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 無心插柳13
「剛才講了這麼多,那你也說說你頭髮吧!」「我頭髮?有什麼好說的?」「那我問你,市面上香花香草這麼多,為何偏偏喜歡夜來香?」「其它香味覺得不合個性,至於夜來香嘛,它對我來說有特殊意義,就像你和夜來香的偶遇一樣,我也有我的偶遇。」「看來咱們之間還有那麼一點點共同之處!」「那是當然,否則怎會這樣親近你呢,我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孩耶!」「是嗎,這真是太有意思了,可不可以說說你和夜來香的情史?」我笑著說道,話一出,她立刻把我手甩開,又像剛才那樣沉默起來,等了一歇才回道「我們不說這個好嗎?」我見她悵然的樣子,沒想再追問下去。「你會背詩嗎?唐詩宋詞現代詩都行。」鑫菀突然轉過話題。她又一次提到了詩,好像詩在她的生命中有特殊情懷似的。看來今晚不詩一下,可能就非死不可了。在她的誘惑下,我便開始:「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唉呀,老掉牙了,幾乎全中國人都會背了,說不定連外星人都能呢!」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特意的放慢語氣,好像是故意回應我關於拉丁舞的那個說法。沒轍了,因為現代詩中我只會背這首,而且只記住了前邊四句。這就好比唱歌只會唱國歌一樣,其實也唱不完整,只會頭兩句。平常家,我一直想把自己腦袋裡有幾個文藝細胞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我在想,如果貝多芬、托爾斯泰這些人的文藝細胞有阿伏加德羅常數這麼多,是不是鄙人的文藝細胞最多幾個。「看得出,你還比較喜歡現代詩,那我就再問你一個。」我的媽,這啥邏輯,不就說了個『我走了』,就推斷說喜歡現代詩。要是漏一句『verywell』不就成了美國佬,要是身上披羊毛,還准不成說挖了社會主義牆腳,我心裡胡亂瞎搬著。「來個什麼呢?」鑫菀半天沒想出點子。「你就來個《雨巷》吧,看你弄出啥味道。」這明明是老師在考學生文學水平嘛,如此勾當,我已退隱江湖數十年,早就洗手不幹了,你現在要我重操舊業,這簡直比公雞下蛋還難為情,公雞會下蛋嗎?試著來吧。其它的不敢說,單就一篇《雨巷》心裡還是有譜。大概的情景是:在一個下著毛毛雨的下午,有個長得像喇叭花一樣的幺妹兒,打著一把雨傘,它是什麼材料做的,現在已記不清了,好像是布,又好像是紙。就這樣一個人走在長梭長梭的巷巷裡,走著走著不知怎的,就迷路了,這時被我們自作多情的秀才雀到了,他便魂不守舍的害起相思病來,心想這麼巴士的一個幺妹兒,咋會迷路呢,所以就肝腸寸斷覓死覓活的寫了這首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