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榮升二管家

這此菊花宴后，夫人賺的盆滿缽滿。汴梁賣傢具的木器店琳琅閣有符府的三成股份，夫人要求琳琅閣預先做的一百套各式精美的兩門、三門和組合衣櫃被一掃而空。

這天掌柜正喜滋滋地在書房向大公子稟報衣櫃售賣情況，我在給書房的盆栽澆水。

「大公子，這衣櫃這麼緊俏，要不我們再抓緊時間做一百套。」掌柜嘴都咧到耳朵邊了。

「公子，我覺得不妥，這衣櫃製作工藝簡單，很好仿製，我們的衣櫃賣出去十來天了，其他木器店應該仿製成功，也開始賣衣櫃了。此時再做一百套，會砸在手上，不好脫銷的。」我一邊澆水，一邊輕聲阻止。

「符粟說的有理。」大公子思索片刻說道。

「那接下來木器店還做衣櫃嗎？」掌柜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我。

「做，但必須是有人下訂單並預交定金的情況下再做。」我放下手中的水壺：「我們不僅做，還要做得更好！」

「什麼是訂單？」掌柜問道。

「就是一張契約，制約客戶和店家的約定。上面有客戶的需求，比如衣櫃的數量、大小和款式，還有客戶所交的定金數量及店家的交貨日期等信息。」我詳細介紹一番。

「好！」夫人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她用讚許的眼神看著我。

在這之後，我在符府又有了二管家的稱號，為符府的那些生意出謀劃策。我可以跟著二公子到各店巡查了解情況，再給出建議。

符府涉及的生意有木器、玉器和瓷器，這些店都是和其他世家一起合夥入股做的。

這天我和公子到玉器店仙人閣巡查，掌柜的一邊往二樓迎，一邊在大公子耳邊低語：「柴大公子到了！」

我們走上二樓，窗邊立著位身穿青袍的男子，聽見樓道的腳步聲，緩緩回過身來。

這男子看似二十齣頭，劍眉星目，面容白凈，氣宇軒昂，更兼身高八尺，十足的一個大帥哥。他手搖著扇子，嘴角含笑看著我們。如果趙匡胤是暖玉，那這位就是明月，雖然感覺清冷些，但就是讓人移不開眼。

「柴公子，何時回的汴梁？」大公子向男子拱手施禮。

那男子微微一笑，扶著大公子的手臂在二樓的四方桌坐下。

而我和掌柜在旁垂手而立。

「符大公子客氣。外面民不聊生，生意難做啊！」他側首看看我和掌柜：「倒是京都繁華依舊！聽說符府最近招了一位賢才。」

「哪裡哪裡！是遠方親戚來投靠。沒想到卻是個聰明伶俐的。」大公子向我招招手示意我上前：「符粟，快向柴公子請安！」

「柴公子請指教！」我上前不卑不亢地彎腰拱手施禮。

他站起身來，繞我一周，然後扶起我。我抬頭看向他，他雙眼正凝視著我。我忙垂下頭如坐針氈，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他長臂一揮，右手中的扇子向我的頭頂襲來，我一個翻滾避開。緊接著他的左掌又劈了下來，我拿出十二分精神，左臂格開他的左掌，右手向他前胸需抓一把。他回手擋我的右手，沒想我卻回手拔下他頭上的簪子，然後滴溜溜地旋轉到窗前。

他頭上長發立時如瀑布般披散下來，而我得意地向他揚揚手上的簪子。

「符粟，放肆！」大公子厲聲喝道，我向他們吐吐舌頭。

柴大公子無奈地看著我，眼中一片笑意：「我看這孩子不僅聰明，而且身手敏捷，實是可造之才啊！」

大公子要求我將功補過，給柴公子把頭髮束上。我手忙腳亂地在他頭上忙乎一通怎麼也束不好。

「算了還是披著吧！不難為你了。」他溫和地表情卻讓人心顫。

「有了」我拿出袖中的秀帕，將他柔順的長發用帕子系了個馬尾。這可是我專用的秀帕，秀娘給我在帕角秀了幾片竹葉和一個粟字，我甚是喜愛，讓綉娘給我做了三個換著用。

「好吧，簪子送給你了。」柴公子回首對我說。

大公子點頭示意我們下去。

到了掌燈時間，他們才下樓。而我把玉器店裡的玉飾也翻了個遍，然後向掌柜提了幾個建議，首先，在二樓設一個雅間，給有錢的官宦人家專設，讓他們能享受到更好的購買環境，其次，專設鎮店之寶專櫃專區，然後設一個特價區，每過一段時間就拿出一兩個玉飾做特價，以此來保證客流量。

當他們下來時，看兩人臉色都很陰沉。

「大公子，你們在憂慮什麼？」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聖上身體不好，當朝局勢可能不穩啊。」大公子沉聲說道。

「那柴大公子怎麼知道？」我問道。

「他是當今檢校郭威的大公子柴榮，當今聖上已下詔要郭將軍回京。」

柴榮嗎？原來他就是五代最富盛名的周世宗啊！由於郭威的夫人柴氏沒有子嗣，柴榮幼時過繼給郭威，他文韜武略過人，曾經為郭府的生計的而經商，沒想到竟然能遇上他。

「皇上正直千秋鼎盛，怎麼會身體不佳呢？」

「太子病逝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再強壯的身體也挺不住啊！」

原來是心病！我絞盡腦汁地想，只記得公元948年劉志遠病逝，他的二兒子劉承佑登基，具體什麼時候病逝還真不知道，現在十月，看來不會很久了。

我們一路沉默回到符府。

後來，我獨自去了玉器店幾次，都沒有碰到柴榮。當我得知符府投資的這三家店郭府也有參與，但除此之外，郭府涉及的生意還很多，根本不是符府可以比的，我氣餒了。看來守株待兔碰運氣是不管用的！

我還是將一腔熱情都投入到改善京城人民的生活水平中去吧！

對於木器店，我提出將產品推向百姓家的口號，將衣櫃進行簡化設計，降低生產成本，盡量控制售價，讓小康之家也能用上。另外，我還設計了木製沙發，在現有卧榻的基礎上，增加厚厚的座墊和靠墊，並要求掌柜的儘快推向市場。

至於玉器店，由於不是生活必須品，所以提出了產品盡善盡美的要求，並向掌柜推出金鑲玉產品，考慮到玉器的視覺效果，我將金鑲玉的款式一一繪製，交給掌柜時，他看著樣式新穎的玉器：系著金帶的葫蘆、坐在青蓮上的金燦燦的觀音，驚呆了，嘴裡連連說沒想到圖上效果這麼好！並拍胸脯保證將樣式做好做精，大公子看了款式圖，滿意地說，今年年底前還能大賺一筆！

瓷器店的營業，我推出了禮盒套裝銷售的理念。將湯碗、盤、碟、勺等餐具按花形款式分套銷售，並提出禮品盒的概念。當木器店按我的要求送來雕刻精美的木盒，我在木盒和蓋子里用廢紙、棉花做底，上面鋪一層綢緞，用膠水固定，然後將一套同底同花色的碗、碟、湯盆、勺子分別排在盒子里，再蓋子蓋上，一套餐具禮盒大功告成。

大公子摸摸精緻的盒子，打開盒蓋，看著裡面擺放整齊的碗碟等餐具，沉聲說：「按符粟的方式，先準備五十套，售價在原基礎上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