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牧羊犬

007 牧羊犬

藍中花正在帳房裡訓斥兩個不聽話的小孩,突然聽到帳房外有人高喊:「小雜種,滾出來!」

「咦——,小雜種?罵誰呀?」藍中花自言自語著,走到門口往外望,只見一個中年男人領著一個小男孩,手指著她的帳房大喊大叫!旁邊還有一隻狗在轉悠,顯得煩躁不安。

「這是怎麼回事?」藍中花心裡暗忖,不由得走上前去。

「小雜種?誰罵呀?」藍中花直問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指著帳房說:「就罵你女兒!小雜種,快出來!」

「咦——,你的舌頭是不是該割了?我女兒招惹你了嗎?」

中年男人一把將小男孩往藍中花面前推,指著小男孩的腦袋說:「你仔細瞧瞧,這是你女兒的傑作!」

藍中花略俯下身子,認真地察看小男孩的腦袋,發覺他的左額角已腫了起來,像長出了一隻小牛角。

藍中花一看,就知是小男孩被蜜蜂蜇了,但她馬上哈哈一笑說:「哈哈,這就怪了,你小孩被蜂蜇了,關我女兒屁事呀?她又沒有屁股長毒針!」

「怎麼不關呢?兒子你說說——」中年男人又推了一把小男孩。

「是……是……」小男孩有點膽怯地看著藍中花,結結巴巴的說,「是……媚媚叫……叫蜜蜂蜇我的……」

「哈哈哈,你都一大把年紀啦,還相信小孩這麼幼稚的話?」藍中花指著中年男人譏笑說,「你以為我女兒是蜂王呀,能叫蜜蜂去蜇你兒子的?哼,真是笑話!」

中年男人一時無言以對,梗直著脖子在那兒乾瞪眼。

藍中花卻乘勝追擊,她虎著眼逼問小男孩說:「早幾日,是不是你搶媚媚的糖果?嗯?」

小男孩扭轉身子,不敢與藍中花對視,就是不回答。

「問你呢,」藍中花扯了一把小男孩,追問,「是不是?搶我女兒的糖果吃?是不是?」

小男孩乾脆抱著中年男人的大腿,把頭埋到他爸的身上,還是不回答。

「媚媚,你出來,」藍中花轉身朝帳房裡叫喊,「出來看看,是不是這個小雜種搶你的糖果吃?!」

「哎?你怎麼罵起人來啦?!」中年男人似乎逮到了反擊的機會,說,「你再罵,看我不把你的舌頭割給狗吃!」

「哼,豈有此理!你罵別人就行,別人罵你就不行……」藍中花特意伸出舌頭來,挑逗說,「來呀,讓你割!看你敢不敢?」

中年男人推開小男孩,就要衝上來。不想小男孩驚叫一聲,向一邊猛撲過去。

「快走開,不要抱我家的狗!」小男孩撲到媚媚跟前,命令道。

媚媚緊緊地摟著中年男人帶來的牧羊犬。那是一隻德國牧羊犬,臉龐黝黑髮亮,黑灰色的背部,灰白色的腹部,耳朵高高豎立。媚媚一見就喜歡上了,她彷彿見到一個好朋友似的,毫無顧忌地撲了上去,一把抱住牧羊犬,就把自己的臉蛋湊到牧羊犬厚厚的皮毛上。這隻牧羊犬也真的與媚媚投緣,它不但不反抗,還非常興奮地搖著毛茸茸的尾巴,任由媚媚盡情地擁抱,它還不時伸出溫熱的舌頭,去舔一下媚媚嫩生生的臉蛋兒。

「快鬆手!」小男孩看見媚媚不聽他的命令,還死死摟著他家的狗,便動手去扳媚媚的手。可媚媚緊咬牙關,一雙小手像鐵匝一樣牢牢地套在牧羊犬的脖子上,讓小男孩使盡吃奶勁兒都無法拉開。

「媚媚,鬆手!」藍中花也命令女兒道,「臭哄哄的老狗,誰稀罕!」

「不,我要,我要……」媚媚在耍賴,那雙小手還像鐵匝一樣緊緊的套著牧羊犬。

小男孩看到自己無法拉開媚媚的手,便開始轉變策略,他選擇去扯媚媚的頭髮。

「哎呀,你幹什麼?」藍中花見狀,馬上上前阻攔小男孩,一把扳開小男孩扯住女兒頭髮的手,小男孩順勢往後一退,巴啦一下仰倒在地上,也許撞痛了哪兒,立馬哭起來。

「尼瑪的,你這個臭婆娘竟敢打我的兒子!看老子不收拾你!」中年男人看見兒子哭了,也不禁沖了上去,舉起手就往藍中花的臉上搧去……

就在這一煞那,一隻大手飛快地伸了過來,將中年男人的手格開,還震得中年男人的手臂酸麻起來。

「買買提,你也真是的,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巴特別克站到藍中花與中年男人中間,大聲說道。

買買提一看是巴特別克攪局來了,心裡更加來氣,氣得他說話也結巴了:「你……你……你給我……滾……滾開……」

「我就不走,有本事就沖我來!」巴特別克拍拍自己的胸脯說,「有什麼事不可以好好說的,幹嘛要動手動腳的呢?」

買買提自知自己比不過年輕力壯的巴特別克,他們以前曾比試過摔跤,每次都是巴特別克贏他。他是不敢上前與巴特別克比拼的,但嘴上他不能示弱,他只好說:「是這個臭婆娘先打我兒子的!我可饒不了她!」

「誰打他呀,是他自己跌倒的。」藍中花爭辯說,「他還扯我女兒的頭髮呢!」

「是的,人家沒有打你兒子,我都看到啦!」巴特別克說。

「哼,巴特別克,真是吃裡扒外的,你怎麼心向這個剛來的臭婆娘的?」買買提譏笑說,「難怪爾嘎說他看見這臭婆娘主動送貨上門,看來不是造謠的。巴特別克呀,你好端端的一個小夥子,幹嘛去搞下過蛋的雞,真是丟了哈薩克人的臉!」

藍中花一聽買買提特損的話,氣得一蹦三尺高,她想努力繞過巴特別克的阻攔,沖向買買提,但都被巴特別剋死死擋住,她只好蹦跳著大罵:「你奶奶的,你才是鴨呢!」

巴特別克指著買買提嚎道:「你還不快滾?看我不撕破你的臭嘴?!」

買買提一看形勢不妙,趁有個台階下,趕緊拖上小兒子和牧羊犬,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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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可可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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