

秦時雨沒指望對方能夠相信，沉默地收起了有視頻的那個手機。又把宮野志保手裡的手機拿回來，看到了上面的戰績14-5-3，陷入了沉思。

「就給你玩了三分鐘，你就給我送了三個？」他秦時雨還是有點小記仇的，當場報復：「大半時間跑路了吧。」

宮野志保試圖狡辯：「明明是你的遊戲機有問題。」

「來，我玩給你看。」秦時雨繼續嘲諷：「真是無知啊，這是手機，可不是什麼遊戲機。」

「來來來，你玩，我就不信你還能玩出花來？」宮野志保挑釁道。

看來，無論多冷靜的人打遊戲都會上頭。秦時雨暗道。

其實並不是這樣，秦時雨並沒有意識到，宮野志保生氣完全是因為他說話太氣人……沒看琴酒臉都被氣得五彩斑斕黑了嗎？

宮野明美再次把手機藏在懷裡偷拍……

接下來的事情不贅述了，秦時雨一個三殺一個四殺，一路平推。

「Victory！」激昂的女聲從手機里傳來，

摩天輪同時落地，三人走出艙室。

「服了沒？」秦時雨平淡開口，他心情不錯，畢竟能讓宮野志保吃癟的人能有幾個？

宮野志保：「……」

他好像對於遊戲有著不一樣的執著。

宮野明美偷偷笑了笑，開口：「志保，這回你該回實驗室了，姐姐就先走嘍，拜拜～」

「找個地方吃個飯吧，然後去逛街，給她買兩身衣服。」秦時雨說出了讓他自己事後覺得後悔莫及的話，然而當時他只是覺得宮野志保這一身……走在大街上很奇怪。

可不是嘛，誰家女孩上街還穿著白大褂，身上還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路上的行人看著他們三個人的目光都很詭異，秦時雨不在意這些目光，因為他早都活通透了，但是他比較擔心宮野姐妹會在意，女孩子對這些事情都比較敏感。

而且聽她們的意思，之前琴酒讓她們見面是有時限的，多半是三個小時左右，很難有什麼時間好好逛街。

宮野志保眼前一亮，她想要PRADA最新款的包包，之前在雜誌上看到過的。她試探地問道：「真的嗎？可是琴酒說我們見面不能超過三個小時。」

說曹操曹操到，秦時雨的翻蓋手機振動了一下，是一條簡訊，發信人是一串數字。秦時雨很謹慎，他從來都不會給其他人備註，號碼都記在腦子裡。而這串數字，是琴酒的號碼。

打開簡訊，上面寫著：

【方便接電話嗎？】

秦時雨回復：

【嗯】

另一邊的琴酒：「……」

就懶出新高度。

很快，琴酒打來了電話，老規矩，接聽之後沉默半分鐘，秦時雨點開了免提，發現對方的環境有些嘈雜。

「我這邊發生了案件，一個人死了，我和伏特加被當成嫌疑人，有一個討厭的小鬼不讓我們走。你現在在哪裡？聽研究室那邊說，你還沒有把雪莉送回去？你想幹什麼？」

琴酒開口，問題一個接一個砸了過來，因為秦時雨開了免提的緣故，宮野姐妹也聽到了琴酒的問題，兩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你在質問我嗎？」秦時雨聲音平淡，故意帶上了著一絲絲尾音下壓，讓琴酒意識到他情緒不對。

琴酒想起了秦時雨的精神病，有一些緊張，這小子不會犯病了吧？他聲音放緩下來，生怕刺激到了秦時雨。

其實他還是很欣賞秦時雨的，身手敏捷、各項數據優秀、聰明謹慎，最重要的是絕對可信，他覺得不能讓這樣一個組織好苗子毀在自己手裡。

「沒有，你別激動，現在，到吃藥時間了，你有帶葯吧？把帕羅西汀吃一點，深呼吸。」琴酒聲音很輕，低沉的男音有些深邃，聽起來還挺有磁性，然而聲音里改不掉的陰冷還是讓宮野姐妹有點不舒服。

秦時雨有些不爽，琴酒這是當自己犯病了，他開口辯解：「我沒犯病，我痊癒了。」

琴酒不敢大意，他不怎麼會安慰別人，於是，他用騙小孩的語氣哄著秦時雨：「好好好，你已經痊癒了，我沒有質問你，把葯吃了咱們再聊。」

又很彆扭地來了一句：「乖，快吃藥。」

秦時雨一陣惡寒：「別噁心我，我沒病。」

「嗯，你沒有，先把葯吃了。」琴酒假傳聖旨：「那位先生也讓你好好吃藥。」

有病的都說自己沒病，這是定理。

秦時雨：「……」

這個仇他記下了。

╭(#-皿-)╯╧╧╧╧╧╧

秦時雨知道這事情沒辦法善了了，準備搖一搖藥瓶糊弄一下琴酒，結果琴酒反應更快：「你把電話給Sherry，我有話和她說。」

秦時雨剛準備掛斷電話，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宮野志保眼疾手快，搶下了電話：「喂？是我。」她得意地看了秦時雨一眼

「科納克有精神病，重度抑鬱、精神分裂，剛剛拿到痊癒證明。你懂藥學，盯著他把葯吃了，發現他有什麼不對送去精神病院。」

琴酒語速很快，還不忘了威脅宮野志保：「如果他出了什麼問題，以那位先生對他的看重，你可能沒問題，但是你姐姐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隨後又補充了一句：「算了，他有什麼不對你給我打電話吧，你們兩個人不夠他單手打的。」

話里的意思赫然是「送他去醫院還得是我」隨後匆匆掛了電話。

宮野志保：「……」

琴酒這有什麼可驕傲的？而且懂藥學和盯著別人吃藥有什麼關係嗎？

秦時雨：「……」

琴酒，梁子結大了！

宮野明美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上面，她拉了拉妹妹的袖子，附耳小聲：「他好可憐啊，年紀輕輕就有了精神病。」

宮野志保顯然也和姐姐想到了一起去，眼神帶著憐憫。

琴酒說科納克有過精神分裂。她之前也了解過精神病方面的知識，特意關注過精神分裂。一般來說，精神分裂的誘因是壓力過大或者過度痛苦。

病人的主人格一般都會表現出堅強的性格，但是他們會把一些話都憋在心裡，無法傾訴之下就分裂出了另外一個人格，這個分裂出來的人格會比較像小孩子，用於宣洩平常壓抑著的情緒。

根據剛才他「發病後」的任性話語來看，現在是這個小孩向的人格在主導身體。

她走上前，仰頭看向了面無表情的秦時雨，盡量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學著當年姐姐哄自己的語氣開口：「我相信你，你沒病，你已經痊癒了。」說罷，還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宮野明美不知道妹妹為什麼這麼做，但是妹妹是專業的，她也有樣學樣地上前，無視了秦時雨冰冷的眼神，揉了揉秦時雨的頭髮。

秦時雨：「……」

這個坎過不去了，琴酒，給他好好等著！

秦時雨黑著臉，從兩個藥瓶里分別掏出足夠份量的葯，裝作吃藥的樣子，把藥片很快地藏在了袖子里，然後閉上嘴，裝模作樣地淹了一口唾沫。完美地騙過了動態視覺拉胯的宮野姐妹。

姐妹倆把他帶到旁邊的長椅上休息，秦時雨演得生動，裝作閉目養神努力在平心靜氣的樣子。五分鐘后，聽到了警鈴的響聲，睜開了眼睛：「我沒事了，謝謝你們。」

姐妹倆還是有些不放心。宮野志保開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放心，我們不會跑的。」

「不用。」秦時雨冷漠地開口：「去吃飯，然後逛街。」

兩人見他恢復了往常說話的風格，也就同意了，一起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