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 無心插柳14
大體過程是這樣,但某些細節忘了,於是對鑫菀道「這首詩不過是詩人失戀后的鬱悶之作,沒啥味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了,什麼失戀鬱悶之作,這首可是現代詩里最有意境最有韻味的神作了,那種冥冥中不可言傳,而又若隱若現的味道,簡直讓人有點靈魂出竅的感覺。」「哪有這麼誇張,難道比吃燕窩熊掌還安逸?」「俗人,詩是素美輕靈的精神食糧,哪能拿你這些混惡的東西攪和,你知道什麼是『精神雞湯』?」「我只知道土雞湯,沒聽說過『精神雞湯』。」「當你在品評一首好詩的時候,感覺像一人端著杯XO,在品一桌滿漢全席。」「哇,你也太奢侈了吧,一人一桌滿漢全席,而且還有XO。嘖嘖,你可真能享受,難道不嫌浪費嗎?」我實在無法理解她的想法。「這是打個比方而已,哪會真的。」「呵呵,你想象力可真豐富!」「不是我想象力豐富,而是你太俗氣了,完全沒點詩意。」「大概是吧!」我也不想和她爭辯這些不感興趣的東西。「我覺得。」鑫菀又神思飛揚的道,「在現代詩中,感情豐富而又細膩剔透的要數徐志摩和戴望舒了,他們的詩句有蜻蜓點水的輕靈,有芙蓉晚照的色彩,有白梅洛雪的晶瑩,更有百合初浴的清香,反正是非常有韻味,也是我最喜歡的兩位詩人;然後顧城和海子其次,他們的詩充滿生命張力,只不過稍許有點暗傷;像舒婷聞一多的我也喜歡一些。按照我的印象,徐志摩就像是天上的仙女在游燈市,顧城和海子便是地上智慧聖人,而胡適彷彿是在草原上放牧的,你覺得呢?」我聽了她後面的評論,不由得嘿嘿笑起來。「看來你對這些人的了解比你的身高體重還清楚啊,真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不過是我自己的偏愛嗜好罷了,每個人都有他的看法和觀點,這就叫『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你這話的意思是千個人眼裡就有千個漢姆雷特嗎?」「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那不見得,你要是隨便找個人,問他對舒婷的評價,有人准不會漏出『潘婷啊,又飄又柔,去削效果挺好的。』要是問海子,她又會告訴你『我孩子呀,今年讀初三了,成績厲害著呢!』」「瞎扯,哪會是你那樣的。」「你還別不信,你知道明淵吧?」「他是誰?」「就是晚上在岡底斯,頭髮短短的,樣子囧囧的戴個熊貓眼鏡的那個。」「他怎麼了?」「如果你問他詩詞歌賦什麼的,他包回答你屍霸、機關巨獸、龍紋、裁決這些,他連說夢話都在喊『快撿太陽水,快撿太陽水。』你給他說徐志摩,他肯定一竅不通。」「太陽水是什麼東西?」「你不知道了吧!按照對等原則來說,你精神世界的詩跟他生活中的太陽水是一碼事。因此兩個世界的人是沒有共同語言的,沒有共同語言也就無話可說。」「什麼?阿B,你說我們是不同世界的嗎?」她突然質問起來。