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小公子拜師

眾人散去，聽梅坐在子晟身旁拿著一本書，小腳踢了踢子晟。

「你幹嘛，我不是在好好讀書嗎？」白子鈺受傷，讓子晟渾身舒暢，身心愉悅，決心好好讀書不讓聽梅如此為難。正在認真讀書的他忽而被聽梅踹了一腳，以為聽梅又覺得他偷懶了。

「不是，少爺你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聽梅縮了縮脖子。

子晟的視線環繞四周，「今日大家比尋常乖巧許多，都在認真讀書，挺好的啊。」

聽梅無語，「難道少爺沒發現身後一道熾熱的視線嗎？盯了咱們許久，許久……」

子晟聞言望去，貴氣的小公子坐在子晟身後，笑嘻嘻的看著他，滿臉崇拜，雙眼亮的發光，似是兩顆明珠，純凈透明。

子晟被這眼神看的心裡一顫，輕咳一聲，「這位公子晨讀時間你不好好念書，看著我做甚？我又不是書。」

「娘親說每個人都是一本書，我覺著小哥哥這本書甚是好看。」小公子崇拜的雙眼一刻未離開白子晟。

白子晟「……」但我這本書並不想被你閱讀，謝謝！

啊呸，我才不是書！！！

聽梅雙眼瞪大，卧槽槽，這啥情況，啥情況啊？！

「不如你直說，你想幹嘛？」白子晟惡寒一陣。

「這位姐姐很是厲害，小哥哥是她主子，想必是更加威武，小哥哥你教我可好，我很乖噠，定會好好孝順師傅的。」小公子一臉祈求，雙手晃動著子晟的胳膊。

子晟聽此，便知曉小公子會錯意了，他不會武功啊！但是，形象不能毀，「咳咳，我是不輕易收徒的，得看你有沒有武學天賦，還得經過重重考驗，你身子瘦弱，不合適。」

聽梅忍俊不禁，「……」

少爺你臉皮還能在厚一點兒嗎。

小公子聽了，一臉難過，扯著子晟的衣裳，苦苦哀求，「小哥哥，我雖看著瘦弱，但是力氣可大了，你教教我嘛。」

子晟瞧著那一臉委屈，實在不忍，但是他真不會武功啊，他還想中午回去叫聽梅教他呢。索性一個閉眼不去看那可憐巴巴的模樣，指著聽梅，「你怎的像個女孩子一般撒嬌，我可是很有原則的，達不到要求是不收徒的，你想學便叫她教你，我一代高人，怎能輕易出手。」

聽梅被驚的暈乎乎的，鬱郁的看著子晟：少爺你不會教就踢給我，真是過分。

聽梅看著可憐巴巴的小公子，猶豫了一番，「小公子，其實我武藝一般，今日您喚出來的兩名大哥可比我厲害許多，您去找他們吧，他們肯定不敢不聽從。」說罷便迅速回過頭來看書，不再看向那個撒嬌賣萌的小公子。

「我也知曉，想要拜高人為師定不會如此輕易成功，你們放心，我不會就此放棄的。」小公子在身後一臉堅決下定決心。

子晟「……」讀書已是折磨，這兒哪來的的小魔頭，上天派來考驗我的么！？

這一插曲過去，子晟便開始認真學習。立志要把丟回的臉面找回來，也不讓姐姐如此操心煩憂。

帶著一臉傷的白子鈺回到府中，將房中的東西狠狠的砸了個遍。花瓶、杯子，水壺等的碎片散落在地，還有其餘的物件，攪得房中凌亂不堪，不忍入目。

下人早早的就去請了太醫，聞聲而來的柳姨娘匆匆趕到，看著一地的雜物，匍匐跪在地上不敢動彈的下人，連忙走到兒子身邊。走近才發現兒子的傷竟如此嚴重，大怒：「兒啊，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的，為娘必要他百般奉還。」

白子鈺一臉的傷，已經腫脹得慘不忍睹，說不出話來了。柳姨娘看向陪同子鈺去學堂的下人，「快說，是誰打的，你們為何不保護好少爺，讓人將少爺折磨成這般？」

下人顫抖地跪在地上，驚驚顫顫的道：「是一名小公子打的，他隨身帶著侍衛，小的們打不過對方。」

另一個下人亦是驚顫道：「原本少爺是讓我們教訓二少爺身旁的婢女聽梅，結果我們被那聽梅打傷了，那位小公子還替他們出頭，將少爺打成這樣。」

「白雪晴居然派聽梅跟著白子晟！白雪晴，白子晟，原本我想遲些日子再對付你們，你們居然還敢來惹我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柳姨娘陰狠地眯著眼，手中的絲帕被撕扯的已有些破裂，可見惱怒和恨意多麼之深。隨後又道：「來人，將這幾個拖出去亂棍打死。這就是你們保護不力的後果，一群沒用的東西。」

下人被拖走，嘴裡還大喊著「夫人饒命啊奴才們不敢了，夫人饒命啊……」

太醫府的傅太醫與丞相些有交情，幾年前雪晴帶傷回府亦是經他診治，此次聽聞丞相府大公子受了傷，便隨下人趕來。方走入院中便聽到饒命的聲音，不知所為何事，進入大少爺房中時，看到滿地狼藉，不忍搖頭。心中思索，傳聞丞相府大公子斯文有禮，是個翩翩君子，看來是虛有其表罷了。

「你們還不趕緊收拾手地上，跪在那做什麼！」柳姨娘看到傅太醫望著地上微微搖頭，立馬反應過來，「實在不好意思，方才下人們收拾房間不小心碰撞摔碎了東西。傅太醫快請坐，看看我兒的傷。」

下人們趕忙收拾房間。傅太醫亦明白看破不說破，趕緊過來看了白子鈺的傷，左右端摩，嚴肅的皺起眉頭，沉吟一聲，「令公子此為習武之人所傷，而且打時專門挑好了位置，還帶了內力，我先配些外傷葯，塗抹臉上消消腫，再配幾副中藥內服好好調理。只是……」

劉夫人緊張的望著太醫，「只是什麼？」

太醫頓了頓，「只是這掉了的牙齒老夫是無能為力了，這段時間吃些清淡的，切忌油膩辛辣和大魚大肉。」

「好的好的，謝謝傅太醫。」柳姨娘感謝道。打發了傅太醫回去，柳姨娘看著白子鈺，滿眼是心疼。

白靈玉聞聲趕來，看著自家大哥的傷勢，「唔，大哥，這是誰人所傷，怎的會傷成這般……」

「都是那白子晟，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柳姨娘狠狠地說道，「稍後老爺回來了告訴我，這次我絕不輕饒了他們。」

丞相上朝回來，還未進門，守門的侍衛便告訴他大少爺在學堂被打了，傷勢十分嚴重。他聽聞並沒有過多的驚訝，想來是以提前知曉了此事。

不等換下朝服，丞相直接去到大少爺的院子，剛進入鈺銘院中便聽到柳姨娘凄厲的哭聲，「子鈺啊，你怎的這麼命苦啊，平日里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在學堂也不招惹人，怎的就被人打成這模樣了？」聽到腳步聲靠近的柳姨娘抬頭望見丞相走了過來，哀嚎聲更大，「老爺，您可回來了，您可要提咱們子鈺做主啊。」

丞相聽到那刺耳又嘹亮的哭喊聲，不由得皺眉，捏了捏眉眼處，「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白子鈺的嘴巴被打的稀巴爛，剛敷上太醫給的藥膏，還不能說話。妹妹靈玉便上前，小聲的抽泣著，小手帕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低聲說道：「爹，是二哥哥在學堂招惹了人與人起了衝突，才導致大哥哥被人欺負了去。那聽梅明明會武功還不幫大哥哥，居然在一旁看笑話，爹，您可要為大哥哥做主啊。」

丞相額間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惱怒道：「怎的又跟他有關係，一天天的凈是惹禍，來人，給我把那孽障綁了來。」

下人受命匆匆而去又匆匆而返，「回老爺，二少爺說要與大小姐吃午膳，沒空過來。」

「老爺說的是讓你們將他綁來，不是將他請來，他不願意來你們不會抓過來嗎！」柳姨娘氣急，這個白子晟每次犯事都跑到白雪晴那賤人那裡，真真可惡。

「奴才沒能進入聽雪苑，直接被人攔在外頭，請不了二少爺出來。」那下人匍匐在地，仍不敢動身再去。

「爹爹您看，每次二哥哥惹禍了都去大姐姐那裡，大姐姐總會幫他，所以才會那麼有恃無恐。您再不管教管教他，這次大哥哥被掌了嘴，下次還指不定哪兒也受傷了呢。」靈玉生氣的嘟嘟嘴，埋怨道。

柳姨娘附和道：「老爺，靈玉說的對，可不能再這麼慣著子晟了，他都十六歲了，再不管教管教，往後可就不得了了。」

丞相氣的頭暈腦脹，「來人，將家法拿來，去聽雪苑，今日必要教訓教訓他。」

一群人，就這麼又浩浩湯湯的去了聽雪苑。往日聽雪苑都不得他們隨意進入，這段時間一連兩次，沾了丞相的福，才能進去。

聽雪苑不是丞相府中豪華奢侈的院落，但卻是最大的，而且聽雪苑在府中偏側的位置，很安靜。

在白雪晴拜師回來之前，這院子是空著的，無人居住倒也不覺得有多好。但是白雪晴回來后，從從前的院子搬了過來，稍稍改裝修飾之後，每次過來總能給人一種很寧靜舒適的感覺。且這院子冬暖夏涼，加上近年栽入的小竹林和一小片的花園，青翠欲滴綠葉下襯托著千姿百態的花姑娘搖曳生姿，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而白雪晴之前院落便被白靈玉要了去，玲瓏別緻很是適合姑娘家。過去她看上白雪晴的小閣樓，如今她卻想奪了聽雪苑，所以每次來到聽雪苑都會好一番端摩。覺著她早晚會是嫡女，這樣好的院子憑什麼白雪晴可以住她不可以。心中的貪婪盡顯眼底。

聽雪苑內，兩姐弟氣氛融洽的在院子里吃著午飯，旁邊一個機靈可愛的衣著光鮮的小公子優雅的吃著飯，吃飯時眼珠子滴溜溜的看著雪晴。不是他不禮貌，實在是，沒見過如此美麗溫柔的姐姐啊，說是傾國傾城一點也不為過。

白子晟看到這小屁孩一直盯著自家姐姐就不服氣了，「喂，你看著我姐姐幹嘛，吃飯就吃飯，我姐又不是你的菜。」

「不知小哥哥可曾聽說過一個詞，叫秀色可餐。說的正是姐姐了，我看著姐姐能下飯吃飽飽。」小公子頭也不回的依然看著雪晴。

白子晟翻了個白眼，放下筷子，一手將他腦袋擰回來，指著自己，「你娘親沒教過你這樣一直盯著別人看是很不禮貌的嗎？她是我親姐姐，我們長得也像，你想看就看我，不許盯著我姐姐。」

小公子輕輕拍掉他的手，「雖說你很是英俊，但是男子和女子終是有區別，姐姐就是比你好看多了，我就愛看姐姐，親近姐姐。」

「得，那你以後別跟著我，也別拜我為師。」白子晟驕傲的像只鬥勝的小貓，氣哼哼的昂著頭。

小公子「……」小氣鬼，喝涼水，不看就不看，還威脅他。

白雪晴看著兩個孩子鬥嘴，真不是一般的有趣，「好啦，你們在鬥嘴這飯菜都要涼了，還吃不吃了。」兩人這才乖乖吃飯。

對於姐姐的話，子晟還是十分聽從的。而小公子心想，哄好師傅的姐姐就是哄好師傅，而且姐姐人那麼好又那麼的漂亮，讓人很是想要親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