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禪位

第七十八章 禪位

這一看,李牧亦是緊忙小跑至周札面前,並在周札猝不及防下牽起他的手道:「將軍,朕可終於把將軍您給盼來了。快……將軍快上座。」

「上座?」這話聽著怎麼這番耳熟?

便在周札正在想是什麼時候聽過此話時,李牧亦是拉著他的手向正殿內走去。

但見李牧如此自來熟,周女王亦是皺著一雙寒眉向龐涓問道:「你們陛下平日也這樣?」

「回夫人陛下哪樣?」但聽所問,龐涓在這一刻亦是裝起了糊塗來。

「哼!」

周女王見龐涓不回,她亦是狠狠的瞪了龐涓一眼,而後才邁步追上周札。

李牧牽著周札一路進了偏殿。

當周札邁入偏殿的那一刻,他亦是在這偏殿中唯一的一張書案上看到了一個被黃布所包裹的東西。

便在他正疑惑這黃布內所包何物之時,李牧亦是將他帶到書案前。

先鬆開周札,而後扶著案角往椅上一坐,李牧張口便向周札道:「將軍,快坐。」

「諾!」

冷冷的回了李牧一聲,周札亦是在他對面坐下。

待得周女王也落坐,李牧掛著一抹深深的憂傷向這對兄妹語出驚人的說道:「朕怕是時日無多了。」

時日無多?他的中祟不是裝的嗎?

但聽李牧這能驚死人的言語,周札亦是與周女王交換了一下眼神。

將二人神色盡收眼底,李牧接帶著憂傷說道:「實不瞞你們,其實朕並沒有中祟。」

哼!

心中做一聲冷笑,二人又是互望向彼此。

亦是於二人互望間,李牧又接著說道:「其實朕裝作中祟,實則是為了掩蓋朕的病情,不怕告訴二位,朕中毒了,就在大將軍殉國那夜,賈上夫於死前向朕射了一箭。這是箭傷。」

向周家兄妹說此話時,李牧亦掀開了厚裳,向二人露出他的右臂。

在周家兄妹正凝目看李牧右臂的箭傷時,李牧接著說道:「起初,朕並沒感覺到身子有何不適,直到中箭次日,朕才發現朕的印堂忽然就這麼黑了。沒有辦法,朕只能裝做中祟以來遮掩。」

周札是能分辨得出李牧這箭傷是真是假的,不但能分辨出真假,他還看出了李牧是中了喂毒的毒箭。

因為李牧的整條右臂都呈烏黑之色。

「這是何毒?」心中不關心李牧死活,周札只對李牧所中之毒感興趣。

「哎,若朕知曉也好了。」

「那陛下還有幾日可活?」但聽李牧所回,周女王亦心直口快道。

「一月吧!」

「一月?」

但聽李牧所回,周家兄妹驚的差點沒跳起來。

不顧他二人的驚詫,李牧繼續說道:「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朕死不足惜,只是朕擔心朕死了之後,天下會因朕而大亂,所以,朕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陛下在心中做了一個什麼決定?」但聽李牧所說,周家兄妹亦異口同聲的問道。

不回二人所問,而是拿過書案上那個被黃布所包的布裹。

伸手輕輕撫摸著這個布裹,一番撫摸過後,李牧忽而將這布裹推至周札面前。

還沒等周札來及詢問,李牧已是緩緩起身,並背向於他二人。

亦是在李牧轉過身去的剎那,一道聲音忽而於他二人身後響起。

「驃騎將軍周札接天子詔書。」

接天子詔書而不是接天子諭旨?

但聽身後所喊,周家兄妹心中亦是忽而一凜。

沒人比他二人更懂這詔書與諭旨的區別了,諭旨是下一人,詔書是昭告天下。

這陛下要讓他周札昭告天下什麼?這詔書他周札接還是不接?

便在周札猶豫不決時,季明已是走至二人身前。

便在季明正欲展開詔書向這不跪之二人宣念時,李牧卻忽而自他手中將此詔書奪過。

奪過詔書、撥開季明,而後李牧又將先前推給周札的黃色布裹拿回。

拿回,與詔書放之一處,李牧將這二物又推至周札面前。

只是這一次所推與上一次所推不同,因為李牧並未拿開手掌。

將此二物壓於掌下,李牧用一種不忍釋手的目光看著他二人道:「答應朕三個要求,朕手下所壓的禪位詔書與帝璽便是你驃騎將軍周札的。自此以後,大岐改劉姓為周。」

「禪位詔書、天子帝璽?」但聽李牧所言,這對周家兄妹亦是用一種貪婪與激動的目光看向了彼此。

相看過後,他二人亦同時轉眸於李牧手掌下。

不是說封他為護國公嗎?怎麼突然就要禪位於他?

這可是王莽生前最大的夙願,而他周札竟不費任何吹灰之力便達成了?

王舜還說一年,可現在根本無需一年,只要他周札點頭,那麼這帝位他將唾手可得!

到了最緊張的時刻了,站在李牧身後的季明,此刻手心已全是汗水。

沒錯,王莽與賈詡雙雙身死那夜,他們眾人聚在沉心殿中,李牧給他們說的便是禪位。

無論他們當時聽時懷著怎樣的心情,那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或許便是唯一的辦法。

難不成要他繼續守在這天子的位置等著天下群起而攻之嗎?

或許根本等不到天下群起而攻的那天,他們便已經死在周札的刀下了。

以其坐以待斃的等死,不如在身份沒公眾之前禪位。

禪位於周札,從而讓他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新天子成為眾矢之的。

而要讓周札相信李牧是出於無奈才禪位於他,那麼他們便要演一場戲,演一場他命不久矣的戲。

禪位詔書與天子帝璽便在眼前,周札的雙眼似如冒火般灼熱。

盛著這份灼熱,周札依依不捨的自這天下之人夢寐以求之二物上收回目光,緩緩看向李牧。

「陛下方說要本將軍答應陛下三個要求便將這天子之位傳我,陛下可莫要反悔!」

「反悔?朕不剩一月好活有何可悔?」

「好!」一拍書案,周札換了一個大馬金刀的姿態重新落座,並一揮身後大披道:「陛下且提!」

「第一!」死死按住詔書與帝璽,李牧仿似怕周札從他手下奪走一般道:「朕時日無多,想帶皇后他們回故都安故。」

「故都?」

李牧口中的故都也便是大岐的舊都昌平。

「好,本將軍可派五百精銳護送陛下回去。」

「無需那麼多人護送,一兩百就夠。待朕走後,將軍不得出爾反爾派兵追殺朕。這便是朕向將軍提的第二個要求。」

「陛下說笑了,本將軍怎會做這等無情無義之事。」但聽李牧這第二個要求,周札亦是不屑說道。

「有將軍此話朕便放心了,第三個要求,待朕走後,將軍二人不得向第三人透露朕的去向。朕不想臨了臨了還不安生。」

「嗯?」

這陛下莫不是中毒中傻了不成?怎麼會向他提出這三個如等白痴般的要求!

他這三個要求提了跟沒提有何區別?

李牧的三個要求提完了,他按在詔書與帝璽上的手也放開了!

到了此刻,倒是他周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因為李牧所向他提出的這三個要求,他既沒耗財,也沒耗力,這天子之位當等同於白撿。

瞧著周札的手已經緩緩伸向詔書與帝璽,站在李牧身後的季明亦是終於放鬆了下來。

成了!此計終於成了!

當周札拿過這兩個害人之物之時,便是他周札大禍臨頭之日。

周札不好意思這麼等同白撿的接受,李牧也同樣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這是要讓人家替他頂一個這麼大的缸,心裡有些不好意思也實屬應當。

「兄長且慢!」

便在周札便要抓住詔書與帝璽的那一刻,周女王忽而伸手將他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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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岐:老子是冒牌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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