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收穫
在江北市城區廢棄的廠房裡,炎木幾人盯著桌上壘成一疊一疊的百元大鈔,四人都不敢眨眼睛,生怕這錢一轉眼就沒了。
「真沒想到這王八蛋崔院長能給咱錢,看來他真的是做了虧心事。」楊冷說道。
「不錯,每個人都要自己的弱點,抓住弱點就能制勝。況且恐懼是人天生就有的,沒有人會和死神較勁。」炎木平靜的說。
「那接下來怎麼辦?」胡勇問。
「不能張揚,不能大肆消費,也不能把錢存到銀行。大家還是按部就班,低調行事。我覺得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法回頭了。再做上幾票,咱們離開這個城市,去找個小城市過完一生,只要咱們兄弟四個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但是,咱們要買些真傢伙,好好練一下手上的功夫,一旦暴露,也能自己逃個利索。」李永勝抽著煙說。
「對,咱們得立個規矩。第一,絕對不能殺人。第二,要是被抓住了,覺對不能供出其他人和錢來。如果誰進去了,其他人要贍養其家人,直到他出來為止。」炎木說道。
「對,我贊成。」
「我也同意。」
「我也是。」
看著兄弟們一臉的真誠,炎木欣慰的笑了笑,他這輩子能遇到這樣三個肝膽相照的兄弟,也算是值當了。
分了錢后他們又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了。炎木在黑市上買到了四把真手槍,他們又花錢去學習了近身格鬥,幾人練的頗具殺手的風範。半個月後他們把目光盯上了豪車黨,就是江北市最大的豪車俱樂部。俱樂部的創始人叫譚皓,是大名鼎鼎的譚鑫的孫子。
「譚皓這個人是胖子,五大三粗的,如果他反抗的話很難對付,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他犯過罪的證據。可這人是學法律的,再者他爺爺是譚鑫,給他的底弄的一乾二淨。可都知道他是個混蛋,就是拿他沒辦法。」楊冷看著抖音上的譚皓說。
「他不是愛炫富嗎,一天到晚的豪車美女,咱們就教教他怎麼低調,先將他疼扁一頓,再讓他交些保護費,理由很簡單,就是比他有錢的人看不慣他這麼豪橫。」炎木冷笑道。
「這個理由雖有點牽強,可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就這樣吧,敲開他的門,給他上一課。」
入夜的紫風夜總會門前熱鬧非凡,不少代駕等在這裡找活,一些做宵夜的小攤也亂鬨哄的擺在街邊,不少食客站在前面等著吃。這一處沒有交警維護秩序,晚上是三不管的地帶。風吹過空氣中都是烤肉的味,還有一些酒味。土豪門都把豪車停在大門口,一來彰顯自己的身份,二來讓過路人們都知道紫風夜總會是有錢人來的地方。張文琪已經上班了,她穿著性感,濃妝艷抹的臉蛋是燈紅酒綠最完美的標配。她拿著對講機在前台等著一些特殊貴賓的到來,這樣也顯出對貴賓的尊重。譚皓早就對張文琪有意思了,每次來都要變著法討張文琪的歡心。張文琪也不煩,心想你既然好我的色,我就多賺你的錢。
譚皓一米六五的矮個子,臉微胖,單眼皮,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走起路來有些羅圈腿。但這並不影響他土豪的身份,甚至連富二代王碩這些人都是他俱樂部的成員。所以用黑白通吃來形容他最恰當了。但他的這些身份在想找他麻煩的眼裡都不是事,因為在他們眼裡他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何時下刀子是他們說了算。
每周五的晚上,譚皓定要來這裡消費一番,帶著一些商界政界的狐朋狗友們來唱歌喝酒。這時候張文琪就會把最大的包廂留出來給他,給足他面子。甚至連門口的停車位,也都是為他預留的。
轟……,一陣跑車的聲音傳來,譚皓駕駛著他的超跑來了,保安恭敬的抬起欄杆讓他進來,態度就像對待自己的爹一樣。譚皓剛下車來,幾個先到的小弟就已經圍了過來,簇擁著往裡面走去。
「看到沒,有錢人的排場啊!」楊冷斜挎在外賣車上說。
「羨慕了?」炎木問。
「有點吧,但說不上來,有種感覺就是他比我們都倒霉。」楊冷說著一笑。
「呵呵,今晚他的確挺倒霉的。」炎木面無表情的說。
夜漸漸深了,不少小商販已經收攤回去了,只有旁邊賣餛飩的大媽還在等著客人。從夜總會裡出來不少醉洶洶的人們,都叫了代駕走,而譚皓卻還沒出來。炎木和楊冷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就在旁邊大媽的攤上要了兩碗餛飩吃。
大媽端上來滿滿兩碗餛飩放在炎木桌上。
「吃吧,一晚上也沒拉到活,肯定餓著了。」大媽微笑著說。
「大媽,以後不用給我們多放餛飩,我們吃不了的。」炎木看著滿滿一碗餛飩說。
「瞎說,這麼大的兩個小夥子,連一碗飯都吃不了,那來的力氣幹活啊。」大媽故作生氣的說。
倆人想視一笑,在這城市裡唯有在大媽這裡他們能感受到母親的溫暖。
「你媳婦病好些了嗎?」大媽關心的問炎木。
「好多了,就是需要藥物保養,以後慢慢就好了。」炎木回道。
「哎!咱這些小老百姓日子就是苦啊,你看那些從這裡面進出的有錢人,就沒咱的煩惱。」大媽感嘆道。
「他們也有煩惱的,人活著都是一樣的。你不是剛給兒子買了房嗎,日後就慢慢會變好的。」楊冷安慰著大媽說。
「是啊,總算在這個城市裡有房子了。現在我們一家三口在掙錢還房貸,我一個月能掙兩千,老伴能掙四千,兒子八千。每月還上八千的貸款,還有六千剩餘的,想來挺好的。可就是怕我們干不動了,兒子一個人還要養活一大家子就吃力了……。」
炎木低著頭使勁往嘴裡扒拉餛飩,聽著大媽給自己訴苦。天下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他也無能為力,如果自己是救世主,那他給與這些可憐人們一些幫助。說白了能幫助他們的唯有金錢了,無數人為了金錢而盲目的活著。
啪嗒一聲,炎木的手槍掉地上了,楊冷尋聲看來,瞬間頭上冒出了汗,心率迅速升高了。炎木也不知所措,緊張的看向大媽。
「給小孩子不要買玩具槍,買個籃球什麼的,槍那東西有殺氣,小孩玩了不好。」大媽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說。
「剛才在路上撿的,我說別人小孩玩的不幹凈,炎木非要拿著,說回去用酒精殺殺毒就行了,這才裝到了兜里。」楊冷趕緊笑著說。
「以後別撿了,大馬路上的不幹凈。」大媽說著開始包餛飩了。
炎木和楊冷深出了一口氣,開始埋頭吃混沌了。
這時十二點已經過了,一碗餛飩下肚后倆人精神多了,剛才的困意沒有一點。遠處中心大廈的夜光燈也關了,不再閃爍著耀眼的光。路上的車輛也少了,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回家去休息了。炎木遞給楊冷一支煙,倆人幫大媽收拾好了桌椅,看著大媽蹬著三輪走遠了,才回到樹蔭下面等著。
「譚少你喝多了,趕緊回家歇著吧。」兩個女人扶著譚皓從夜總會裡面出來,後面還跟著張文琪。
「文琪,走,去我家再喝一杯。」譚皓說著酒話。
「趕緊回去吧,明天再陪你喝。」張文琪說著向炎木這邊招手,示意他過來。
炎木小跑過去,一會就到了張文琪跟前。
「將譚少送回家去,他家在杭州路上的景秀府。這是費用,拿著吧。」張文琪說著將鑰匙和錢給了炎木。
炎木拿著鑰匙開過來車,兩個女人將喝醉的譚少扶進了車裡。
炎木一腳油門,向杭州路的方向去了。
車開到一半,譚皓醒了。
「他媽的,這娘們,老子在她身上花了那麼多錢,就是摸也不讓摸,越是這樣我還就越對她感興趣。」譚皓坐起來說。
「您有錢,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啊。」炎木賠笑道。
「這倒是真話,老子啥都不缺,就是缺個真心愛我的女人。哎!這年頭,看來錢多也買不來真感情啊!」譚皓感慨道。
「您睡會吧,待會到了我喊您。」炎木說道。
「好,這酒上頭了就很難受,你到了喊我。」
車上了高架,沒用朝著杭州路的方向去,反而往正西邊的黃山上去了。半個小時候車到了山下,路上坑坑窪窪的很難走,路過一個水庫時炎木停了下來,開門走下去。這時後面跟來一輛沒有車牌照的車,上面下來了楊冷,遠處的樹蔭下走來倆人,是胡勇和李永勝。幾人盯著車裡面的譚皓看著,沒人說話,他們頭上帶著面罩,更看不清樣貌。一會後炎木打開門,使勁將譚皓拉了出來,熟睡中的譚皓被這一下弄醒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按在地上摩擦,綁住了手腳,嘴被膠帶纏住,只留下出氣的鼻孔。
四人將譚皓扔入湖中,看譚皓在淺水裡撲騰,一會後再撈出來,等他歇的差不多了再扔下去,這樣來回三次,譚皓已經嚇的不行了,渾身顫抖個不停,眼神里滿是恐懼,一陣臭味傳來,這小子盡然拉到了褲子裡面。
今晚的月亮不見蹤影,四下黑的不見五指。水庫後面的山上時不時傳來貓頭鷹的叫聲,也有陣陣蟋蟀的歌聲,也有大魚在水庫中心躍出,發出撲通的聲音。四人坐在水庫邊,看著眼前大喘氣的譚皓,他的這份狼狽如果放在網上,那他的粉絲一定會猛漲。因為現在的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炎木上前撕開譚皓嘴上的膠帶,譚皓立馬大喘氣起來。
「幾位大哥,小弟那裡得罪你們了,請你們原諒,饒了小弟的命吧。」譚皓顫抖的聲音說。
「沒事,就是看你神通廣大,讓你幫忙殺個人。」炎木笑著說。
「殺誰?」譚皓問。
「殺他。」
炎木看向路邊,此時楊冷從車的後備箱裡面扛出來一個袋子,在離譚皓遠處解開,遠遠看去貌似是一個長頭的女人。
炎木從腰間拔出兩把槍,一把抵在譚皓頭上,一把塞到譚皓手裡。而這時楊冷找好角度,拿出手機來錄視頻。
「要麼打死她,要麼我打死你。你選一個吧。」炎木冷冷的說。
譚皓顫抖的拿起槍,朝著那躺著的人開了兩槍。
他們本以為這人會哭哭啼啼的,不想他盡然這樣果斷。
「大哥,現在可以放了我吧。」譚皓顫抖著問。
「可以了,但你殺人的視頻我們已經錄下了,拿五百萬來買視頻吧。」炎木笑道。
「你們這不是坑我嗎?」譚皓轉頭來略帶生氣的說。
「對,就是坑你。因為我們比你有錢,也比你狠,而且後台比你硬,看不慣你炫富的德行。要麼乖乖給錢,要麼我們把視頻寄給警察,你自己選吧。」炎木笑道。
譚皓抵著頭,此時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沒了一點底氣。半晌后他抬起頭,說給錢。
「好樣的,這才像個聰明人嗎。後天晚上十點,還是這裡,咱們不見不散。如果你要耍花樣,我們的子彈不認人噢,你也可能會連累你的家人們。」炎木說完喪心病狂的笑了。幾人開上車揚長而去。
譚皓在湖邊坐了好一會,直到神情穩定后才上來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